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如黎酬,當(dāng)然聽出了巫冰云話里的遮遮掩掩,也馬上從中領(lǐng)悟到了什么。
不過睿智如他,更加不會惹人厭的去刨根問底,甚至就連絲毫想要驗證自己猜測的想法都欠奉。
他只是疑惑的盯著正從閃電近衛(wèi)隊所組成的夾道中緩步走來的兩個人,輕聲開口問道:“如你所說的話,那究竟這二人之中,哪一個才是城主大人?”
青楓城城主云天羽,本身也是青楓城五大先天強者之一,而能夠與他并肩而行者,想來不論是身份地位亦或是自身修為,也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
此刻雖然彼此之間相距尚遠,但黎酬與巫冰云的對話,卻依舊沒能瞞得過兩位先天強者的耳朵。
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長發(fā)男子不由得微微搖頭,苦笑道:“我這個外甥女啊,勇武有余,但心思還是太過單純了一點兒?!?p> “她這樣欲蓋彌彰的說法方式,別人聽不出什么來才叫怪事?!?p> 他身旁那國字臉的銀甲男子聞言卻是兩眼一亮,下意識的在巫冰云身上打量一眼,隨之問道:“難道她就是……”
話只說到一半,后面的話他并沒有繼續(xù)說完,不過他相信對方絕對可以聽明白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
果然,長發(fā)男子聞言微微點頭道:“就是她沒有錯。不過今天的這里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我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老爺子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現(xiàn)身。這不應(yīng)該啊……”
“嗨,是你想多了?!绷硪贿叺你y甲男子卻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老爺子什么實力你還不清楚嗎?”
“再說了,老爺子向來沉得住氣,有我們出手,他自然懶得現(xiàn)身。”
“更何況你我這次是來拜見前輩的,難道還要讓前輩主動出來迎接我們不成?”
“說的也是?!遍L發(fā)男子微微點頭,但眉宇之間的凝重之色卻是并未散去。
待到兩人來到山莊門前時,黎酬與巫冰云早已經(jīng)從牌樓上跳了下來,待兩人走近,巫冰云率先上前一步,沖著長發(fā)男子躬身行禮道:“冰云見過城主大人?!?p> 說完,不待城主有所表示,便已經(jīng)直起身子轉(zhuǎn)沖著銀甲男子疑惑問道:“這位前輩是?”
按理說,巫冰云的表現(xiàn)可以說十分的不合禮數(shù),但城主大人對于她無理的表現(xiàn),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跟著便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天元帝國白虎軍團上校申圖遠將軍?!?p> “見過申屠將軍?!蔽妆普f著便欲躬身行禮,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著,怎么也拜不下去。
“免了吧,你的禮我可受不起?!鄙陥D遠阻止巫冰云行禮之后哈哈一笑,跟著又無比隨和的解釋道:“說起來我這個名字還真是給我惹了不少的麻煩,幾乎每一個人第一次見到我總是會把我的姓氏弄錯,害得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解釋,我姓申,名圖遠。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申叔叔就好?!?p> 在巫冰云上前見禮的時候,黎酬一直在暗中偷眼觀察,越是看,他越是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對巫冰云的判斷,還是嚴重的把她給低估了。
城主不怪罪她表現(xiàn)失禮到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人家是親戚嘛,過得去就行了。
但到了申圖遠這里,就更加的離譜了。申圖遠可是白虎軍的上校?。√煸蹏拇筌妶F之一的白虎軍上校級軍官,地位比起青楓城主恐怕也是只高不低。
就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將軍,居然不敢承受巫冰云一禮!
話說,這丫頭的背景到底得有多強悍?
心里這么想著,黎酬卻是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在巫冰云與兩人打過招呼,弄清楚兩人的身份之后,黎酬也立即上前恭敬的躬身行禮道:“晚輩青楓學(xué)院學(xué)員黎酬,見過城主大人,見過申將軍?!?p> 對于黎酬,兩個人的表現(xiàn)就遠沒有對巫冰云那么熱情了。
城主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是冰云的同學(xué)嗎,不錯,起來吧。”
待黎酬直起身子,身邊的申圖遠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眼,淡然道:“小伙子精氣神不錯。”
而后便將目光移往別處,相比起對巫冰云的熱情來,簡直判若兩人。
不多對此,黎酬卻是并沒有絲毫的不滿。
自己現(xiàn)在實力不濟,見到強者必須要擺出應(yīng)有的恭敬態(tài)度,這是應(yīng)有的禮數(shù),也是一個人自身素質(zhì)的一種體現(xiàn),并非低人一等。
至于對方面對自己時的隨意,那就更正常了,如果對方表現(xiàn)得太過親熱,黎酬反倒要擔(dān)心對方居心不良呢。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藍色的身影一閃而至,在眾人身邊站定之后,黎酬方才看清對方是一個身穿閃電近衛(wèi)隊制式軟甲的中年男子。這中年漢子現(xiàn)身之后,立即沖著云天羽躬身行禮道:“城主大人,屬下辦事不利,被那人給逃了?!?p> 聽到這中年漢子的話,讓黎酬與巫冰云同時滿臉的疑惑,后者更是直接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城主大人的臉上。
而城主則是很配合的解釋道:“之前來在山下,我發(fā)現(xiàn)除了那些黑衣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暗藏在后面的小山上暗中窺視此處,便命云九將其拿下。不過看樣子,對方似乎狡猾的緊呢。”
被稱為云九的中年漢子,聞言立即說道:“當(dāng)我趕到時,對方早已不知所蹤,而且那人似乎極擅隱匿與反追蹤的技巧,我并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城主大人責(zé)罰!”
“此事非你之過,而且跑了一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起來吧?!背侵鳒啿辉谝獾臄[了擺手。
跟著轉(zhuǎn)對申圖遠道:“我之前收到冰云傳來的消息,公羊前輩的孫女盈盈居然被人害死了,我本該立即趕過來的,卻剛好趕上四大軍團集體募兵的事情,只忙著接待你們這些軍團里的大人物,以至于一直耽誤到了現(xiàn)在,想來公羊前輩不會生我的氣吧?”
“你這家伙休想把鍋甩到我的身上。”申圖遠聞言連忙糾正道:“我這不是一聽說這事,就立即跟你一起趕過來了嗎?”
“說起來,當(dāng)年我剛剛參軍的時候,老爺子還是新兵營的教官,我到現(xiàn)在見到他還免不了有些害怕呢,你可不要害我!”
“那個……城主大人,申將軍。”黎酬這時再次躬身行了一禮,同時開口說道:“晚輩有急事需要趕回青楓城,這便向二位大人辭行了?!?p> 黎酬的話一出口,還不等兩人有所反應(yīng),另一邊的巫冰云卻是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急聲問道:“你現(xiàn)在就要走,怎么這么著急?”
黎酬苦笑一聲,只能如實解釋道:“我也是方才聽城主大人提起四大軍團同時來青楓城募兵的事情,才臨時下了這個決定的?!?p> “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那群黑衣殺手就是沖著我來的,而且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止已經(jīng)被消滅的這些?!?p> “如今四大軍團的人齊聚青楓城,量對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胡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十分難得的緩沖期。”
“所以,我必須趁此機會返回家族盡早布置,有了充足的準(zhǔn)備,才能在四大軍團離開之后,讓家族擁有一搏之力?!?p> 聽到黎酬的解釋,巫冰云也知道他去意已決,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夜路難行,不能等明天一早再走嘛?”
“沒聽對方還有一個幸存者嗎?”黎酬再次苦笑道:“你能想到的,對方也一定可以想到。到時候恐怕我還沒走出多遠,就會被對方給截了胡,到時候我可真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只有今天趁著夜色離開,才是最安全的。那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巫冰云點了點頭,當(dāng)即與黎酬一起朝著不遠處一個僻靜的角落走去,直接將城主與申將軍兩個大人物給晾在了一邊。
城主的眉頭先是微微皺起,跟著忍不住感嘆道:“這個黎酬果然心思機敏,光從四大軍團齊來青楓,就能想到這么多東西,難怪谷云飛對他的評價那么高。”
申圖遠也微微點頭附和道:“的確,心思沉穩(wěn),見了我們之后依舊不卑不亢,加上聽你這么一說,似乎真是個挺不錯的小伙子。如果修為能再高一點的話,我倒是可以批準(zhǔn)他加入白虎軍。”
不提兩個大佬對黎酬的改觀,黎酬與巫冰云來到無人之處后,便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想知道莊子琴殺害公羊同學(xué)的殺人動機,也就是他究竟從公羊同學(xué)身上得到了什么寶物?”
巫冰云聞言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黎酬單獨把她叫到一旁,會是問這個。
黎酬見狀立即解釋道:“莊子琴不知道公羊爺爺會遭到不測,所以他逃脫之后肯定不敢回青楓城,那根本與送死無疑。”
“天大地大,想要找到一個隱姓埋名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唯一的線索,便只能是那從公羊同學(xué)身上得到的寶物了。”
深吸了一口氣,黎酬眼中閃過堅毅的神色:“公羊爺爺之前沒有提及此事,我也沒有詢問,因為這個仇還是由他老人家親自來報才最合適?!?p> “但是現(xiàn)在……我既然繼承了公羊爺爺?shù)膫鞒?,那么他老人家的深仇大恨,我就有義務(wù)一并擔(dān)下?!?p> “那個莊子琴,將來由我來殺!”
聽完黎酬的話,巫冰云眼中波光閃動,感覺黎酬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竟變得越加高大了幾分。當(dāng)即開口答道:“他搶走的東西叫做幽檀蒼蠅,是進入‘頂天藥王傳承之地’的關(guān)鍵。我知道也只有這么多,因為我對那個什么傳承不感興趣。”
幽檀蒼鷹是嗎?黎酬點了點頭,暗暗把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