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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掃劍錄

第二十章 松歌夜會

疾風掃劍錄 遆歸絡 2300 2018-04-24 23:24:36

  衛(wèi)松疾驚嘆與綠綺琴的琴身材質,竟如同刀槍不入的盾牌一般,配合琴弦音功,可進可退,非是平常的招數(shù)可以破解。想到這里,他棄劍而攻,近身圍繞水濯施展掌勁。水濯避免與衛(wèi)松疾直面硬碰,足踩白練,踏浪而退,在閃避的過程中琴音沒有半刻的間斷,不斷沖擊著衛(wèi)松疾的五感。

  綠綺的琴聲傳遍整個縣衙府院,越來越多的差役和仆役開始朝著這邊聚集。但水濯的琴音非是普通人可以抵抗,在場的眾人不堪魔音侵擾,紛紛捂住耳朵。

  衛(wèi)松疾示意下方的老魯一干人等不要加入戰(zhàn)團,并自信對眾人言道憑他一人足以應付。

  水濯見自己被輕視,心中傲氣上涌,反手疾弦波動,整個庭院的空氣都為之一震。衛(wèi)松疾無視音律干擾,腳下突然幾個閃步,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將自己與水濯之間的距離拉近。

  水濯心中陡然一緊,四處尋找鎖定衛(wèi)松疾身影的時候,突然感到冷氣逼面而來。一個恍神后,衛(wèi)松疾殘顏玉指已經夾帶著凝冰之氣繞過琴身,朝著水濯額頭眉心點了過去。

  如此迅猛的一擊,水濯幾乎沒有任何的閃避機會,絕望之下,她索幸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就當水濯即將受創(chuàng)之際,形勢又突然發(fā)生變化,一道身影從屋脊的另一邊轉瞬即至,手中竹劍破空化出,抵擋了衛(wèi)松疾這一波的攻勢。竹劍被彈開后,繞著兩人旋轉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來人的手中。

  水濯如同置于夢幻中一樣,對眼前的接連不斷的變化無動于衷,想到這一系列的招式自己居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水濯心中難受至極,她打量了下那道幫自己擋下劍氣的熟悉身影,不禁驚呼:“荊歌,是你!”

  她說完不禁鼻子一酸,哭著扎進荊歌懷中,將滿腹的委屈盡拋而出:“臭荊歌,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被人欺負的好慘,你幫我殺了他!”水濯手指衛(wèi)松疾,一臉的怨恨之色。

  荊歌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衛(wèi)松疾道:“好久不見了,師……咳咳……最近別來無恙?!?p>  衛(wèi)松疾散去指尖內力,有些意外道:“竟會是你,怪哉,為何你會出現(xiàn)在安陵?”

  荊歌用手指了指腰間的玉玨,對著衛(wèi)松疾使了個眼神,衛(wèi)松疾頓時明白過來了。像這樣的玉玨之前和水濯、大司命他們交手的時候都曾經在他們身上看到過。

  “你也是‘九歌’中人?”衛(wèi)松疾奇道。

  荊歌點了點頭,默認了這一切。

  衛(wèi)松疾冷吸了一口氣,道:“關于‘九歌’,我原來只知道它是晉國最近幾年才興起的一個神秘組織,大多時候都在北方活動,沒想到卻出現(xiàn)在安陵這片土地上。你們不遠萬里來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難道所圖的真是那數(shù)百條人命?”

  荊歌搖頭道:“我不清楚你說的的百條人命所指為何,不過我們此番前來的確是有備而來,屆時你自然會知道?!?p>  “哦?”衛(wèi)松疾眼神凝聚道:“看樣子‘九歌’在安陵要有大行動嘍?”

  荊歌沒有回應,既不似肯定,又不像是否定。他回避衛(wèi)松疾期望的眼神,轉換話題道:“方才多謝你手下留情了,若不是你的那招‘殘顏玉指’最后關頭收攏勁道,只怕連我也無法及時擋住這一招?!?p>  “我本就沒打算要傷她,只是想從她的口中知道松雪的下落罷了?!?p>  荊歌肅然道:“松雪姑娘那晚病倒在雪地,被我們救下。她現(xiàn)在正在安心修養(yǎng)身體,有公申大夫在一旁照看她,等她病好了,我們自然會送她回去?!?p>  他說這番話時語氣別有深意,衛(wèi)松疾很自然地明白了其中隱藏的信息。松雪現(xiàn)在的落在‘九歌’的手中,多半是淪為人質了。一想到這點,他不禁又怒又悔,怒得是對方竟然會選擇對松雪下手,悔得是自己那晚為何會莫名其妙沖著松雪發(fā)脾氣,否則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

  一旁的荊歌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道:“你放心,松雪現(xiàn)在已無大礙,有我在,每人能動她分毫?!?p>   他說到這里,瞅了瞅沖自己怒瞪鳳眸的水濯,不由尷尬一笑。

  “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我自然相信?!毙l(wèi)松疾瞥了水濯一眼,道,“不過你身邊的那位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你可得好好約束你的女人啊?!?p>  水濯一聽,秀眉輕挑,臉紅道:“你這賊人……”

  荊歌不等她發(fā)作,便急忙抱著她,一個縱身消失在縣衙的黑幕之中。

  待兩人全身而退后,縣衙的人都圍了過來。衛(wèi)松疾擺手示意自己無恙。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風瀾劍,思緒翻涌。在這柄劍的劍身上印有七色彩蓮的印記。那那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葉彩煉特有的鑄造記。在荊歌手中的那把竹劍上,也同樣有這個記號。

  城郊竹篁之中,荊歌背負水濯在林中飛快地穿梭,所過之處掀起一陣氣浪,宛若置身大海破浪揚帆而行。

  水濯雙眼被冷風吹得刺痛,下意識地雙手抱緊荊歌腰部,秀臉只往他的脊梁上靠。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衛(wèi)府?”

  荊歌笑道:“安陵這邊你又沒有熟人,除了衛(wèi)松疾,你還能找誰?還好,這次衛(wèi)松疾并無殺你之意,否則像他這般的高手,倘若動了殺念,真得是難以應付。”

  水濯不悅道:“怕他做甚么,他是高手,你也是高手,‘陸門十羽’那些人不都是你幫我殺的么,難道還怕打不過他?”

  荊歌嘆了口氣,語氣坦然道:“總不至于輸?shù)锰^輕松吧!”

  水濯纖手狠狠擰了他一下,怒呼呼道:“真沒出息,放我下來,我才不需要你背,我又沒有受傷?!彼帜_掙扎,荊歌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水濯氣惱地用單手捅他的后背。

  “不行,我若放了你,你便又要去找衛(wèi)松疾報仇了,我可不會看著你白白去送死?!?p>  水濯愣了一下,怒氣頓時消散大半。她目光無神地看著從身旁一棵棵閃過的寒竹,如有所思道:“那難不成你要這樣背我一輩子?”

  荊歌神情莊重道:“只要濯兒你愿意,我愿意永遠這樣背著你,無論天涯海角都不分開。”

  水濯聞言頓時芳心顫動,渾身如同置于火爐中一般,灼熱難耐。原本白凈的臉上宛若抹了胭脂般更生紅暈,嫵媚可人。

  “討厭,肉麻死了!”水濯雖然語氣不悅,心中卻泛起一絲濃濃的甜意,之前在衛(wèi)松雪身上的醋意霎時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她把頭別了過來,再次扎進荊歌懷中,輕聲嬌嗔:“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她閉上雙眸,仿佛沉浸在這份期盼已久的溫暖中,雙手摟得更緊了。

  荊歌清楚覺到少女灼燙的體溫,不禁神情流露出一絲寬慰,腳下步子愈加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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