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蟲子全都不見了,不僅是水潭邊的蟲子沒有了,竹林外面山坡上的蟲子,也同樣消失得干干凈凈。
何靈語剛剛在招叔耳邊問了一句,就知道沒有必要再問了,因為她看到招叔那滿臉的不可置信。
“因為那些蟲子,我一晚上沒有睡好,昨天我用了殺蟲劑,擔(dān)心那東西有副作用,傷到人和植物,又擔(dān)心那些貓會跑過去,所以天一亮我就起來了,想趁著客棧里的客人還沒有起來,把那里清理干凈,可是那里干干凈凈,別說是活著的蟲子,就連死蟲子也沒有一條,我差點以為昨天那是一場夢?!?p> 不是夢,當(dāng)然不是夢,那些蟲子是人為召來的,現(xiàn)在又給收回了。
何靈語的目光在餐廳里看來看去。
司凱?徐遠方?司舒?
不會是他們。
那么難道是占了司舒軀殼的那位?
如果是那個東西,逃走以后山坡上的蟲子就應(yīng)一起消失,而那時他們發(fā)現(xiàn)蟲子時,那個東西已經(jīng)逃走了。
如果不是這些,那么就是......
何靈語的目光落到一個人身上,她好像明白了。
吃過早餐,何靈語單獨見了司凱,她對司凱說:“小舒出生的時候是不是雙胞胎?”
她沒提司舒的身世,直接了當(dāng)就問這個問題,但是司凱已經(jīng)明白了,司舒肯定都和何靈語說了。
他道:“不知道,這件事恐怕連我姐姐也不知道?!?p> “為什么?”何靈語很奇怪。
司凱沉聲道:“小舒的確是我姐姐的親生骨肉,但是在她出生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她母親并沒有見過她,當(dāng)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雙胞胎?!?p> 何靈語很想仔細(xì)問問,可是看司凱的樣子是不準(zhǔn)備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她只好說道:“我想到帝都見見那個司舒,可以嗎?”
司凱可能沒有想到何靈語想去帝都,他略一沉吟,說道:“好的,我馬上讓人訂機票,我們盡快動身?!?p> 從司凱房間里出來,何靈語在樓梯上遇到了水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老板娘請假,她悄悄對水湄說道:“老板娘,我可能要去帝都幾天,可以嗎?”
水湄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忽然一個急轉(zhuǎn)身,拉著何靈語就走,何靈語措不及防,被水湄拉得險些摔倒,水湄拉著她來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再一次打量著何靈語。
“老板娘,您別這樣看我好嗎?看得我發(fā)毛?!焙戊`語哀求。
“靈靈,你是好孩子,你告訴我,薯條是不是撞鬼了?”
撞鬼?
看來是瞞不住了。
何靈語頭大,這一次她是把自己完全暴露了。
“是,也不是,她是被鬼上身了?!焙戊`語老老實實地回答。
水湄那雙嫵媚的大眼睛閃閃發(fā)光:“你會捉鬼?少女版林正英?”
“不是,唉,我也說不清,我多多少少懂一些而已,一些,一丁點兒?!焙戊`語訕笑。
“難道你小小年紀(jì)就念完大學(xué)了,天才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彼嘏d奮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特異功能的是她。
“水湄姐,請你保密,就連招叔招嬸也不要說,我怕嚇到他們,其實我就是懂一點而已?!焙戊`語只好哀求,水湄性格爽朗,誰知道她會不會來個新聞播報啊。
“噓,我不說,不過菠菜可能瞞不住了,我看他像是早在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水湄說道。
菠菜啊,當(dāng)然瞞不住了,陳月久的那個案子,菠菜一直都有參與,以那個家伙的智商,恐怕早就懷疑了。
“對了,你要去帝都,需要我?guī)湍銣?zhǔn)備什么東西嗎?黑狗血?驢蹄子?”水湄神采奕奕。
何靈語撫額,怎么老板娘倒像是個中高手呢?
“暫時不用,我就是過去看看,如果有需要我電話告訴你?!焙戊`語說道。
“好的,到時我給你快遞過去?!彼匦艅莸┑?。
何靈語有些恍惚,如果在快遞單上注明是郵寄黑狗血和驢蹄子,快遞公司報案,然后警察叔叔把她當(dāng)盜墓賊給抓了呢?
敏兒很快就訂好機票,徐遠方那邊也有了進展,他找到一位模擬畫像專家,但是那位專家是J省公安廳的,徐遠方需要帶著司舒去J省的W市。
當(dāng)天上午,四個人便離開了客棧,傍晚時分,在機場道別。
司舒很興奮,甚至在臨上飛機前買了素描本,在飛機上就憑著記憶把那天的兩個人畫了出來。
徐遠方看了看,問道:“你覺得像那兩個人嗎?”
司舒點點頭:“我覺得有一點兒像,但是好像又不太像。”
司舒是個興趣廣泛的孩子,司雨濃對女兒是有求必應(yīng),司舒在畫畫上雖然沒有太多天賦,但是她正兒八經(jīng)學(xué)了兩年,也是有基礎(chǔ)的。
徐遠方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你畫的也可以拿給專家做參考?!?p> “老徐叔叔,那我現(xiàn)在算是加入你們了嗎?”司舒閃著星星眼。
徐遠方拍拍她的小腦袋:“你是當(dāng)事人,當(dāng)然算是參與了?!?p> 司舒又高興起來,果然,除了舅舅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好說話的。
徐遠方和司舒到W市的時間,比司凱和何靈語到達帝都,早了三個小時。
所以司凱和何靈語下了飛機,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就收到了徐遠方發(fā)來的照片。
照片共四幅,兩幅是專家畫的,還有兩幅是司舒畫的。
可以看出,專家畫的這兩幅,比司舒的更有神韻。
可是何靈語卻盯著司舒的畫看了許久,司凱有些不耐煩:“小孩子的習(xí)作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何靈語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司舒畫的女人,衣服上有盤扣,專家畫的沒有?!?p> 司凱看了一眼,專家的畫注重于臉部和發(fā)型,臉以下部位只是寥寥幾筆,而司舒的則把兩個胸部以上都畫出來了,那個女人是旗袍領(lǐng),領(lǐng)口有盤扣。
“這有什么特別嗎?”司凱問道。
“特別之處在這里”,何靈語指著女人領(lǐng)口的盤扣,說道,“這個盤扣的形狀是一只鳳凰,我想應(yīng)該是不常見的吧?!?p> 司凱搖搖頭,這個他怎么知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種鳳凰扣是有來歷的......”何靈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