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閻安樂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秦厲坐在餐廳,翻著今天的報紙,微微的詫異,往日里這時候厲哥應該早就出門了才對。
閻安樂快步走了過去,“厲哥,早。”
打了招呼然后看著一邊的管叔問道,“冷昱又走了嗎?”
管叔點頭,“這幾天冷爺都走的早,揚子都很早過來接。”
閻安樂聽后都微微皺了皺眉,就不再問了。
秦厲看了看旁邊的懷表一眼,時間還早,就開口說道,“你不是要見那個齊山嗎?你吃了早飯后我先帶你去個地方?!?p> 閻安樂接過海棠遞過來的粥,昨天是說好今天厲哥把人帶家里來的,不過厲哥既然說先去其他地方,她也就點了點頭,“去哪兒?”
“齊山活動的地方,今天早市人多,應該可以遇到他?!闭f完秦厲悠閑的喝了一口茶。
閻安樂點頭,拿過旁邊擺著的今天的報紙看著,“喲,本周最熱是市長的生日啊?還是慶功宴?祝賀市長剿匪成功?”閻安樂看著報紙有些驚訝,這上海灘哪里來的匪?
“市長的邀請函前幾天就送來了家里,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說?!惫苁逶谂赃呎f道,“冷府的邀請函揚子也送了過來?!?p> 閻安樂點頭,“后天晚上?”
“是的?!惫苁妩c頭。
閻安樂沉思,SH市市長,她倒是還沒見過,他女兒倒是已經(jīng)有了一面之緣了,該去。
“這剿匪是怎么回事?”閻安樂疑惑。
“前兩年附近的山上集結了一群從山東涌進來的流民,落地為寇,專門搶劫達官貴人,說起來溫家也被搶過,警察署也多次派人剿匪,卻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也不知道被誰捅到了中央,中央震怒,給市長下了死令,必須剿匪,誰知道咱們市長也是厲害,這命令才下一個月,就已經(jīng)剿匪完,連這嘉獎都下來了?!惫苁逶谝贿呎f著這事。
秦厲聽完點了點頭,“這事我的有聽說,不過到底是達成了協(xié)議還是真的剿匪成功,還不得而知,溫家出事后,溫先生親自去過山頭,這領頭的好像和溫先生有了幾分交情?!?p> 聽到這里,閻安樂陷入了沉思,這個溫廷松他越是看不懂了,爸爸以前常說溫家家世清白,是書香門第之家,這溫廷松卻能文能武,居然還跟流寇都能有交情,不簡單。
幾人閑聊了幾句,秦厲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差四兒去開車,才帶著閻安樂出門。
車子停在了一片繁華的早市外面,秦厲和閻安樂下車,到處都是小販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
閻安樂看的稀奇,小的時候自己也總是纏著他們帶她來逛早市,覺得有趣,好像生活百態(tài)都在這里展現(xiàn)無疑。
秦厲卻沒給閻安樂看熱鬧的打算,一路帶著她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小弄堂,最后在一個死胡同口停下來。
一片與剛剛早市完全不一樣的喧鬧聲出現(xiàn)。
“小,小,小…”
等閻安樂一靠近,周圍全部都圍著人,閻安樂透過層層人影想看看誰在賭桌上,卻奈何身高不夠,圍著的都是些穿著的粗布汗衫的彪形大漢,實在圍了個水泄不通。
閻安樂無奈的看了看秦厲,指了指人群的方向。
秦厲回了一個眼神,意思讓她繼續(xù)看。
閻安樂無奈,這讓她看人影嗎?
馬上人群里爆出了躁動聲,應該就是背對她的人贏了。
“你,齊山,你居然敢使詐!”說話的人聲音洪亮,操著一口地道的上海話。
“喲喲喲,奎哥,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儂是看到的哇,我可沒有使詐,奎哥,儂可不能仗著你人多就欺負我的哇?!边@個人帶著更是濃重的上海音,可是仔細一聽又有著幾分刻意。
“你!”那個被稱為奎哥的人被氣急,這可是這個月贏的所有錢,就這么一下輸給了這么個來歷不明的人,奎哥自然不會答應,擺明今天不會給他得逞。直接想讓人搶錢。誰知手下剛剛動身,那人卻立馬把錢收起來抱在懷里。
“怎么,奎哥這是輸不起想搶???這要傳了出去怕是對不起您老人家的威名吧?”
這話一出口,周圍圍觀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番是徹底惹惱了霸奎,想他霸奎在這一片什么名聲他能不知道嗎?欺行霸市的德行,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了。
“給我上。”霸奎一聲怒吼。
只見人群里突然就沖出來一個人,一顆光頭尤其的晃眼,手里抱著的錢邊跑邊灑,穿著一件黑色外套,確實腳步出奇的快。好像轉身就要到閻安樂面前,還好秦厲手快,拉著閻安樂閃到一邊,擦肩而過間,閻安樂好像看見他沖著自己微微勾了勾唇,好像是,在笑?人就從他們來的方向跑去了,跟著幾個五大三粗大老爺們追著。
然后剩下的分紛紛撿了錢散了。
秦厲這才帶著閻安樂往外走,邊走邊開口,“剛剛那個光頭,就是齊山?!?p> 閻安樂眨了眨眼,望著秦厲,讓他繼續(xù)。
“那個奎哥,人送外號霸奎,是這一片的土霸王,附近的商販百姓都怕他,卻奈何不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剛剛圍著他們的是這一片的工人,平時賺了幾個錢都被這個霸奎用賭博的方式騙了去。也不知道齊山是在哪里打聽到了這人?!?p> “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這一片混了幾天了,聽說他今天會收網(wǎng),我就想著帶你看看?!?p> “收網(wǎng)?”閻安樂疑惑。
秦厲神秘一笑,“走,我?guī)闳タ纯??!闭f著抬步領著她往另一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