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老天,這點(diǎn)撓癢癢一樣的痛就想讓我暈過去,不可能”,人影倔強(qiáng)地要站起來,狠聲道:“死老天,你要我暈過去,我偏要站起來讓你看看,打不垮我的,終將讓我更加堅(jiān)強(qiáng)?!比擞懊鸵挥昧?,“啪啦、啪啦”又是一陣脆響,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錯位了一般,人影身影一晃,又跌倒在地?!斑@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了,我秦久鳴居然連站都站不起來,還真就不信這個邪。”這次人影經(jīng)過兩次“啪啦、啪啦”的脆響,學(xué)乖了一點(diǎn),坐在地上先慢慢舒展起筋骨來,先是緩緩地伸伸胳膊,又慢慢地伸伸腿,接著輕輕地扭了扭腰,讓身體的骨骼和血液先活絡(luò)起來。
人影一邊舒展筋骨,一邊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一陣風(fēng)吹來,吹在了人影的身上,也帶起了樹葉的摩挲聲,人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呃,這里怎么看著有點(diǎn)兒熟悉,黑黑乎的一片,看上去到處都是樹影,這和想象中的天宮還是地獄都相差很遠(yuǎn)啊,怎么看都像是死前的地方。難道我秦久鳴福大命大,并沒有死,又活過來了?”想到這里秦久鳴有點(diǎn)兒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身上的血痕,奇怪的是并沒有摸到任何受傷的痕跡,又試著摸摸自己的臉,凸出的顴骨和深陷的臉頰著實(shí)把自己嚇了一跳:“丫丫的,我到底死沒死,怎么臉上全是骨頭,肉都去哪里了?難不成我變成傳說中的骨靈?丫丫的,這也太慘了吧?!?p> 秦久鳴正沮喪著,一陣口干舌燥讓秦久鳴又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喜出望外:“咦,還會口渴,那就是沒死,也沒有變成骨靈,去哪里弄點(diǎn)水喝一下試試?!鼻鼐螟Q輕輕感受了下身體,感覺身體活絡(luò)了許多,這次他沒有魯莽,而是慢慢地站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可就算再慢,也還是伴隨著“啪啦、啪啦”的脆響。好一會兒,秦久鳴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水,好不容易站起來,剛要舉步邁開第一步,一股來自原始生命的虛弱便猛烈地侵襲秦久鳴的身體。秦久鳴的倔脾氣也不是這股來自身體本源虛弱感的對手,連踉蹌都沒有,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暈哦,這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起又起不來,走又走不動,吃又沒得吃,就算沒死,這離餓死也不遠(yuǎn)了啊”秦久鳴在心里使勁吐槽:“怎么辦?難道要眼睜睜餓死不成,這死法也太窩囊了點(diǎn)?!睕]辦法,秦久鳴看了看身邊的野草,忽然有了主意:“動不了,還是別動了,留點(diǎn)力氣,先吃點(diǎn)草,應(yīng)該有用。過會兒,夜深了,就有露水了,張大嘴,應(yīng)該也能吃點(diǎn)”。好吧,秦久鳴想通了,便不再猶豫,用手抓起野草,就往嘴里塞,慢慢咀嚼著等天明。
檸檬仔仔細(xì)細(xì)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之后,此時穿戴整齊坐在銅鏡前,打理著自己一頭黑絲般的秀發(fā)。透過紗簾婉約地看著升到半空中的彎月,有些發(fā)呆,檸檬心中沒有想什么,僅僅是在發(fā)呆,享受著難得的恬靜與安逸。
半響后,檸檬起身,想去看看嫣兒是否還睡得安穩(wěn)。可檸檬剛走從浴簾后走出來,看到冰靈認(rèn)真的樣子就停住了腳步。冰靈還在認(rèn)真寫字,一臉嚴(yán)肅,可臉上不知怎么回事都是黑色的墨汁,冰靈把自己的臉畫成了大花貓,還時不時用毛筆蘸一下墨汁,再放到嘴里吮吸下,然后接著努力寫。
檸檬看了下,沒忍住,噗呲一樂。冰靈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浴簾前的檸檬,在冰靈眼中檸檬簡單地把頭發(fā)束在腦后,清白的臉上鑲嵌著兩顆清澈的眼眸,一襲白色的素雅衣衫,將健美的身段襯托得恰到好處,說不出的清新自然。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冰靈花癡道:“檸檬姐,真美。好像那天宮中的仙子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呢?!?p> “呦,呦。這千字文沒抄幾遍,說起話來斯文不少呢??磥磉€要多抄幾遍才行”
聽到冰靈的夸獎,檸檬調(diào)侃道。
“別啊,檸檬姐,從開始寫到現(xiàn)在,我一遍都還沒有抄完,這千字文怎么看都像是蝌蚪,游來游去,實(shí)在不好把握。用力重點(diǎn)吧,成了湯圓,用力輕點(diǎn)吧,變成了蚯蚓,十遍到天亮了也抄不完吧。真不知道檸檬姐是怎么寫得這么好看的?!北`求饒地看檸檬:“我是真心覺得檸檬姐好看呢,可不是因?yàn)槌诉@千字文?!?p> 檸檬看著冰靈求饒的樣子,就沒有再調(diào)笑,而是鼓勵道:“慢慢來,這識文斷字開始的時候最是難了,等你入了門,后面只要勤加苦練,定有所成。”說著,頓了頓繼續(xù)道:“你接著寫吧,我陪著嫣兒睡會?!?p> 檸檬走到床邊,細(xì)心地給熟睡中的嫣兒收拾了一番,喂了些水,才陪著嫣兒躺下。沒多久,檸檬也像嫣兒一樣傳出了均勻的鼻息聲。
是夜,嶺南城,福隆幫內(nèi),大廳中。大腹便便的福隆幫幫主坐在上首,一臉蛋疼地看著今夜的三個不速之客,心中暗罵不已:“董掌柜,都辦的什么事情啊,真是殺千刀的,死十遍也不為過。本來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氖虑椋趺淳妥呗┝孙L(fēng)聲,還一次引來這么多對手,每個都不是善茬,怎么連嶺南城中最大的勢力無影社也找上門來。真是該死”。坐在一旁的幫主夫人也十分氣惱,一雙風(fēng)塵味極濃的艷眉擰在一起,似是在做著抉擇。
坐在最下首一臉猥瑣模樣的金沙門門主最沒有耐心,催促道:“怎么樣?兩位考慮清楚沒有?我想這個事情很簡單吧,你們手上的‘三夜玲紅晚’是賣給誰?不管是無影社還是清風(fēng)閣都不是你們可以得罪得起的。如果不賣,恐怕二位一會就要血濺當(dāng)場,丟了寶物不說,小命恐怕也難?!?。
聽完金沙門門主沒腦子的分析,福隆幫的幫主夫人心里一陣鄙夷:“好你個金沙門,最是沒臉沒皮,三夜玲紅晚之事,恐怕只有你金沙門和無影社得了消息。你金沙門明知不是我們福隆幫的對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拿去獻(xiàn)殷勤,引來了同樣實(shí)力不落的清風(fēng)閣。現(xiàn)在這三夜玲紅晚給誰都不是,得罪了那一方,都吃罪不起。幫主也是傻子,弄什么驚喜,這下倒好,害老娘空歡喜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兩頭還不討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