第51章 :布局
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卻越來越輕,這十有八九是來取小爺性命的啊…溫玉現(xiàn)在有一點點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動。
三步!兩步??!一步!?。∈菚r候出手了…溫玉打定主意,冷不丁的一個鯉魚打挺,然后對著自己身后的位置就是一腳。
結(jié)果不言而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dāng)仁不讓之勢,踹了一個寂寞。
“踏馬的人呢?”
“溫閣主,你出招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但想踢著我,還是慢了一點點…”
原來是雪大腿啊,那沒事了…溫玉循著聲音往右邊一側(cè)身,只見雪一城正悠閑的坐在旁邊的垂脊上,淡定從容。
溫玉笑著拍了拍雙手,開始陰陽怪氣:“確認過眼神,雪大腿是我打不倒也摸不著的人?!?p> “額…”雪一城將白色的長袖輕輕一甩,然后用手攥著多余的袖邊,打開了另一個話匣子,“溫閣主,這幾日你的行事作風(fēng)較之前大相徑庭,雪某人清楚,你與那些普通的年輕人大不相同,他們可能會在取得一點點成果的時候忘乎自我,但是你——應(yīng)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膨脹’,除非是有意為之。”
“知我者,大腿也!”
“嗯,溫閣主心里有數(shù)就好?!毖┮怀强粗褐幸淮笤缇团榔饋砭毠Φ陌藗€小朋友,表情有些難受,“都是一群苦命的娃娃,我希望你能夠帶他們走上一條幸福的康莊大道?!?p> 溫玉點了點頭,輕聲問道:“這兩天姓于的有沒有派人監(jiān)視我們?”
“至少有四個人在監(jiān)視鐵門外監(jiān)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并且將看到的情況隨時上報,那姓于的現(xiàn)在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他現(xiàn)在每天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找我們麻煩,好在這幾日大家吃飯都是一起去的,也不用出去辦什么正事,但長此以往,只怕會著了他的道。”
“嘿嘿,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這姓于的能沉住氣不上鉤,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不如白文斌老道?!?p> “嗯?”溫玉這番話,直接把雪一城整蒙了,但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感情這些天你之所以故意招惹于駿的屬下,就是為了激怒他?”
“差不多吧,于駿的性格就是他最大的弱點,暴躁自私,無情冷血,只要將他除掉,其余人自會一哄而散?!?p> “這…于駿的人緣有這么差么…”雪一城略顯懷疑地說。
“為了保全自己,最倚重的大徒弟說殺就殺,這樣的頭兒,你覺得有幾個人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好吧,你不提及此事,我都忘了有這么一茬,聽溫閣主這語氣,似乎已經(jīng)撒好了網(wǎng)?”
溫玉露出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然后湊到雪一城耳邊輕聲細語了一番。
“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就看于大護法配不配合了?!睖赜駭偭藬偸郑铝艘豢跉?,“就算他屆時沒上鉤也沒不怎么打緊,大不了以后再想辦法咯!”
時刻保持樂觀,溫玉是專業(yè)的。
“你準備什么時候啟動這個計謀?”不知怎的,雪一城在聽完溫玉的“陰謀詭計”之后,竟然也有了一絲小小的激動。
這有點不對勁??!
“再等等吧,現(xiàn)在時候未到,油是有了,得不停的添火才行,等于駿的憤怒值達到頂峰的時候,就是我們‘詭計’啟動的時候?!?p> 其實這些所謂的時機都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溫玉想等系統(tǒng)升到6級后再去引爆于駿這顆“炸彈”,這樣一來,有了新的功法加成,己方的勝算也就更大了。
溫玉雖然是個急性子,做事很快,但需要他慢的時候,他也會徐徐漸進,積攢能量,蓄勢而發(fā)。
能夠在快與慢之間自由切換,才是對一個人能力的完美體現(xiàn)。
雪一城不再說話,只是伸出右手給溫玉點了贊。
那意思顯然是在說:“溫閣主,你真棒!”
…
望月樓,屹立在江湖閣的最左邊。
層層飛檐,回廊交錯,從外面看起來與摘星樓一般無二。
此處正是白文斌的辦公場所及衣食住行的地方。
二層的大廳當(dāng)中,有兩個人正在對弈。
坐在北邊的人穿著一身繡著皓月圖案的紫袍,面如紫玉,兩鬢霜白,花白的頭發(fā)被一支木簪高高束起,模樣看起來在五十歲左右,面容溫和,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他略起皺褶的左手放在棋笥當(dāng)中,食指與中指的指尖處兀自夾著一枚白子。
端坐在南邊的是一個脖頸粗壯,皮膚黝黑的國字臉,三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身大紅袍,看起來十分精神。他的左手緊握著懸在腰間的三尺劍;右手則是緊夾著一枚黑子舉棋不定,似是沉思了良久,最終是還是長嘆了一口氣,一邊搖著頭一邊又從棋笥中多抓了一顆棋子置于棋盤的右下角。
“敗局已定,無力回天,閣主棋藝較上次又精進不少,弟子輸?shù)男姆诜?!”那國字臉壯漢雙手抱拳,神情玄定。
很顯然,這位副閣主便是在江湖閣“呼風(fēng)喚雨”的白文斌。
他一臉失望的站了起來,然后向那白發(fā)將軍行了一個揖禮。
紅袍壯漢此刻神情甚是復(fù)雜,大抵是三分為難“兌著”三分惶恐,余下四分寫著無奈,江湖閣有一半話語權(quán)的人向自己作揖,他雖然很受對方器重,卻還是免不了心生惶恐。
這個執(zhí)黑子的國字臉是吳老三,乃是老閣主的外門弟子,在其死后轉(zhuǎn)而投靠在白文斌手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月有余,由于他為人老實,武功不錯,辦事也很利索,所以漸漸地便也受到了白文斌的信任。
“白閣主你乃江湖閣的話事人,弟子每次受您這揖禮的時候總是坐立難安,以后可否免…”
“你我有你我之禮,坐隱也有坐隱的規(guī)矩,本閣主雖然勝之不武,但終究是贏了,豈可免了這揖禮?”白文斌心中雖然覺得吳老三很懂事,但語態(tài)之中卻表現(xiàn)出一副霽月光風(fēng)的模樣。
“白閣主您對圍棋的熱愛與敬畏,實在令弟子汗顏,若是天下人都能像您一樣重視圍棋,‘它’又怎么會淪落至此?”吳老三感慨萬千,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