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安樂把玩著手里的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戒指,這確實是一對啊,然后從手上取下,現(xiàn)在窗口,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小姐…”四兒在閻安樂身后驚呼,卻還是晚了一步。就看見兩個銀色的小東西,呈現(xiàn)去完美的拋物線消失在了后花園,四兒轉(zhuǎn)身正準備出去找。
閻安樂開口,“站住?!比缓蠡仡^向樓上走去,“哪兒都不準去。”
四兒知道小姐是氣急了,摸了摸鼻頭,淡淡的“噢”了一聲。
見小姐上樓后這才找到管叔,“管叔,小姐把和冷爺?shù)挠喕榻渲竵G了,怎么辦?”
管叔聽聞,“什么?”
“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冷爺?shù)慕渲冈谘┭嗄茄绢^的手上,還過來故意挑釁小姐,小姐一氣之下就把戒指扔了。”
“那你還愣著干嘛,趕緊找去啊?!惫苁寮敝裢庾呷?。
“別去,”四兒拉住管叔,“小姐不準去,還讓我哪兒也不準去。這意思是不是也不準我去告訴冷爺?”
“什么?”管叔微愣,大概知道小姐是真的生氣了,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管叔沉思了一下,決定去給冷爺打個電話,剛剛拿起電話,閻安樂的聲音就響起,“誰敢給冷昱打電話,就直接去冷府。”
管叔一怔,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zhuǎn)身看見閻安樂站在樓梯上,“小姐。”
“吩咐下去,以后不準給冷昱開門,誰敢開,就一起跟著他去冷府!”閻安樂沉著聲吩咐完才轉(zhuǎn)身走了上去。
回到房間,閻安樂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指,因為一直戴著的原因,中指手指還留著淺淺的印記。
閻安樂還記得,她成年的那年,閻門和冷府聯(lián)姻的消息遍布了全城,成為了當年上海灘最轟動的事情。
閻安樂從日本回來,帶回來一對戒指,是在日本的手工店自己做的,然后用了老師送給她的第一把手術刀,雕刻了他和她的姓,一刀一劃,手指無數(shù)次的磨出血泡,閻安樂卻一點也不介意。
如今,卻被其他的女人帶在手上,他之前說的是被當了抵了藥費,派了人去取,沒多久秦厲確實是戴著一枚戒指,閻安樂一直也沒注意,以為是找了回來。
沒想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那戒指居然不是他們的訂婚戒指,真的戒指在雪燕手上。
閻安樂苦笑,她怎么能容忍,他們的愛情有別人的插足。
可是,心卻隱隱的撕裂著疼痛。
冷昱,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對自己說過,這輩子非你不嫁,你還記不記得?
突然就回憶起兩人的種種。
5歲,第一次見到冷昱,她說,哥哥,我以后可以嫁給你嗎?冷昱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10歲,閻安樂對著剛剛青春期的冷昱說,昱哥哥,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冷昱酷酷的轉(zhuǎn)身卻拉著她的小手一起離開。
12歲,第一次來月事,臉憋的通紅,誰都不敢講,最后是冷昱找來了一個大嬸告訴她這是長大的標志。
15歲,第一次的告白,他說她還小。
16歲,長大后的第一次牽手,他說在等他長大。
17歲,她去了日本留學,第一次遠走回來,他終于抱著她說,想她。
那一年,她哭鬧著啊想再去日本,他勸她說,如果不去,以后就不能救人了。
18歲,他們訂婚了,她成了全上海灘最讓人羨慕的女孩兒,她成了她最喜歡人的未婚妻,整個閻門都知道她的開心。
19歲,她經(jīng)歷了人生的第一次抉擇,有一個日本男孩兒對她窮追不舍,她更堅定的相信自己愛著的是冷昱,她離開了日本去了英國。
20歲,她回來了。人生發(fā)生了變故,可是,唯一不變的還是愛他。
想著想著,閻安樂的心更疼了,這場愛情里,好像她主動的太多了,似乎,冷昱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
眼淚就這樣無法控制的掉了下來。
如果,冷昱真的不愛她,她又該怎么辦?
一想到放手,閻安樂就疼的無法呼吸,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回憶就像潮水,翻涌著擠進了閻安樂的腦海。
她從小到大周圍都是男性,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媽媽也在生她的時候就難產(chǎn)死了,從小到大,所有的情緒,她都學會了自己消化,可是,此時的自己,如此的難受,好像怎么都無法消化。
“咚咚咚…”門口一陣敲門聲后,是海棠的聲音,“小姐,我進來了?!?p> 閻安樂還是沒有吭聲,只是翻了個身,將自己深陷進了被子里,背對著門的方向躺著。
海棠推門,正好就看著這一幕,海棠走進,小心的叫了一聲,“小姐?”
閻安樂沒有動,只是聽著。
“小姐,該吃飯了?!焙L睦^續(xù)說道。
閻安樂摸了摸自己的臉,仍是背對著她,“我不吃了,有點累,想睡覺,你去吧。”
海棠聽出閻安樂嗓子的沙啞,有些難受,“小姐,去吃飯吧,今天廚房做了很多你愛吃的。”
只是,這話說了后,閻安樂徹底沒有回應了。
海棠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開口,“那小姐我先出去,有事你再叫我。”說完見閻安樂還是沒有反應,最后三步一回頭的才出了房門。
門口站著一臉擔憂的四兒和管叔。
見海棠一出來,四兒就馬上問道,“怎么樣?小姐怎么樣?”
海棠搖頭,走遠了些,才開口說道,“不怎么樣,小姐在哭,聽的出來很難受?!?p> “wctmb,老子現(xiàn)在就去找那個賤人算賬,什么東西。”四兒說著就要出門去找雪燕。
管叔皺眉,“站住,找她有什么用?”說著嘆了口氣,“解鈴還須系鈴人。”
三人都沉默了,三人默默地挪步走到大門口,不斷地向外看著是不是冷爺?shù)能嚮貋怼?p> 看著看著,管叔突然拍手,“哎呀,我怎么把秦厲忘了,小姐讓我們不準去找冷爺,沒讓秦厲也不準去啊。真是老糊涂老糊涂。”說著馬上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四兒和海棠互看一眼,也快步跟了進去,都傻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