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萱離沒有什么大礙,非瑾軒一直安靜的等在門外,安靜的可怕,他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醫(yī)生依舊進進出出,折騰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萱離才被推入普通病房。
非瑾軒坐在床邊看著還沒有醒的萱離,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萱萱,你……到底是誰……”
我之前只知道你不平凡,但是并沒有調查你的背后是誰,現(xiàn)在我竟有些恐慌,我有些害怕知道你是誰,上次在別墅救伯母的時候,萱安帶來的人有幾個可不簡單,并不像普通的打手,還有之前伯父和伯母被綁架,那批人馬也不簡單,如果……
非瑾軒下意識的皺起了眉,臉色凝重。
希望,我的猜測只是猜測。
“萱萱,為什么我感覺你要離開我了……”非瑾軒喃喃自語,專注的看著萱離的手,女孩細膩的手上有些許老繭的痕跡,不知用了什么東西老繭在一點點退化,他觀察的仔細,沒有注意到,女孩細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非瑾軒靜靜的陪著萱離,不知道為什么萱安并沒有趕來,病房里只有非瑾軒和萱離兩人,非瑾軒貪婪的看著萱離的容顏,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印在腦子里。
是夜,窗外的月牙高高掛起,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非瑾軒趴在萱離的床邊睡熟了,手還緊握著萱離的手,床上的萱離眼角濕潤,看著非瑾軒無聲的流淚。
知道真相的她更加痛苦,從她醒來就一直回想著往事的種種,越想越難過,她忽然想要逃離,不顧一切的逃離。
她對老頭的感恩變得荒唐,他對父親的恐懼變得無厘頭,她對劉蕁悅的恨意變得可笑,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疲憊不堪。
她之前是為了復仇,頑強的拼搏,那自己的命去搏,現(xiàn)在她的拼搏顯得是那樣的可笑,自己真正的仇人教自己本領,讓自己變得強大,自己恨了十一年的仇人只是一個替罪羊。
萱離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酸甜苦辣她仿佛一瞬間都感受了個遍。
為什么呢?自己明明可以擁有一個完美的童年,因為老頭的責任和父親的無能讓自己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笑的是她恨不起來……
她不知道該恨誰,父親嗎?可他當年也是被逼無奈,老頭嗎?是該恨他的,他一手操控了自己的人生,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就算他不死,我恨的起來嗎……
一個日夜相處,傾囊相授的爺爺,一個幫你擺平一切的嚴肅老頭,一個表面冷酷內心柔軟的師父。
她恨不起來……
劉蕁悅呢?可她也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被老頭操控的傀儡。萱離開始恨自己,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認賊作父,恨自己懦弱無能……
萱離就這樣自暴自棄了一整晚,眼淚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剩下黯淡無光的臉龐。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非瑾軒的身上,喚醒了熟睡的他,他睜開眼后,慌忙看著病床,萱離還在靜悄悄的躺在他面前。
他輕嘆了口氣,還好,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