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茶也傾城(二十五)
人生若如初相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但人生,終究不能只停在初見的一剎那。
越美好的東西,人們越希望它永恒。
婳紗和夜錫,也迎來了離別。
燕國派人來接白傾茶,誠意十足,借口滿分,夜寄再不愿,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好不情愿地同意了。
婳紗與晚鑫正坐在回燕國的馬車上。
婳紗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明明知道我要走,為什么還不來送我?
她嘟著嘴,很不開心的樣子。
晚鑫見了,也不知該如何勸。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婳紗抬起頭,很是疑惑。
“出什么事了?”婳紗問。
“回公主,有一名男子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蓖饷嬗腥藨?。
婳紗大喜過望,連忙下了馬車。
那人,不是夜錫又能是誰?
她朝他跑過去,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他輕輕勾唇,道:“怎么,不希望我來?”
他拉過她的手,她的身子往前移了移,顯得姿勢更加曖昧。
其他人:我們看不見,看不見。
“傾茶,相信我?!彼壑兴朴幸汇锼?,想把她卷進去一般。
她害羞地低頭,應道:“我自是相信你的?!?p> 他滿意一笑,湊近她耳邊:“等我解決好那些沒必要的麻煩,我就去燕國提親,屆時,誰也無法拆散我們。”
她如小雞啄米一樣直點頭。
二人又說了些話,夜錫見時辰不早,只好依依不舍與她分別。
馬車前的最后一眼,飽含柔情。
婳紗不是一個很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其實,只要她喜歡一個人,一言一行皆可以表現(xiàn)出。
夜錫,我相信你。
幾天后,婳紗安全回到燕國。
她朝著城墻之上的人微笑。
哥哥,我回來了。
本以為等待時機也要不了多久,只是沒想到,再次去邯京,竟是兩年以后了。
半年前,她與夜錫的婚事便已經(jīng)定下,哥哥見自己沒有意見,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在他看來,只要妹妹喜歡就可以了。
但一直都沒有提上日程,兩年來,她所做的,不過是了解夜國的時局。
她留下的人,已經(jīng)成功地打入了夜國朝堂。
他們按照她的指令,牽制夜程。
兩年來,夜國時局動亂不安,各派勢力相互廝殺,尤其是夜錫與夜程,更是針鋒相對。
婳紗決定啟程去邯京,能讓她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夜程密謀篡位。
這個罪名足以株連九族了,也正是婳紗完成任務的好時機,順便,她也想,再見見夜錫。
她的時間,不多了。
再次入邯京,婳紗只覺得安靜,安靜地異常。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她并沒有告訴夜錫自己要來,所以他是不知情的。
她和晚鑫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夜晚,久久無法入眠。
這兩年,其實發(fā)生了很多事,夜錫的母妃——萬貴妃去世了。
幾位皇子的相繼去世,對夜寄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最難過的事,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他還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其實對于他這個皇帝,婳紗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
他在位期間,政治清明,百姓和樂。
從這方面來看,確實是一位明君。
人不能十全十美,不是嗎?
如果一方面做的杰出,或許其他方面,也不重要了吧。
她躺在床上,窗外知了的聲音清晰可見,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陰森可怕。
這權(quán)謀之路,必然踏著鮮血嗎?
從古至今,好像都是這樣的。
不過婳紗也理解,如果不流血、不殺人,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誰都愿意這么做,因為沒有人愿意背負人命。
在自己的利益與別人的利益發(fā)生沖突的時候,選擇維護自己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是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只是,血流成河,尸體滿城的局面,終究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她閉上眼睛,記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情景。
雖然那個人罪大惡極,與她有血海深仇,但她殺了他之后,全身都在發(fā)抖。
不可避免的害怕和感到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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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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