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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云中州

第二十八章 豈料名花早有主

風(fēng)云中州 露曉夜白 3276 2018-11-12 14:19:22

  蕭爻的臉上抹了藥膏,頓時擦覺到藥膏上傳來清涼之感,沁人心脾,舒服了許多。不多一會兒,那腫痛之感也漸漸消失。

  蕭爻問道:“李姑娘,你跟你師哥以前是怎樣的,后來又怎么了?”

  李翠微心道:“說到以前的事,就會關(guān)涉到五毒教教中機秘。而五毒教立有門規(guī),凡教中弟子不得將教內(nèi)機秘對外人泄露,如有犯者,嚴懲不貸。輕則逐出門戶,終生不得入教,并不能再以五毒教教徙之名行走江湖。重則投入萬毒池中,受萬毒咬噬的極刑。一種毒物便可致人死命,受萬毒咬噬,其間的痛苦直是慘不可言?!豹q豫著不肯說。

  五毒教是一個江湖中人很少與聞的神秘教派。教內(nèi)徙眾自稱為圣教。以教主居首,教主對教中徙眾發(fā)號施令。而教主以下,便以五大護教使為尊。那五大護教使又稱為五大圣使。分別是青蛇圣使,白蟾圣使,紅蛛圣使,黑蝎圣使和黃蚣圣使。

  李翠薇乃是黑蝎圣使李玉芬的弟子兼侄女。她口中的師哥乃是青蛇圣使苗春花的弟子張耀龍。苗春花共有兩名弟子。大徒弟張耀龍,二徒弟朱大成。李翠薇和他們是同輩,雖師屬不同,但仍以師兄妹相稱。五毒教的規(guī)矩,以入教的先后區(qū)分排行,那朱大成的年齡大過李翠薇,因李翠薇是在他前面拜師的,朱大成便稱她師姐。

  李翠薇雖是朱大成的師姐,但事關(guān)五毒教機秘,也不敢自作主張。向朱大成看了一眼。道:“我跟師哥的以前,朱師弟,這事可說得嗎?”

  朱大成躊躇道:“這、、、、、、,倘若不涉及教內(nèi)機秘,說什么都不礙事?!焙鋈粏柕溃骸笆捁樱@是我五毒教教內(nèi)之事,與蕭公子并無干系,你何必打聽得這么清楚呢?”

  本來是詢問的,聽他用到打聽二字,這中間實是大有差別。詢問多是好意動問,而打聽不但缺了禮數(shù),還另有企圖。

  蕭爻心中一梗,已不好再過問,眼看著天色將黑。尋思著先回鎮(zhèn)上投店,別的事只好放下。便說道:“李姑娘,朱大哥,天色將黑,這里是一片荒原,不便宿歇。好在離此地不遠,有一個許家鎮(zhèn),雖不比大市鎮(zhèn)繁華,也有幾家客店。不如先到鎮(zhèn)上,吃些東西,等填飽了肚子,再好好休息一晚,養(yǎng)足精神后,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朱大成道:“蕭公子要去鎮(zhèn)上投宿,請自便就是?!?p>  蕭爻問道:“你們不去嗎?”

  朱大成嘿的一笑,不再說話。

  蕭爻道:“你笑什么呢?”

  朱大成道:“師門大仇尚未得報,豈有心思處理別的事情?!?p>  蕭爻道:“人是要吃飯睡覺的,就是要報仇,也得吃飯睡覺。你總不能為了報仇,就不吃飯,不睡覺了吧?”

  李翠薇說道:“蕭公子,非是我們不去。實則我們在等一個人。那人不來,我們不走。你若是要去,趁天還亮著,你趕快去吧。要是你不想去呢,就少說話為妙,一會兒那人來了,見你這般啰嗦,她不會像我們這樣好說話的。”

  蕭爻正想問:那人是誰?她不會像你們這樣,又會把我怎樣?

  突然,只聽遠處響起了一聲竹哨,那竹哨先是吱的響了一聲。只見朱大成拿出竹哨,吱的應(yīng)了一聲。李翠薇道:“她來了?!庇忠娎畲滢蹦贸鲆恢恢裆趤恚瑓s比朱大成那只竹哨秀氣得多,李翠薇也吱的吹了一聲。

  蕭爻心想:“他們以竹哨互通聲息。只要聽到哨聲,便知對方的位置,兩邊就能更快的聚攏了。而且聽到哨聲,便知對方是安全的。這法子看似很土、很老,卻很管用?!?p>  遠處的竹哨忽然篤篤的響了兩下。李翠薇和朱大成也拿竹哨吹出篤篤的聲響,應(yīng)和著那人。

  只聽得一陣細細的風(fēng)聲響過之后,眼前忽然多了一個中年美婦,年逾四旬。頭上戴著兩支珠花,烏發(fā)盤結(jié),別有一番樣式。身穿著青藍色長裙,雖不及李翠薇明艷撩人,然肌膚雪白,秀目流波,直要吸人魂魄。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

  李翠薇和朱大成見到那中年美婦,朱大成叫師傅,李翠薇叫師伯。那中年美婦便是五毒教五大護教使中的青蛇圣使,名叫苗春花。

  苗春花點了點頭。向李翠薇問道:“可有你師兄的下落?”

  李翠薇道:“稟師伯,弟子遵照師伯指示,在南京城內(nèi)查看了一遍,城外四周查看了兩遍,都沒找到師兄。因想著要與師叔和朱師弟匯合,提早趕路。一路南來,也沒發(fā)現(xiàn)師哥的蹤影?!闭f到這里,眼圈一紅,已然淚垂。

  苗春花嘆了口氣。道:“我們得知的消息,你大師哥是在鎮(zhèn)江出的事,而今找遍了鎮(zhèn)江方圓五百里,卻還是沒找到他。明天再找一天,如果還找不到,就回總舵。到時稟明教主,大伙兒齊上大巴山,找唐門算賬!”

  朱大成道:“師傅說得是,大師哥不能白白枉死?!?p>  苗春花點了點頭??粗畲滢薄5溃骸按滢?,這一個月以來,你消瘦了不少。無論你大師哥生死如何,你都要保養(yǎng)好自己。到時候大家齊往唐門,多殺幾個川耗子,好替耀龍報仇。”

  李翠薇道:“師伯教誨得是??晌覍幵复髱煾缙桨矡o恙,我便跟他守在貓兒嶺,永不分離,也不愿去跟唐門中人為難?!?p>  苗春花道:“你這是什么話?那唐門自以為是天下毒門正宗,視我們圣教為邪魔外道。素來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這次更殘害了耀龍,新仇宿恨,正要一次清算?!?p>  蕭爻心道:“原來五毒教和唐門早有沖突。聽起來像是唐門中人殘害了苗春花的徒弟張耀龍。他們來這里,是來報仇的了。”

  蕭爻向站在苗春花身后的那兩人看去,驚詫得幾乎要跳起。那二人一個是小山,一個是大山。

  蕭爻見到小山兄弟,驚詫地問道:“小山,你們怎會來此?”

  小山聽得是蕭爻的聲音,看了蕭爻一眼,忽然臉上一紅,就低下了頭。

  苗春花將教內(nèi)事務(wù)略作安排后,方始注意到蕭爻。卻問道:“你是誰?”

  蕭爻道:“你為什么抓了小山和大山?”

  苗春花身為青蛇圣使,在五毒教中身份尊貴。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頓時眉頭一皺,臉上已很不快,哼的一聲,只見她把手攏進了衣袖里。外人看不懂她這么做的用意,但李翠薇和朱大成都明白。只要她將手抬起時,便要使出狠辣至極的毒功來殺蕭爻。

  李翠薇忙說道:“師伯,這位是蕭公子,因誤入五毒陣,才在此停留。話是多了點,卻絕無惡意?!?p>  苗春花見李翠薇代為求請,才慢慢將手放出。蕭爻猶自懵懵懂懂,尚不知剛才已到鬼門關(guān)外走了一趟。

  蕭爻走到小山面前。問道:“小山,吳才有說你偷了我的珠子,是不是真的?”

  小山向大山偷瞄了一眼,像是不敢承認。卻聽大山忽然說道:“我們只拿了一個青草色的袋子,并不知你的珠子。”

  蕭爻聽他親口承認,這便證實了吳才有所說不假。在許家鎮(zhèn)上時,自己在公孫羽和吳才有跟前極力擔(dān)保小山兄弟不是賊偷。不想在這荒野之地,撞到小山兄弟,他們對偷盜之事又供認不諱。這使得蕭爻在那兩人面前沒了面子。

  蕭爻道:“那個袋子里裝的,就是我的珠子。想不到竟真是你們拿了的?!?p>  小山問道:“蕭大哥,你沒事吧?你怎么會來這里呢?”

  蕭爻道:“我見公孫羽來找你們要珠子,怕他折磨你們,因此跟來勸阻。沒看到公孫羽,反而落入了這位仁兄布下的五毒陣中?!毕蛑齑蟪煽戳艘谎?。

  小山點了點頭。道:“蕭大哥,我真是對不住你。我拿了你的珠子,你不怪我,還為我的安危著想。我真后悔,不該拿你的珠子?!边@番話說得其意誠誠。蕭爻見他如此坦誠,也不再怪他。

  蕭爻問道:“小山,公孫羽沒找上你們嗎?”

  小山道:“我們拿了珠子后,就跟在那洋胡子身后,在路上碰到了她?!毕蛎绱夯戳艘谎?。苗春花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并未答話。

  小山又道:“大山見到她,說她非富即貴,于是我們改了方向,本想從她身上撈點兒富貴。哎!”

  蕭爻聽他嘆氣,便知他沒撈到富貴,反而失手被擒。

  小山卻說道:“蕭大哥,這人可比你精靈多了。我跟大山偷過不少人,但你是最容易得手的那個?!?p>  小山口不擇言,這番話說得天真無邪,蕭爻卻不由得有些囧了。

  小山道:“后來,她就把我們帶到這里來了。”

  蕭爻思索了一陣。問道:“小山,你們拿走了錢袋子,為什么不躲起來,卻跟著洋胡子奧古尼斯去北邊呢?還有,你們拿走的錢袋子呢?”

  小山道:“錢袋子在阮禹身上?!?p>  蕭爻問道:“阮禹是誰?”

  小山道:“阮禹就是洋胡子的書童。你的錢袋子就在他身上?!?p>  蕭爻這才想到一直跟在奧古尼斯身邊的白袍人,叫阮禹。吃驚地問道:“我的錢袋子既被你們拿了,怎么又會到阮禹身上呢?”

  小山道:“蕭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做我們這一行,風(fēng)險很大,通常都不會把贓物放在身上。先借放在別人身上,等風(fēng)聲過了,再取來用,就穩(wěn)當了?!?p>  蕭爻嘆道:“還有這樣的門道,我卻如何想得到呢?”心想:“如此說來,那珠子是在阮禹身上。卻不知公孫羽那邊情況如何?”

  突然,只聽得一陣兵刃相交之聲自不遠處傳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但聽得一人喝道:“你們是誰,為何不問緣由,就暗算老子!”

  聲音很是急促,依稀聽來,正是公孫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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