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陪著杜欣到晚上八點(diǎn),她把杜欣哄睡著了,就悄悄離開了杜家。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路燈,晚上氣溫就下降了,她穿的是短袖,還有些冷意。
她走到一個二十四小時電話亭,突然停下了腳步。
嘟~嘟~嘟~
她還是撥了過去,等了一會兒才有人接。
“喂,請問你找誰”?
是宋勉陽,他的聲音低沉,明顯是睡著了被吵醒的感覺。
“是我”。
宋勉陽對這個聲音很是敏感,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你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杜欣她出了一些問題,我想你來白水幫她一下”。
寒露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她也在賭,賭宋家對杜欣的感情。
雖然杜欣不是杜華興的女兒,可宋家這么多年來都是把杜欣是當(dāng)做親生女兒的,她現(xiàn)在陷在里面出不來,她希望有更多的人拉她一把。
“杜欣出什么事了?她有沒有事”?
宋勉陽擔(dān)心壞了,雖然平時他各種嫌棄杜欣,可他是把她當(dāng)親妹妹的,妹妹有事,他這個哥哥真的很擔(dān)心。
“一兩句說不清楚,你明天早上早點(diǎn)來吧,來了你就知道了”。
要讓宋勉陽親自見一見杜欣,她要給杜欣找一個后路,不管知道真相后的宋勉陽作何感想,他至少不會拋棄杜欣。
杜欣是一定要和杜華興攤牌的,之后兩人也不可能同住一個屋檐下,宋家就是她最好的去處。
“好,我明天天亮就走”。宋勉陽答應(yīng)了她,寒露也就松了一口氣。
“嗯,就這樣,我掛了”。
“等等”!
宋勉陽及時喊住她掛電話的手。
“怎么了,你還有事嗎”?
“我是想說……晚安”。
“嗯,晚安”。
說完,她就掛了,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張秀麗在門口等她,手里還拿著一件外套。
她剛到門口,她媽就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寒露瞬間心里暖暖的。
“快點(diǎn)進(jìn)去吧,晚上天涼,小心感冒了”。
張秀麗在后面關(guān)門,寒露就先進(jìn)去了。
“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下碗面”。
張秀麗挽起袖子就去了廚房,寒露一個人無聊,也跟著一起去了。
“你這孩子,凍壞了吧”。
張秀麗不過問她去了哪里,只是問她有沒有感冒,寒露很感動,她媽就是這樣,給了她足夠的信任。
“不會,我身體健康著呢,媽我跟你說,我考了638分呢”。
她和張秀麗共同分享著喜悅,寒露暫時拋開那些不開心,和張秀麗一起笑著。
“是嗎!我女兒可真棒”!
她雖然不知道638是什么概念,不過她知道自己女兒很優(yōu)秀,這就足夠了。
“也不知道你爸爸知道了嗎?他要是在家多好啊”。
她感慨著,徐國梁去安平開會了,一開就要開三天的時間,不過寒露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了,而且比自己知道的都快。
“我爸肯定知道了,他可能高興得晚上都睡不著覺呢”!
寒露貧嘴地說到,把張秀麗都逗笑了。,
很快面就好了,她捧著一碗面狼吞虎咽。
在杜欣家的時候她去外面買的飯給杜欣吃,杜欣因為傷心過度愣是一口沒吃,她也沒有什么胃口,就相當(dāng)于一天沒吃東西。
要不是面條的香味喚醒了她的饑餓神經(jīng),這一天她可能就這么過去了。
才幾口她就吃完了,張秀麗打心眼里心疼。
“媽,你做的面條真好吃”。
她豎了個大拇指,不遺余力地夸贊她媽。
“露露,還吃不吃,媽再給你下點(diǎn)”?
張秀麗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餓著了,寒露搖頭,晚上不宜吃太多,吃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母女倆一起收拾了碗筷,她們各自就要去休息了,寒露突然覺得很孤獨(dú)。她就拉著張秀麗和自己一起睡,有她媽在自己的旁邊,她睡得很熟,剛躺下就閉眼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前世的媽媽了,她叫她“眠眠”。
她媽媽變得好憔悴啊,一點(diǎn)也不像是那個驕傲的女人,更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她想要去抱她的媽媽,她的嘴里一直說著“是我錯了之類的話”。
她伸出手去抱她的媽媽,可手直接從她媽媽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根本就抱不到啊,她哭了,她想媽媽了。
哭著哭著她就醒了,原來已經(jīng)天亮了,一束光剛好照在她的臉上,晃得她眼睛生疼,剛睜開,又被迫閉上了。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jīng)早上九點(diǎn)鐘了,她怎么睡得這么死。
她想起那個夢,甩了甩頭,夢是反的,所以她媽媽應(yīng)該好好的才對,跟從前一樣驕傲。
寒露起床收拾好自己,桌上是張秀麗給她留的早飯,用碗蓋起來了。
她把碗揭開,是一碗稀飯和一碟泡菜。
她光速吃完了,把碗撿回了廚房,來不及收拾碗就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宋勉陽應(yīng)該早就到了杜欣家才對,她跑到解放街,按響了她們家的門鈴。
是宋勉陽開的門,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看來他是知道真相了。
她沒有看他,徑直進(jìn)了屋子,杜欣坐在沙發(fā)上,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
“杜欣,我來看你了,我們?nèi)ネ饷嫔⑿暮貌缓谩薄?p> 杜欣沒有回答,她還是那個樣子,良久,才開口。
“我想知道我媽為什么會死,我要找他問清楚”。
她的眼睛又重新有了生機(jī),寒露對她點(diǎn)頭,她是支持杜欣的。
寒露轉(zhuǎn)頭對宋勉陽使了一個眼神,她是讓他給杜華興打電話,讓他回家。
打完電話后,杜欣在沙發(fā)上想著自己一會兒的言辭,寒露把宋勉陽叫了出去。
“你是怎么想的”?她要知道宋勉陽的意思,相信他也看出了她的意圖。
“你放心,杜欣她永遠(yuǎn)都是我的妹妹,她就是我們宋家的親生女兒”。
他的語氣很堅定,也代表了自己的態(tài)度。
寒露點(diǎn)頭,“那就好,你也別怪我多管閑事,一會兒你知道該怎么辦吧,我等杜叔叔回來了就要走了,我是外人在這里不合適”。
她于他們來講的確是外人。杜欣如何就看她自己了,只要宋勉陽知道自己的立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