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這半天滋味不好受吧?”常寧蹲在韓良的身前說道。
此時的韓良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個大概,當(dāng)即說道:“還行,總比有些人看似光鮮,其實背地里窩囊受氣要強些?!?p> “你這是說誰?”常寧聞聽不禁皺眉道。
“我說誰大伙心里清楚?!表n良邊說邊沖著常寧一陣?yán)湫?,輕蔑之情溢于言表,常寧見狀先是怒目橫眉,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起身到帳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這才又回到韓良身邊小聲說道。
“你真是中山寨派來的?”
“我都說多少遍了,可你就是不信啊?!?p> “你有何憑據(jù)?”
當(dāng)時韓良聞聽不禁心中一動,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權(quán)衡再三他最終決定還是冒一次險。
“我衣服夾層里有田大小姐的親筆信你一看便知。”
常寧聞聽不由得一驚,趕忙在韓良衣服里掏出了那封書信拿到燈下展開閱讀,韓良當(dāng)時始終在留意對方的表情,只見常寧臉上是陰晴不定,很明顯對于此事有些猶豫不決。
“常將軍如今亂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時,憑你的本領(lǐng)理當(dāng)建功立業(yè),名揚天下,何苦在黃表這個老糊涂帳下受氣?中山寨如今擁兵過萬,戰(zhàn)船上千,正是方興未艾,你投靠他們這才是所謂良臣擇主,良禽擇木啊?!?p> “夠了,別說了!”韓良這邊正說得興起忽然卻被常寧打斷了,只見其滿臉怒容,似乎對于韓良剛才那套說辭頗不以為然。
“你把我常寧當(dāng)成什么人了?。课邑M會當(dāng)那叛臣賊子?。俊?p> “哦,這么說你覺得黃表真就拿你當(dāng)臣子了?”
“這。。?!表n良這句話無疑戳中了常寧的痛腳,畢竟黃表對于后者的輕視是人所共知的,而常寧自己也一直對此心存不滿。
眼見對方明顯動搖了,韓良進一步說道:“常將軍你好好想想,即便你這回選擇不背叛,即便你把我交上去,你覺得黃表會因此變得信任你嗎?依我的觀察多半不能,他甚至更會懷疑你的忠誠,說不定會找個機會把你除去,像你這樣的英雄若是因此而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常寧聞聽這番話不禁神色大變,手按佩劍在營帳里來回走著,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重要地決定,這段時間其實并不長,可對于韓良而言卻似乎過了很久一樣,他很清楚整件事的成敗就取決于此。
“唉~也罷!”終于只聽常寧是一聲長嘆,似乎是下定了最后的決心,只見他快步上前將韓良扶了起來。
“朋友對不住,白天我不明真假,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打了你二十軍棍,還望你切莫記恨?!?p> 韓良笑道:“沒事,我知道將軍也是迫不得已。那關(guān)于里應(yīng)外合之事?”
“我答應(yīng)了,不過事關(guān)重大,你必須給我點時間準(zhǔn)備準(zhǔn)備?!?p> “可以,不過時間不能拖得太久,我答應(yīng)過田大小姐她們最遲后天一定要給他們回話?!?p> “這個你放心,最遲后天早上我一定給你答復(fù)?!敝箜n,常二人又就行動的細(xì)節(jié)做了些商議,到了后半夜常寧這才派心腹接著夜幕的掩護送韓良回了住處,由于身上有傷之后韓良足足休養(yǎng)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早上常寧的心腹又來了,告訴他一切安排妥當(dāng),并帶來了常寧寫給田翼的親筆信,韓良大喜當(dāng)即便朝中山寨的駐地趕來,只是由于一來身上有傷行動不便,二來白天沿途關(guān)卡查得甚嚴(yán),故此直到現(xiàn)在方才抵達。
眾人聽韓良說完這其中的波折不禁是紛紛咋舌不下,之后還是田翼安慰了前者幾句,讓其先下去休息,而眾將則集中到了帥帳之內(nèi)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大小姐,這次接頭的事還是讓老夫去吧?!鼻G義第一個主動請纓道,眾人都明白他是不希望讓田翼去冒險,畢竟整件事目前不確定的因素實在還太多。
“不行,荊叔您是副帥,不能輕動,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吧?!睆埢⒋藭r不禁也請戰(zhàn)道。
田翼見狀似乎也有些不知該如何定奪,忽然她看到了一旁的林堅若有所思,于是便問道:“林兄你怎么看?”
“大小姐和荊頭領(lǐng)都不宜輕動,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和張虎兄弟吧?!绷謭运伎剂艘粫翰唤f道。
“可萬一。。?!?p> “就是怕這萬一,所以才更應(yīng)該由我們?nèi)ッ半U,張虎兄弟你說呢?”林堅笑道。
“呃...對,林兄說的有理?!痹趫霾簧偃硕贾酪驗樘镆淼年P(guān)系,張,林二人素來不和,不料這回張虎居然會附和林堅的意見,其實這說穿了也不足為奇,畢竟在張虎心目中田翼的安危比什么都要重要。
田翼聞聽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頭道:“好吧,那就拜托二位了,不過記得此行多加小心,如遇意外立刻撤退,畢竟江陽城不要長腿,今天拿不下還有明天,可弟兄們要有個閃失就劃不來了。”
張,林二人聞聽是當(dāng)即點頭,就這樣眾人又商議了一下具體的部署,當(dāng)即提前開飯,眾人吃飽喝足之后這才起兵向江陽進發(fā)。
張虎與林堅率領(lǐng)八百精兵作為先鋒,在韓良的帶領(lǐng)下悄悄行進到了江陽城東門以外,按照約定今晚常寧會想辦法控制城門,一旦成功其會立刻在城頭點燃烽火通知張,林等人,由于時間尚早中山軍只能埋伏在城外,靜待消息,而這種等待往往令人感到焦急,為了舒緩情緒林堅不禁和韓良聊起了天,畢竟后者的身上有著太多的謎團。
“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林堅問道。
“嗯,我是司隸安陽人。”韓良笑答道,神態(tài)顯得頗為輕松。
“那怎么會跑來江陽?”
“逃難唄,這幾年中土亂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p> “家里還有什么人?”
“沒了,這幾年兵荒馬亂的都死干凈了?!?p>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p> “沒事,我明白。”
“那你平日以什么為生呢?”
“教書啊?!?p> “嗯,你還是讀書人?”林堅有些驚訝道。
“怎么,不像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有點...”
“太油嘴滑舌,吊兒郎當(dāng)了,是嗎?”
林堅笑了笑,來了個默認(rèn)。
“我也是迫于無奈,這年頭要是太一本正經(jīng)了是很難生存下來的,別看我如今這樣,以前我還是正經(jīng)的太學(xué)生呢?!?p> “是嗎!?”韓良的這個回答無疑讓林堅有些吃驚,他知道按照游戲設(shè)定太學(xué)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學(xué)府,只有最頂尖的人才方能進入,看不出眼前這個灰頭土臉,吊兒郎當(dāng)?shù)募一锞尤灰矔瞧渲械囊环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