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獨自站在賽場邊,目光遙望遠處的擂臺,心中不免忐忑。
昨晚,大道烙印傳授的那招功法雖精妙無比,但自己只是初學(xué),能否應(yīng)對今日的強敵仍是未知數(shù)。
“前輩,這能行嗎?”蕭和在心中默默問道。
“放寬心,我道門傳承的功法順應(yīng)大道,乃是天下至理,你所要做的不過是順勢而為?!贝蟮览佑〉穆曇粼谀X海中低沉而悠遠,仿佛古剎鐘鳴,讓人感覺內(nèi)心無比的安寧與祥和。
“希望如此吧……”
蕭和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心態(tài),走向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
……
武場之中,第一場比試已然開始。三千名參賽者,兩兩對戰(zhàn),每一場皆是生死之局。
蕭和的第一位對手是一位名叫陳德的青年。
他年約二十五六歲,面容普通,目光略顯躲閃,穿著一身陳舊的青色布衣,手中握著一把普通的凡鐵戰(zhàn)刀,顯然并不富裕。
陳德在擂臺上對蕭和拱手行禮時,神色中透著一股討好的意味:“這位兄臺,我只是來碰碰運氣,真沒想跟您拼命,要不您就給個面子,讓我過一輪?”
蕭和皺眉,冷聲道:“上了擂臺,就不要妄想退路。出手吧?!?p> 陳德嘴角抽搐,苦笑著點頭。他顯然心虛,但也硬著頭皮舉起鐵刀,試探性地斬出一記笨重的橫砍。蕭和看穿了他的動作,腳下輕輕一轉(zhuǎn),避開這一刀,隨即一劍刺向陳德的肩膀。
“?。 标惖峦唇幸宦?,手中的鐵刀脫手而落。他單膝跪地,捂著肩膀急忙喊道:“我認輸!我認輸!”
蕭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像這樣的人來這種比賽,幾乎可以說就是渾水摸魚,就連他本身這戰(zhàn)士三階的實力,其中恐怕也含著不少水分,就算是自己的師弟吳晃來了,恐怕也能輕松打敗他。
蕭和利落的收劍轉(zhuǎn)身,準備迎接下一場的比拼。
然而,剛邁出一步,他忽然感到背后一陣殺意襲來。原來,陳德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趁蕭和不備偷襲而來。
蕭和劍光一閃,一股強大的劍氣劈向陳德,直接震碎了匕首,將陳德?lián)麸w下擂臺。
臺下觀眾嘩然,但誰也無法指責(zé)蕭和的這種舉動。擂臺本就是生死局,更何況這陳德率先發(fā)難,本就違規(guī),很多人更是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只見這陳德狼狽地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之后,再也沒有了聲音。
……
第二輪,蕭和對上了一個胖子,對方名叫吳旺,戰(zhàn)士五階的修為。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皮膚黝黑,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一身布衣裹不住渾圓的身軀,手提一把厚背大刀。
吳旺一上臺便笑瞇瞇地說道:“兄弟,你是蕭家的旁枝吧?瞧你年紀輕輕的,我不想跟你拼個你死我活,咱倆做個交易如何?”
蕭和淡漠地看著他:“什么交易?”
吳旺晃了晃手中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里面隱隱有晶石的光華:“兩千晶石,足夠你過幾年舒服日子。你讓我贏一場,保你不虧!”
蕭和的目光微微冷了下來:“靠賄賂求勝,未免太可笑了?!?p> 吳旺不以為然地笑道:“年輕人別這么沖動啊。兩千晶石夠你買功法、買武器,甚至找人指點修煉。你贏了又怎樣?說不定下一場就被人打趴下了。聽我的,聰明點?!?p> 蕭和冷哼一聲,不再廢話,劍光驟起。他的動作如電,一劍刺向吳旺的面門。吳旺猝不及防,連忙揮刀招架,但他的速度和力量明顯跟不上蕭和,幾招之后便已氣喘吁吁,額頭滿是冷汗。
“啪!”隨著一聲巨響,蕭和抓住機會,一腳踢中吳旺的肚子,將他踢翻在地。
吳旺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翻滾了兩圈,狼狽地爬起來,喘著粗氣道:“算你狠,我認輸?!?p> 蕭和冷冷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吳旺氣得直跺腳,卻不敢再多言。
……
就這樣,兩輪過后,還有資格走向下一輪比拼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從三千人銳減到了七百五十人。
而這個時候,場上的戰(zhàn)斗也才真正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第三場,擂臺上迎來了一個真正的高手。蕭和的對手名叫方寧,天晶城滄龍武館的首席弟子,修為達到了戰(zhàn)士八階。
他身形修長,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勁裝,手持一桿寒鐵長槍,目光銳利如鷹,站在擂臺上一動不動,卻自有一股強大的威壓。
“你就是蕭和?”方寧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絲嘲弄,“運氣不錯,贏了兩個廢物,但現(xiàn)在,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蕭和并不答話,只是冷靜地拔出劍。他知道,這一場比拼將異常艱難。
方寧不再廢話,長槍一振,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直刺蕭和胸口。蕭和提劍格擋,卻被對方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后退。方寧攻勢如潮,一招快過一招,長槍劃出的寒光仿佛織成了一張巨網(wǎng),將蕭和牢牢困住。
臺下觀眾紛紛驚嘆:“方寧果然厲害!蕭和怕是撐不過十招!”
蕭和被壓制得難以喘息,但他沒有慌亂。他腦海中閃過昨夜從師姐那所學(xué)的劍法,頓時變招,劍光陡然如流水般柔韌,招式連綿不絕,竟然真的化解了方寧的進攻。
“有點意思!”方寧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長槍再次猛然橫掃。然而,蕭和的劍法已經(jīng)完全展開,他以靈活的步法躲開攻勢,反手一劍斬斷了方寧的長槍,同時劍尖停在對方的喉前。
方寧愣住,隨即苦笑一聲,抬手認輸:“我小瞧你了?!?p> 臺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蕭和收劍入鞘,長舒一口氣。
他知道,如果不是昨夜學(xué)會了新的劍法,如果不是自己能夠?qū)⑸窳\至雙眼,極大程度上放緩了對方的動作,這一場勝負未必如此明朗。
這才僅僅是進入三百七十五名之內(nèi)的爭奪,若是到了前一百名,不知道還要經(jīng)歷多少恐怖的腥風(fēng)血雨。
……
經(jīng)歷了三場大戰(zhàn)之后,比賽已經(jīng)告一段落,進入了中場休息的階段。
蕭和從擂臺上走下時,只感到全身疲憊。他掃了一眼發(fā)榜處,發(fā)現(xiàn)仇瑛也成功通過了前三場,心中稍稍放下心來。然而,他知道,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更加殘酷,每一位對手都可能是生死難測的勁敵。
中場休息時,武場內(nèi)氛圍各異。有人沮喪離去,有人因獲勝而滿臉笑意。蕭和正坐在一角休息,小千興奮地跑過來,不由分說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少爺,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蕭和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別夸我了,后面還有硬仗呢。”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冷笑聲從背后傳來:“蕭和,趁早退賽吧?!?p> 蕭和回頭,見到堂哥蕭峰正一臉譏諷地走過來,“要是下一場我們兩人對上,你別指望我會留情。你這種家族旁枝的廢物,死在擂臺上也沒人會在意?!?p> 蕭和冷冷看著他:“你以為我會怕你?”
“哼!”蕭峰臉色沉了下來,“怎么,你以為能贏過我?你不過是家族旁枝的廢物罷了,連家族的資源都得不到的螻蟻,還敢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這一句話說得咄咄逼人,四周的觀眾已經(jīng)悄悄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噌!”
就在氣氛愈發(fā)緊張之際,一道劍光陡然閃過,一柄鋒銳長劍橫在兩人之間。劍的主人正是仇瑛,她仿佛冰雪雕琢一般的臉龐上此刻正籠罩著一片寒霜。
“場下不許比斗,”她冷聲道,聲音如劍刃一般清脆:“蕭峰,你若想找人動手,可以等到擂臺上?!?p> 蕭峰盯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被一抹不屑掩蓋:“仇小姐,好大的膽子。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廢物,冒著得罪我們蕭家的風(fēng)險?”
“廢物?”仇瑛輕笑,話語中帶著鋒芒:“剛才我聽你說,若是匹配到蕭和,你會忍不住殺了他?”
“是又如何?”蕭峰臉上浮現(xiàn)猙獰:“殺他這種土雞瓦狗,只是手指一動的事!”
仇瑛聞言,拍了拍手,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也與你定個賭約。如果我們匹配,我三劍之內(nèi)取你項上人頭?!?p> 蕭峰一怔,隨后狂笑:“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仇瑛,你可知道得罪我蕭峰意味著什么?”
四周的人群沸騰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
“竟然有人敢這樣跟蕭峰對峙?”
“她可是樂天武館的大小姐,天晶城四大美人之一!年紀輕輕已然是戰(zhàn)士境大圓滿了,幾乎隨時可能進入戰(zhàn)師境界!”
“嘖嘖,仇瑛竟然為了蕭和不惜與蕭峰為敵,這廢物到底有什么本事?”
更有知情者悄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蕭和也不簡單。其實他才算是蕭家真正的嫡系,他父親蕭文欽才是家主,手掌蕭家家主印信,只是平常行事低調(diào),家族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交給了蕭文德經(jīng)營管理罷了?!?p> ……
而正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廣場外傳來震耳欲聾的喊聲:“北境第一天府摩云峰——云鴻長老到!”
眾人齊刷刷回頭望去,只見一位身披青色長袍的老人踏空而來,他須發(fā)皆白,面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手中鐵拂塵更是隱隱有寶光閃爍,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
“竟然連北境摩云峰的人都來了!”
“聽說摩云峰是整個北境最神秘的宗門,山門常年云霧繚繞,隱世不出。宗門長老修為最低也是戰(zhàn)狂巔峰或者大圓滿,這位長老竟然踏空而行,想必已經(jīng)突破至戰(zhàn)將境界。在場眾人里,恐怕就連城主都未必能穩(wěn)勝他!”
在場其他人雖然不解為何摩云峰一個隱世大宗門,竟然會參與這樣的弟子招收大會。但是出于對頂級隱世宗門的尊重,評委席上的所有長老甚至天晶城主都主動離座,向云鴻拱手致意。
其余所有學(xué)院長老也極其自然地讓出了主位,將云鴻長老讓進了城主右側(cè)的位置。
云鴻長老落座主位,一雙犀利的眼眸掃過廣場,沉穩(wěn)而威嚴,仿佛在場所有人都被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