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悠歌拿到胭脂淚后便一路回去,天邊已泛了魚肚白,再過不久人會漸漸多起來。
她很累,心口的疼痛和上次一樣,一會就消失了。她一定要查清楚,這是什么原因,若是在緊要關(guān)頭又掉鏈子,她可吃不消。
滿月被綁時,她聽到莫氏母女給自己下了致命的毒,可毒遲遲未發(fā),她想著或許在她穿越之前,原來的落悠歌就已經(jīng)擺平,現(xiàn)在看來,以原身的驚才之智也根本不會落入莫氏的圈套。
所以自己心口的疼痛與莫氏母女無關(guān)。那么,這究竟是原身身體內(nèi)的毒,還是……與墨澈有關(guān)?
落悠歌睡了整整一天,第二日才去書齋。她臉色有些蒼白,一上午沒精打采。
胸口還揣著那顆神秘的胭脂淚,她琢磨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它除了好看些,還與普通的石頭有何不同。
而書院也沒什么動靜,似乎都不知道至寶被盜。難道是對御書樓的機關(guān)太有信心,所以也不常查探?
“你昨晚上山打獵去了?面色這么難看?!蹦孰[轉(zhuǎn)過身玩笑道。
“是啊,夢里打了一只大野狼!”落悠歌嘟噥道,打了個大哈欠,又閉上眼睛趴在桌上,困意濃濃。
下課后,她走出書齋,發(fā)現(xiàn)周邊女子都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她一開始也沒在意,在任何時代,女人都是愛八卦的。她從人群中走過,竟然聽到熟悉的名字,腳步一時頓住。
“聽說了嗎?澈王爺竟然來旭麓書院了?!?p> “真的嗎?聽說澈王爺天人之姿,真想親眼看一看!”
“別花癡了你,澈王爺拜別徐師尊就去了東山廂房那邊?!币蝗松裆衩孛氐卣f。
“定然是去找清影小姐了,澈王爺待清影小姐可是不一般的?!?p> ……
落悠歌一滯,墨澈來了?
他來做什么?
落悠歌本想著回東山廂房,聽到那個人來了她又不想回去。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看到墨澈。
她索性從書齋后院繞出去,一邊走一遍踢著路邊的石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一處小山澗,溪水汩汩流出,滲出幾分涼意。
這里林草繁茂,路邊開著些不知名的小花,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落悠歌走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兩道熟悉的身影。
她驟然駐足,又嘆了聲流年不利。
前方的兩道身影,一個黑衣勁裝,寒徹逼人,一個白色芙蓉水云衫,云鬢高挽,不是墨澈和蘇清影又是誰?
墨澈臉上冷冽依舊,偶爾會開口,周身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
蘇清影走在墨澈身邊,距他三尺,不知道二人正說些什么,蘇清影仰頭看著他,臉上有一抹粉紅的柔暈,看起來極美。
落悠歌正巧走在一株古樟樹旁,粗壯的枝干和樹葉遮擋住她的身影,墨澈看不到她。
蘇清影臉上忽然涌現(xiàn)出一抹委屈,像是訴苦,嬌滴滴的樣子十分惹人垂憐。
落悠歌轉(zhuǎn)過身,不欲再看,心中升起一種不知名的煩躁。
她揮去那種消極情緒,一路大步走回廂房,屋內(nèi)無人,她躺在床上休息。原來墨澈和蘇清影這般熟識,若非如此,以墨澈高傲的性子,怎么會和一個女子走在一起,還漫步荒山,聽她訴苦?
她有些奇怪,墨澈為何不娶蘇清影這個第一美人,卻娶了她,在外人眼里一個臭名遠揚的廢物。
落悠歌實在想不通。
未幾,落悠歌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本以為是其余兩個同窗,沒想到卻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便衣,容貌俊秀,眼神里藏著一絲狡黠的光,看起來也就和宇文適差不多的年紀,卻沒有宇文適那種少年老成的氣息。
“王妃娘娘,王爺有急事離開了,此物讓我代為轉(zhuǎn)交。”少年說著,將一個包裹遞給她,態(tài)度恭敬。
落悠歌接過來,問:“你叫什么?”
“無寂?!睙o寂正想告退,沒想到身后的落悠歌叫住她,聲音有股慵懶卻不容違抗。
“回頭告訴你家王爺,我不需要被保護,更不喜歡被監(jiān)視?!甭溆聘枰蛔忠痪?,身為特工,自然有少有人及的敏捷和感知力。有人在她身邊圍繞了這么多天,她不說卻不代表她不知道。
無寂一驚。他本想反駁王爺未曾想過要監(jiān)視王妃,沒想到卻被落悠歌一句話堵的死死的。他抬眼看了看落悠歌,低頭答道:“是?!?p> 王爺?shù)碾[衛(wèi)中,唯他隱蔽能力最好,且醫(yī)術(shù)高超。當初王爺派自己來保護王妃,他還覺得綽綽有余,沒想到從第一天就被王妃看穿。
無寂面上閃過一絲羞惱,自愧不如,沒想到王妃娘娘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