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該洗澡了
大夏王朝鐵律:
但凡被宣判死刑的人,臉上皆會被刺上一個罪字。
而眼前這些人,無疑是曾經(jīng)王朝天牢中的死囚犯。
只是為什么一下會出現(xiàn)這么多?
“崔狂徒,你想干什么?”
望著暴熊傭兵團(tuán)的人,秦烈身后的韓蕓蕓質(zhì)問道,忌憚的神色中帶著一抹嗔怒。
“干什么,有人花錢買了你們鐵狼傭兵團(tuán)的命……不過就你們還不配老子出手”,崔狂徒蠻橫笑道,轉(zhuǎn)身望著秦烈及其身旁的小丫頭,道:
“沒想到啊,還真讓你們找到千機(jī)洗骨花了,不過你們以為找到此花,就能治好秦玄策嗎,也不問問老子,是否答應(yīng)讓你們活著離開青龍山脈!”
“秦玄策?”
林荒面色一愣,略有失神。
對于這個名字,他可是極為熟悉。在前世,他便認(rèn)識一個叫秦玄策的家伙。
當(dāng)初,大陸天機(jī)閣做九榜,劃分天下武魂、陣法、美人、殺手……
而這九榜中,有兩榜劃分著天下武者的實力高低:
無雙榜!
傳奇榜!
無雙榜上有四位青年,最有希望率先突破躋身傳奇榜,這四位青年,皆可算作當(dāng)世俊杰:
東司徒,本名司徒荒墳,來歷神秘,無人可知。
西玄策,武魂未知,精通陰陽、奇門、風(fēng)水、星宿、命格……
南蒼生,東天神教少主柳蒼生,武魂九天劍河,天賦之高驚世駭俗。
北林荒,過河之卒,步步入圣,以殺神一刀斬聞名大陸。
林荒未曾見過司徒荒墳,和柳蒼生是宿敵。至于秦玄策,兩人倒是在一起鬼混過一年。
那一年,秦玄策曾指點過林荒,如何利用山川密林、風(fēng)水天象、如何驅(qū)虎吞狼、誘敵深入、如何金蟬脫殼、反戈一擊……
若是沒有秦玄策的指點,林荒絕不可能逃脫柳蒼生的數(shù)百次追殺。
林荒不知道秦玄策的境界有多高,但他的謀略卻少有人可與之匹敵,其溫和外表下的自負(fù)也同樣無人能敵:
“我曾一人滅十朝,我必一手遮天道。秦玄策所謀之局,誰人可破?秦玄策欲殺之人,皆求速死!”
“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
林荒搖了搖頭,崔狂徒嘴中的秦玄策,應(yīng)該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畢竟那樣傳奇的一個人物,出身在大夏王朝的可能性很小。
至少在大夏王朝中,他從不知道有個叫秦玄策的家伙。
“你們是秦世子的人吧!”
秦烈皺眉,秦玄策雖然只是吏部尚書的養(yǎng)子,卻在這些年幫其出謀劃策,一步步攀上如今的地位,想來秦世子已經(jīng)開始忌憚自己的義弟,要殺人滅口。
“秦世子什么東西,也能請得動老子!”
崔狂徒森冷一笑,一雙虎眸快速的瞥過林荒。
這一縷飛速而過的眼神,卻被林荒輕易捕捉道,思索片刻后,緩緩開口:
“三年前天牢發(fā)生大火,據(jù)說里面的人都被燒成了干尸,你們就是那些干尸吧”。
秦烈神色微變,三年前的天牢失火,鬧的是沸沸揚揚,龍顏大怒,其中牽連了一大批官員都被革職或是斬首。
“林荒小兒,眼光不賴啊,竟然認(rèn)得老子!”
崔狂徒獰笑道。
“所以你們是凌云太子的人!”
林荒語氣漸冷,當(dāng)初的天牢大火并沒有查出罪魁禍?zhǔn)?,不過林北辰卻明確告訴過林荒,這本就是皇室自導(dǎo)自演的戲。
那次火災(zāi)中,有數(shù)十位出自神將府的官員下馬,其中更有一位曾經(jīng)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老將軍。
“你這么聰明,不妨猜猜老子這次進(jìn)山是來干什么的?”
崔狂徒冷笑。
“其一殺秦烈,其二殺我!”
林荒平靜道。
“既然知道,還不趕快向老子求饒!”
崔狂徒吼道,發(fā)出哈哈大笑之聲,一身殺氣騰騰,充滿了暴戾。
當(dāng)年,他不過是打死了一位普通的士卒,霸占了他的小媳婦兒。結(jié)果不到三個時辰,神將府手下三千玄甲軍沖殺而至,僅用了三個來回,便將他的家族夷為平地,家中壯丁皆是被屠殺一空。
而他則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日夜飽受折磨。
后來在那場大火中,雖然被凌云太子放了出來,不過他這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陰暗中,順從的做凌云太子的一條狗。
而這次進(jìn)入青龍山脈,凌云太子給他的兩個任務(wù),正如林荒所言,其一是殺了林荒,其二則是殺了秦烈,阻止他救秦玄策。
“求饒?你未免也太小看神將府的骨氣了!”
林荒捏了捏拳頭,人元六重天的確棘手,但并不代表林荒害怕,況且在山脈叢林中,他還沒怕過誰。
話音未落,林荒便是彈射而出,直接向著叢林深處鉆去……
“逃得了嗎?”
崔狂徒望著林荒的背影,冷笑道。在他人元六重天面前,林荒就是任他戲耍的獵物,隨后崔狂徒便領(lǐng)著一半人去追擊林荒。
另一半則留在原地,將秦烈等人死死盯住。
林荒的神經(jīng)一旦緊繃,整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如同一道漆黑的幽靈在叢林中穿梭,靈動如風(fēng),鬼魅如影。
他曾被柳蒼生追殺十年,對于叢林,就算是縱觀整個蒼穹大陸,也沒幾個人比他更熟悉。
“老大,這孫子跑的真快,跟只兔子一樣!”
崔狂徒的一位手下說道。
“在叢林中跟老子玩貓捉老鼠的游戲,真是幼稚”,崔狂徒冷笑,他在叢林中生活三年,林荒這個世家公子,又怎么能逃出他的手掌?
……
“老大,我們快看不見林荒了,跟個鬼影一樣”。
“有老子在,他還逃不出我的視線!”
崔狂徒皺了皺眉,神色陰沉。
……
“老大,這都已經(jīng)半個時辰了,我們連林荒的影子都沒看見!”
“你擔(dān)心個屁,只要他還在青龍山脈中,老子就能把他找出來”,崔狂徒火冒三丈的吼道。
樹冠上,林荒望著崔狂徒大吼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冷笑,隨后向著之前的懸崖而去。
“老大們都去了半個時辰了,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懸崖處,一位暴熊傭兵團(tuán)成員擔(dān)憂道。
“能出什么事,十個打一個還打不過?況且那小子不過人元二重天境界,就算是我,也能一掌把他拍死!”
另一位傭兵笑道。
“這鐵狼傭兵團(tuán)還真有兩把刷子,半個時辰就要將千機(jī)蟒鎮(zhèn)壓了。”
“不能讓他們空出手來,否則我們幾個就看不住他們了?!?p> “那就讓我去幫這大蛇一把?”
……
傭兵們肆無忌憚的談?wù)撝?,顯然沒將秦烈等人放在眼中。
至于秦烈,他也不過人元五重天,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數(shù)十人。
而后,暴熊傭兵團(tuán)的一位大漢走出,獰笑的向著鐵狼傭兵團(tuán)和千機(jī)蟒而去,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倏爾……一道黑影從大漢眼前閃過。
砰的一聲!
眾人抬頭,只看見那大漢走著走著,便一頭栽倒在地,脖子處滲出鮮血,眼睛瞪得老大,臉上還殘留著猙獰的笑容。
“是誰,滾出來!”
一位傭兵瞬間呵斥道,警惕的望著四方。
不僅是他,所有暴熊傭兵團(tuán)的成員,此刻都如同驚弓之鳥。他們不敢相信,一位人元三重天的武者,就這樣被秒殺。
眾人回頭,只看見林荒擦拭著匕首上的鮮血,一雙冷酷的目光嚇人,如同一頭惡狼在巡視自己的獵物。
下一刻,秦烈反應(yīng)過來,立馬出手!
隨后,鐵狼傭兵團(tuán)將千機(jī)蟒降服,回頭對付暴熊傭兵團(tuán)。
至于林荒,再度隱藏了身形。他的境界太低,若是正面碰撞,必定不是對手,而且他正好精通刺殺……
只在半刻鐘內(nèi),便是有三個武者,倒在了林荒的匕首下。
“我們走!”
場中,暴熊傭兵團(tuán)與眾人纏斗片刻,被斬殺七人后,終于是變了臉色,當(dāng)即咬牙離去……
隨后,林荒摘下了千機(jī)洗骨花,將其中兩株遞給了秦烈。
“謝過林兄弟了!”
秦烈爽朗一笑,“真的很難想象,你就是神將府的少府主”。
林荒在皇城中的傳聞一直不好,眾人耳濡目染,自然形成了自己的看法,今日見到林荒如此,卻是發(fā)現(xiàn)與自己想象的不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野人哥哥,原來你真是策哥哥嘴中的那只神將府大烏龜啊……”
秦靈萱小丫頭在一旁天真的說道。
秦烈表情一滯。
林荒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溫暖的笑道,“小靈兒,現(xiàn)在拿到東西了,趕快離開去救人吧!”
“嗯嗯!”
小丫頭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隨后猛的跳起來親了林荒一口,咂巴著嘴,一臉嫌棄的說道:
“野人哥哥,你該洗澡了!”
林荒:“……”
秦烈:“……”
“那我們就告辭了”,秦烈抱拳道,“林兄弟自己小心些,那暴熊傭兵團(tuán)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隨后秦烈又將林荒拉到一旁,小聲道:“林兄弟,這次進(jìn)山我們也并非全無準(zhǔn)備,離此地十里的山坳中,我們埋有炸藥,足夠?qū)⒁蛔∩揭臑槠降?!?p> “多謝了,希望我用不上!”
林荒笑了笑,心中突然對那個秦玄策頗為好奇,“指點秦烈用羅盤尋找千機(jī)洗骨花,用雄黃針刺網(wǎng)對付千機(jī)蟒,山坳中埋炸藥以備后患……顯然是做了十足的準(zhǔn)備”。
不會真的是那個家伙吧?
一定不是!
秦烈等人拖著千機(jī)蟒離去后,而林荒也長舒一口氣,望著手中的千機(jī)洗骨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小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