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雖然沒有說出來她如何不知道!
他分明不想管遙之了!
她氣,氣風華,也氣自己,氣自己生了這么一個兒子,早知道當初還不如就讓他殉情死在寧凝后頭。
當初她孤兒寡母拉扯大了他們兩兄弟難不成還不能再拉扯大一個遙之?!
北越突然來人,明著說得好是來給她祝壽,她又怎不知其實他們是在等著時機好發(fā)難。
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她也是才知道這幫不要臉的居然連婚契那東西都敢搞出來,要不是知道根本沒這回事她都要信了。
可惜收到消息太晚,如今她再知道也沒辦法了,眼下也只盼慕容那小子不要讓她失望。
而今,她倒要看看北越皇族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可憐了遙之那孩子,哎~
“寒兒,你說哀家當初怎么就同意了他說的讓遙之繼位了呢?”太皇太后嘆息著,
“合該這些事得由著他來的,現(xiàn)在演變成如此,他又在其中還摻了一手,他可是遙之的父皇啊,他怎么能夠?!”
“母后,這不怨您,她遲早會經(jīng)歷這些。您忘了玉璣道長……”
風寒止住話。
太皇太后懂他的意思,只是:
“哀家正是因為這個才答應的你皇兄讓她提前繼位,可是,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這都成了怎么一回事了?”
她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
婚契的事即便是真的,他北越那么多皇子,就算要履行怎么著也得讓皇子嫁過來吧,沒有明知事實如何還妄圖讓一國女帝嫁過去的道理。
對于風華,她如今對這個大兒子已經(jīng)死心了,遙之是他的孩子啊,他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母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風寒看著自家母后差到極致的臉色小心問道。
只恐又觸動她敏感的神經(jīng)引得她憤怒,又怕她哭。
“還能有什么辦法?他們既然有備而來,明早只怕所有大臣都知道婚契的事了,除非他們主動承認那個狗屁婚契是假的,可你覺得那可能嗎?”
“算了,你先回吧,這事讓哀家再想想,哀家要好好想想?!?p> 風寒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退了。
他也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遣退了風寒,太皇太后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嘆道:
“寧凝啊,哀家怕是,他日九泉之下無顏見你了。”
許嬤嬤端著一碗安神湯走進來,正好聽到她這句話,她微微紅了眼眶,道:
“太皇太后,您不必自責,這事情會成這個樣子不是您能預見到的,只能說是皇上她命里合該有這一劫……”
“許嬤嬤,你不懂,哎~”
長長嘆息著,她手撐著頭輕輕揉揉太陽穴,
“你去安排一下,交代禮部務必不要怠慢了北越使團,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p> “您是怕國舅爺會……”
“寧凝沒了,遙之又是她唯一的孩子,他一貫疼遙之,這事情算起來他還是第一個知道的,你叫我如何放心他不會……”
“太皇太后,萬一婚契——”
對這事許嬤嬤多多少少是知道點,她不忍看著自己的主子一副傷神模樣,大膽說出了心里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