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唐藍衣的一席話,言彥晚上罕見的失眠了。,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腦子里面一片混亂。
自以為的偽裝著原本的自己,卻還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她本應該會感覺到很累的,可是沒想到確實特別的輕松,原本背負的那個大包袱在那一瞬間就放下來了。
只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自己的奶奶了,那個時時刻刻都關注著自己的老人,她滿心愧疚,她搶占了本應該是那個言彥的生活,搶占了她的一切,言彥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不,或者說她就是一個小偷,一個從來都不想要去正視自己的小偷,拿著搶占的別人的生活沾沾自喜著。
可是,她該怎么辦?去說出真相,說她不是言彥,她就是一個被迫穿越進書里面的鬼魂,告訴他們你們其實都是不存在的,你們存在的意義就在于促進男女主角的發(fā)展,就是一塊背景板啊,可是,都不是的啊,他們都是一群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真實存在的人啊。她自從穿來看見的就是真實的,接觸的也都是性格各異的人兒,有自家溫婉大氣的奶奶,外表嚴肅,實則很容易心軟的爺爺,熱心腸的媽媽,還有那不善言辭默默關心家人的爸爸,以及自己家里風格各異的哥哥姐姐。她怎么能那般自私去傷害他們呢?
言彥越想心中越是煩悶,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怪圈,一個死胡同,她怎么著都出不去,怎么著都感覺不對。
言彥心想反正睡不著了,便起身,拿起自己藏在書架里面的上了密碼鎖的日記本,她無心記錄,倒是自己慢慢的讀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也有一個人沒有睡著,便是遠在F市的言絹,也就是言彥的三姐,她今年剛剛畢業(yè),分配來了F市的醫(yī)院,現在還在實習期,前幾天,醫(yī)院下了通知,說是這邊的基層部隊現在緊缺外科醫(yī)生,現在想從實習醫(yī)生里面調出去一個,正好言絹符合要求,言絹自小便在大院長大,自然對于軍隊有著不一樣的情感,雖說她沒有去基層生活過,卻也曾經跟著自己的父母去基層慰問來著,她能清楚的看見基層官兵們的艱苦,她當時選擇做醫(yī)生的初心便是要救死扶傷的,最大化的實現自己的價值的,眼前不就是個好機會嗎?言絹雖說年輕,卻也知道有些事情要和家人溝通,她想了想,沒有聯(lián)系陳紅,而是打給了那個不經常聯(lián)系的爸爸,言競成,不出意料的,言競成很是支持她,并且保證會和陳紅商量,讓她放心大膽的去干,追求自己的價值就好,言絹便很是開心的去找主任報上了名字,可是她卻拉下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她那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顧譽峰。
她只是沒想到那他一直以為志同道合的一生的伴侶竟然會那樣對她,會那么的不理解她,那么激烈的反對著她的理想,甚至說她毫無上進心,沒有一點向上爬的勇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沒經歷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她看著那個說著那么傷人的話的那個顧譽峰那么的陌生,她沒追求,她沒留在這個大醫(yī)院便是沒追求嗎?難道說自己偷偷的讓陳紅幫他轉到這所醫(yī)院便是有追求嗎?言絹仿佛第一次真正的認識到他,或許她心目中那個勤奮好學,有著和她一樣追求與信仰的顧譽峰,或許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言絹擦去自己那無聲無息掉落的眼淚,心里面第一次感覺到了冰冷。
夜,漸漸得過去了。
言彥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了,她把自己的日記重新裝好,便起床來,今天可是答應楊雙一起訓練的。
因著唐藍衣年紀大了,覺挺多的,一般便不會早起,言彥倒是小心翼翼的出門去了。
楊雙現在也住在她祖父母家里,楊老一般很早就起床出去鍛煉,正好碰見前來找楊雙的言彥。
“嬌嬌過來啦!”楊老穿著一身白色的唐裝,拿著手中的劍剛準備出門去那廣場鍛煉,“今天挺早的,年輕人就是要多多鍛煉才是?!?p> “對呀,楊爺爺。”言彥笑著回道,說實話還有一絲絲的小羞愧,她今天是除了春節(jié)之外起的最早的一天了,或者說是熬夜之后的一天,“雙雙姐還沒有出來嗎?”
“沒看見,大概沒有吧,去她屋里面看看吧!”說罷,便走了出去。
言彥倒是經常來楊雙家,倒是對于她家挺熟的,她輕車熟路的找到楊雙的房間,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她想可算是逮著楊雙沒起來的時候了,她在那暗笑著,想著要去給她掀了被窩,嘿嘿嘿!
楊雙的屋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小姑娘的屋子,她收拾的很是整潔,什么東西都是擺放的正正當當的,屋子里面就是一張一米八的床和一個衣柜,一套桌子凳子的,桌子上面就放著個杯子,連點女生用的雪花膏都沒有,言彥進來一看,看見那床上鼓起來的大包,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想著來個驚嚇再說吧!
結果言彥笑著掀開楊雙的杯子,卻發(fā)現她就像嬰兒一樣睡在哪里,一動也不動。
這可嚇壞了言彥了,她慌忙的把手放在楊雙的額頭上,好燙啊,她發(fā)高燒了!言彥連忙去叫醒那在外邊楊家爺爺奶奶,和楊奶奶一起給那明顯燒糊涂的楊雙穿上衣服。在別人的幫助下,一起把楊雙送到了醫(yī)院里面。
楊雙一連輸了幾天的點滴,倒是精神好了很多,倒是調笑著說言彥可算是完成心愿可以不用早起跟著她練習了。
言彥雖說心中實在不想弄這些打打鬧鬧的東西,卻也是個不怎么認慫的人,直硬著頭皮說自己多么想要鍛煉,奈何有人不爭氣,她自己是有心無力呀!
楊雙倒是對于這個臉皮很厚的妹子無言以對了。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女護士走了進來。
“我們還沒到換藥的時間呢!”言彥看著上面那還剩半瓶的點滴說道,
“不是換藥,你是言彥吧,我們陳書記想要見你一下!“那小護士靦腆的說道,
“我媽?怎么了?”怎么媽沒直接來找我呀,言彥疑惑道,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我先過去了??!”言彥和楊雙說了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