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完全就是一個受害者，弄得季林都開始反省了，自己到底是正面角色還是反派？
生活不是小說，不會有明確的區(qū)分。這條路還沒走到底，哪里能知道結(jié)果？不知道結(jié)果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是正是反？
郭楠魚來似乎就為了說這句話，說完就走，季林看著敞開的玻璃門，問旁邊躺著的人：“你不抓他？”
老姜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季林，“你沒搞錯吧，他是個人！我限制他的自由是犯法的?！?p> 季林心里嘀咕，這家伙一貫游走在被抓的邊緣，今天怎么就忽然意識到法律了呢？
等人已經(jīng)走了好幾分鐘，季林才想起來，有個要緊的問題她還沒有問呢，郭楠花到底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
這段時間接觸的事情多是沒有結(jié)果，觸到一點開頭，往后就斷了，這樣的感覺讓季林覺得非常不爽，當然她不爽也沒有辦法，主動權(quán)不在他們這邊，而唯一能做點什么的老姜，卻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
好在這些事情都壓在老姜腦袋上，季林只是目擊、偶爾參與。
下午三點，季林關(guān)電腦，準備到隔壁去。老姜抱著狗崽眼巴巴的看著，“就隔一堵墻，非要到那邊去等？”
季林剛放開鼠標的手一頓，警惕的看著老姜，“你想說什么？”
老姜抱著狗子走了出去，“沒什么，記得關(guān)門?！?p> 季林到隔壁，梁衫這回倒沒在上課，在辦公室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忙什么，培訓班前臺的姑娘把她帶了進去，“梁老師，你女朋友來了?！?p> 梁衫朝她招手，“我這邊還有一點就結(jié)束了，坐這邊等等我吧?！?p> 他辦公桌對面還擺了兩張椅子，季林拉開其中一張坐了下去，看見他桌面上好幾本書摞在一起，下面是英文，上面是日文，最上面還放著一本《日語入門》，封面上畫卡通貓，幾個假名也寫的非?？蓯郏@得這本書非常幼齒，跟個兒童讀物一樣。
季林閑著沒事，就想看看，她翻動別人的東西前總要問一聲，再聽著梁衫吧嗒吧嗒按動鍵盤的聲音，好像他忙的根本沒時間聽她說話，或許是在思考，季林察覺到他手下的停頓，趁機問道，“我能看一下這本書嗎？”
“哦，可以，你隨意看?！绷荷婪隽讼卵坨R，又專心敲鍵盤了。
季林翻開手里的書，里面配了很多插圖，日語下面標著羅馬音和翻譯過來的漢語。
她沒有一點日語基礎(chǔ)，也能跟著勉強念一念。
等梁衫忙完手上的事情，季林已經(jīng)看了四五頁了，仔細聽還能聽到她正照書上的羅馬音小聲的嘗試發(fā)音。
她念的專心，根本就沒注意到梁衫正撐著手臂看她。
梁衫就在邊上看著，也不出聲，就只是癡笑。等季林看完這頁的內(nèi)容，想去看梁衫工作的怎么樣時，一抬頭恰好看到他發(fā)癡的笑臉。
季林摸了摸手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我怎么覺得有點你嚇人呢?！?p> “哪里嚇人！”梁衫問她那本書能不能看下去，季林實話實說，“應該可以吧，跟我以前了解過的日語教材不同，這個應該就是正式學習之前的……”季林斟酌措辭，最終憋出一個詞：“學前班。”
梁衫滿足的點頭，“那我編的還不錯?！?p> “這本書是你編的？”季林拿著那本書，看到編著后面果然寫的是梁衫兩個字，頓時覺得這本書完全不幼稚了，心里再次刷新對梁衫的認知，這人果然很厲害啊。
“這本書送你了，帶回去慢慢看，哪里不懂來問我?！绷荷朗帐白约旱臇|西，“走，看電影去。”
時間正好三點半，“看場電影出來，剛好吃晚飯?！?p> 坐車上梁衫又開始犯職業(yè)病，想讓季林去學日語，“像咱們這類人，學會日語是有實際好處的！”
“什么好處？”季林正兒八經(jīng)的問他，以為真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結(jié)果梁衫卻說：“看動漫不用看字幕了?！?p> 季林翻了個白眼，“這個用你說？”
梁衫打方向盤的同時，還不忘說：“你就學吧！我這么好的一個資源放在旁邊，你不用不是可惜。”
這會季林很堅定，“語言這種東西，哪里是說學就學的，這又不像英語，我完全沒有基礎(chǔ)，而且聽人說，日語是越往下越難，我要是學了個半吊子，不是又費時又費力嘛。”
“你就是學了半吊子，那也比什么都沒學強啊?！绷荷烙兴乃叫?，季林雖然上班時間短，但他上課時間長啊，兩人就算靠的近，但在一塊兒的時間卻不多，而且季林這人總喜歡一個人呆著，不拿好的誘餌勾著她，根本不會從家里出來。要是季林學日語，那他們兩人不得長時間待一塊兒了嗎？
電影院里根本沒多少人，季林吃著她不太喜歡的爆米花，看了一場她不太喜歡的電影，到后來實在堅持不住，睡了一個多小時。
再醒來已經(jīng)散場，梁衫在叫她，“要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就到游樂園玩了?！?p> “呃……”季林還沒完全清醒，心里有點什么，直接倒出口：“還是電影院好，能睡覺，游樂園連睡覺的地方都難找?！?p> 梁衫只好嘆氣，他真心琢磨不透，季林到底喜歡什么室外活動。
晚飯吃的是非常講究的中國菜，季林看著盤中晶瑩剔透的白色盤狀物，“這是什么做的？”
“白蘿卜吧?！绷荷澜o季林夾了塊牛肉，“據(jù)說他家燉牛肉是一絕，趕緊嘗嘗?！?p> 一掃電影院的困意，兩人正吃的開心，忽然旁邊就多了個人。
季林仰頭看來人，哈，居然是郭楠花。
“好巧，我跟同事來這邊吃飯，沒想到碰到你了?！惫ㄓ挚聪蚣玖謱γ?，“這是你男朋友？”
梁衫開口，客氣又疏離，“這位是？”
“熟人的同事。”
這樣清奇的關(guān)系，梁衫還是頭一回聽到，怎么不干脆說個熟人？大概季林不喜歡這人，梁衫在心里猜測。
郭楠花面上沒有半分不開心，站在桌旁，非常有禮貌的問季林，“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