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佐藤將軍?”溫廷松在旁邊連著叫了兩聲面前有些呆滯的佐藤健,溫廷松都想給他說當(dāng)心哈喇子流下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佐藤慚愧!”佐藤健回過神,不好意思的說道,微微點了下頭,表示慚愧。
“哈哈…”溫廷松適時的大笑著,“佐藤將軍是看美人看得發(fā)呆,倒是理解的。這閻少主確實生的極其漂亮?!?p> “漂亮,漂亮,用中國的古話說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知道有沒有用錯?!弊籼俳「緩拈惏矘飞砩弦撇婚_目光,也沒有聽見溫廷松的話,就聽見了漂亮二字,情不自禁的贊美出口。
剛剛說完,又好像想起什么,猛然到,“你剛剛說她說誰?”回頭瞪著溫廷松,想起他剛剛說的這位美人是閻少主?那么就是閻門閻威海的女兒?
“將軍,閻少主,我為你們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日本駐華在上海辦事處最高指揮官佐藤將軍。”見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才領(lǐng)著他走到閻安樂面前,先介紹了他一番,轉(zhuǎn)頭看向佐藤,指了指閻安樂,“這位就是閻門前任門主唯一的女兒閻安樂閻少主,之前一直在日本和英國游學(xué),也是最近才回來?!?p> “閻門少主?!弊籼俳∥⑽⒊洞?。
“久仰將軍大名,將軍,我們應(yīng)該見過才對?!遍惏矘份p笑,招過侍者,拿了一杯酒遞給了將軍,沒有一絲一毫的別扭之色。言語坦蕩。
佐藤健再仔細(xì)的打量著這個女孩兒,確實見過,他父親靈堂前,她跪著一一謝禮,那時的一身黑衣,面色沉痛,就是一個剛剛失去了父親,毫無存在感的一個孩子。
而面前這個女人,打扮嫵媚,言談舉止之間盡顯大氣,絲毫不退卻,表情生動而伶俐,與那天的小孩子簡直判若兩人!壓下心底的吃驚,更是偽裝著心里的那份不安,這個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可是,佐藤健卻看不出她的任何打算,就算是他是殺死她父親最大的嫌疑人,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一絲不快。
要么就是城府太深,要么就是這個女人和她父親完全是兩種人!
佐藤健心里已經(jīng)想了幾萬遍的可能,只是,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大方的拿著酒杯和面前的女人碰杯,“還真是見過,只是一段時日不見,閻小姐變化太大,一時之間盡沒有認(rèn)出來,佐藤失禮!”今晚已經(jīng)是這個男人第二次道歉了。
閻安樂在心里冷笑了一番,可是還是語帶笑意:“佐藤將軍過獎了,以后還要佐藤將軍多多扶持,畢竟安樂才剛剛上任,以后有不懂的還要將軍多多關(guān)照才是?!闭f著就干了杯中的酒。
佐藤又一個詫異,周圍的議論聲不絕于耳,無非就是全上海灘的人都知道閻爺跟日本人不和,到了閻安樂這兒卻像個狗腿子一樣粘了過去,父女兩態(tài)度相差甚遠(yuǎn),自然值得周圍的人議論一番。
閻威洋在人群后面更是驚得合不攏嘴,這閻安樂是什么路子?他怎么也摸不清了?
“哈哈哈…閻少主說笑了,我們?nèi)毡旧虝攀切枰愰T多多關(guān)照才對。來來來,我們再喝一杯?!弊籼俳∫呀?jīng)不想猜測眼前這個女人,畢竟她的一番話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說,已經(jīng)是取悅了他,況且如果她是真心跟日本人交好,自己又何樂而不為?“聽溫先生說,閻少主是從日本留學(xué)回來,想必是對日本的風(fēng)土人情很是了解?”
“那是自然的,日本的富士山,滿街的櫻花,還有日本的清酒,可都是我的最愛。”閻安樂說著說著,好像是回憶起了在日本的時候,盡有了一起念念不舍的味道。居然把佐藤健的思念之情勾起。
“沒想到閻少主這么喜歡日本,居然還喜歡清酒,那改日一定要請閻少主來我府上坐坐,請你嘗嘗我從日本帶過來的最正宗的清酒,一起聊聊日本的風(fēng)情?!弊籼俳¢_懷大笑,今日本來過來是給這個少主下馬威的,沒曾想是個美人,更沒曾想還能相談甚歡。意外收獲,意外收獲。
“那將軍可要說話算數(shù),我就在家等著將軍的邀請了?!遍惏矘芬泊笮α似饋?,語氣里盡是期待。
閻二爺手中的一杯紅酒,重重的落在了吧臺上,瞬間碎成了渣子。
而那邊一直暗中注視著的秦厲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仿佛不認(rèn)識眼前和日本人相談甚歡的女子。
“小姐這是怎么了?”揚子十分不解,他完全看不懂小姐的路數(shù)。明明知道閻爺在生時最討厭跟日本人打交道,她卻跟日本人相見恨晚似的。
“別管?!鼻貐柍谅曂鲁隽藘蓚€字。
揚子癟了癟嘴不再開口。
閻二爺看著這邊一籌莫展的秦厲,又看了看相談甚歡的另外兩人,心里更是憋火,這火總是要發(fā)泄的。
快步走到秦厲面前厲聲道:“就這你還好意思捧她上位?明知道大哥身前最討厭的就是日本人,她卻反其道而行之,怎么?這是要帶著整個閻門做日本人的走狗?”最后幾句是壓低了嗓子狠聲說的,得虧這是個陽臺,否則就沖他這幾句話不知道能被多少有心人聽去。
看見他過來,秦厲就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zhǔn)備,招呼了揚子看著點周圍,聽完他的話,表情有了幾絲玩味兒,湊近閻二爺耳邊輕聲說道:“怎么?我不捧她還能捧你嗎?閻-二-爺-據(jù)我所知,你早就是日本人的走狗了不是嗎?”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走了,留下閻威洋一頓跳腳。
閻威洋自己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這個二爺只是因為是大哥親弟弟,所以眾人給大哥面子稱呼一聲二爺,而那個秦二爺卻是靠著自己的一拳一刀拼出來的,閻門人認(rèn)的,自己面子掙得??墒?,他氣不過,就是仗著他能看著大哥面上總想壓他幾分,而他也很少反抗,可是,這次,他卻毫無顧忌了!
閻門真的要翻天了。
就在此時,門口又響起:“客來,冷府冷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