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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荷香:王妃養(yǎng)成手札

第9章 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

田園荷香:王妃養(yǎng)成手札 林億森 2523 2018-04-14 08:00:00

  陳荷真這才想起來,方才卞氏和陳桃珍的對話里,說在后院抓了只雞。她就說嘛,金氏在侯府養(yǎng)的身嬌肉貴,嫌棄雞會拉雞屎,味道不好,一直不同意家里養(yǎng)雞鴨豬牛,陳家什么時候在后院養(yǎng)雞了,原來這雞是卞氏買了放在后院的。

  那剛才金氏端著碗雞湯過來裝什么賢妻良母,這不是慷他人之慨嗎?

  “大嫂你說的什么話,”金氏嗓門倒沒有卞氏高,但是氣勢也不弱,“別動不動就往人身上扣屎盆子,我啥時候去偷了?雞在我家里頭,我知道是你買了給荷珍吃的。我一大早就叫桃珍去殺了一只,忙活了大半天,出鍋第一口湯就給荷珍送過去了,你還要我咋樣?”

  “壞了!”陳桃珍這才想起剛才要出去勸架的事,又要往外頭沖,被陳荷真拉住了:“姐,你瞎摻和什么啊,娘拿了大伯母的雞,大伯母和娘都在氣頭上,你去做啥?幫著大伯母說咱娘?還是幫著咱娘把大伯母氣跑?”

  這話把陳桃珍問得愣住了,陳荷真再接再厲:“你就安安分分在這里待著吧,當(dāng)作沒聽見?!?p>  “你個黑心爛肺的賊婆娘,你還有臉提湯!”卞氏破口大罵,“誰家的雞燉了以后只見湯的?肉呢?肉去哪里了?你糊弄誰啊,一只雞燉了半天,就給咱剩了一碗湯,說你是賊婆娘你還不承認(rèn)!”

  “大嫂,說話要講理兒,大夫都說了,荷珍還沒養(yǎng)好,不能吃葷腥。我送的湯她都不吃,雞就更吃不了了。她不吃總不能扔了吧,她不吃總得有人吃啊,難不難她不吃了,別人就不沾了?萬沒有這樣的道理?!苯鹗献彀推鋵?shí)挺溜的,畢竟是侯府五太太跟前得用的人,嘴把式不過關(guān),可上不了位。

  陳荷真第一次醒過來時,見到金氏被卞氏全面壓制,那是因?yàn)楸迨蠚鈽O了,金氏又心虛,怕女兒醒不過來,真弄出人命來,被陳家老小修理出門,才不敢跟卞氏正面硬杠。

  現(xiàn)在眼看著女兒荷珍能吃會說睜了眼了,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前幾個晚上又哭又求,做通了陳禮榮的工作,她就覺得這事徹底揭過,現(xiàn)在腰桿子又硬起來了。

  但是很顯然,卞氏跟她是徹底撕破臉了:“你要跟我講道理是吧?那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我問你,你一早起來就叫桃珍殺雞,那會子荷珍還沒醒呢,你咋比大夫還能耐呢你,大夫都不曉得荷珍今兒個能醒過來?!?p>  金氏不說話。

  卞氏繼續(xù)噴她:“再來說說這雞的事,荷珍吃不了葷腥油膩,咱陳家剩下的人都死了不成?我有三個侄女,荷珍吃不上了,桃珍和梨珍也吃不得了?哪門子的道理!你說給我聽聽,你把整只雞全給我撈了給那個鱉小姐是啥意思?你一口一個侯府這樣,侯府那樣,侯府就是這樣教你的,做了偷雞賊還這么理直氣壯的,難怪要被皇帝他老人家抄,該!”

  “滾!”外頭傳來一陣瓷器落地碎裂的脆響,接著是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誰要吃你的雞?當(dāng)我稀罕哪,帶著你的雞給我滾!”

  “八小姐!你怎么出來了?”金氏尖叫起來,“快,快進(jìn)去,你是什么身份,怎可與這種市井潑婦計較。”

  “我是市井潑婦?你高貴人,別住我花錢置的屋子,別吃我買的雞??!我告訴你,就是你剛才砸掉的那碗,還是我買了從縣城里用車?yán)^來的。你有骨氣,有骨氣別在我面前撒,”卞氏語帶不屑,“有骨氣就給我滾回你的侯府去,你爹媽都在坐監(jiān)牢,你倒好,跑到我家來禍害我們家荷珍幾個,大魚大肉吃著不爽利,還想來害人性命,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

  “大嫂!”金氏也哭了,“求你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不應(yīng)該吃你的雞。你別罵八小姐了,八小姐她啥都不知道……”

  陳桃珍又蠢蠢欲動想要出去,這下子陳荷真沒攔住她,她哧溜一下就溜了出去。

  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桃珍哭哭啼啼幫著金氏求情的聲音。

  卞氏是有點(diǎn)潑,但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她的脾氣一直有些吃軟不吃硬。她罵了八小姐害人性命,一下子抓住了金氏的軟肋,這年頭,人的名聲可比后世重要多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剛被皇帝抄家的罪臣家的女孩兒。金氏不認(rèn)錯,卞氏還能跟她吵上幾百回合,現(xiàn)在金氏認(rèn)了錯,卞氏也就不想跟她再計較了。等到桃珍摻和進(jìn)去,卞氏也就偃旗息鼓了。

  陳荷真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掃地聲。

  也不曉得這個八小姐是砸了什么東西,真是大小姐脾氣,一言不合就摔盆砸碗的,丫的懂不懂,碗也是要錢買的?;惣业腻X用不著她王家心疼,就來可勁兒禍禍了,這筆賬得記下來,等她好了,一定得問她討回來。

  不對,她又不是真正的陳荷珍,她心痛個屁,看陳桃珍都不心痛,還去求情了,她一個外人討啥賬,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這樣說也不對,陳荷真都死了,她現(xiàn)在在大家眼里就是陳荷珍了??唇鹗辖駜簜€這囂張勁兒,當(dāng)著卞氏的面都敢偷卞氏給她補(bǔ)身子的雞給王八小姐開小灶,卞氏也不能一直蹲在鄉(xiāng)下當(dāng)監(jiān)督員。等卞氏一走,金氏折騰的可就是披著陳荷珍皮的她了,以后這冬天洗衣服,扇耳光打嘴跪雪地的就是她自個兒了。

  難道她真要做包子,給八小姐當(dāng)牛做馬?

  做包子,萬一又被金氏和八小姐折騰死了,娘咧,她在現(xiàn)代的殼子摔得腦漿迸裂,肯定被送到火葬場了,這再穿越回去,她會不會燒到一半醒過來?還是做鬼飄上幾年?

  陳荷真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算了,她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認(rèn)認(rèn)真真做陳荷珍吧。

  陳荷真,哦,不,陳荷珍真躺在床上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得后背直冒涼氣兒,門吱嘎一聲,一個黑影躥了進(jìn)來,她嚇得差點(diǎn)豎起來。

  仔細(xì)一看,是陳明輝,他抱著縮成一團(tuán)的陳梨珍走到了床前,把她放在床上。

  荷珍一看,剛才上躥下跳樂得像只小猴子的梨珍滿臉是淚水,嚇得縮成了一團(tuán)。

  荷珍沖陳明輝看去,陳明輝不等她問,就道出了實(shí)情:“二嬸和我娘吵架,她嚇得躲在廚房不敢出來,等吵完了,二嬸進(jìn)去瞪了她一眼,她就成這樣了。”

  金氏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已經(jīng)到了能夠嚇哭小朋友的地步了。

  荷珍道:“我看梨珍這樣子,得洗把臉。她一出被窩就出了門,你看,鞋子都不曉得哪里去了。衣裳穿得這樣薄,會生病的。我現(xiàn)在也動不了,你把我姐叫回來,讓她端盆水來給她洗個臉,幫她把衣裳穿上?!?p>  “桃珍和我娘正收拾廚房,滿地的破瓷爛片,都不好下腳了?!?p>  “廚房怎么了?”荷珍不明所以。

  陳明輝一臉氣憤:“鱉小姐把一只雞帶著碗全給砸地上了,好些盛飯的碗也被她摔了。真是糟踐好東西,村里頭有的人家一年到頭吃不上一塊肉,她倒好,把一整只雞全給我們?nèi)拥厣狭耍恼婧?!也不曉得侯府怎么教出來的……”陳明輝越說臉色越難看,說到侯府,他忽然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侯府好好的把她丟莊子上做啥,好幾年不聞不問,他們肯定早看出來了,這鱉小姐就是個攪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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