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淡淡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找到六王爺所在的包廂,她象征性敲了敲門。等了半天沒人應(yīng),她干脆利落推開門。門打開她就聞到股血腥味,六王爺與君莫卒撕打在一起,準(zhǔn)確的說是六王爺單方面被揍。王淡淡急了,她沖上去踹開君莫卒,結(jié)果六王爺以他軟綿綿的手給了王淡淡一拳。
她被六王爺打蒙了,回過神后她揪著六王爺?shù)念I(lǐng)子罵,“你他娘打我干什么?”
六王爺慘白著臉,說:“你別打他?!?p>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護(hù)著他?!”王淡淡恨鐵不成鋼說道。
“是我技不如人,帶我回府?!绷鯛敯咽执钤谕醯缟?,他再也沒看過君莫卒一眼。王淡淡自己身上有傷,被他這么一碰疼得她腦袋清醒極了。
她扶著人往外走,路過君莫卒時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她才發(fā)現(xiàn)君莫卒腰上紅了一塊。這是受傷了?她不禁多看了幾眼,六王爺出聲催促,“走?!?p> 二人走到門口,六王爺陡然停住,“君莫卒,今后單疏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了。”
單疏是是六王爺?shù)拿?,他的意思是他今后再也不會去找君莫卒了,二人從此形同陌路?p> 她把人帶回六王府,交給下人后就回了南翠云坊。她氣沖沖找到君莫卒,扯起君莫卒的領(lǐng)子想打,君莫卒冷冰冰揮開她的手,他一把提起王淡淡像扔塊臟布似的把她扔地上。
“薛姑娘要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你的真實性別,還是少管六王爺?shù)氖聻槊睢!本溆U著她,平靜地吐出這些話。
王淡淡看了他一眼,拍拍屁股大喇喇站起來,“君公子心如磐石,薛某自愧不如。薛某只是不忍好友三番五次栽在你手上,多有打擾,望君公子諒解?!睗撆_詞就是我不會找你麻煩,所以你也別把我是女的這件事捅出去。
“薛公子慢走?!本涮ы戳搜坶T,王淡淡無比自覺地走了出去,回到黛娥那里。
君莫卒坐在桌邊執(zhí)著一本書看,眉宇間盡是認(rèn)真嚴(yán)肅,卻沒有人提醒他這書上的字是倒的。
王淡淡疲憊地推開黛娥的房門,倒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黛娥饒有興味看了她好一會兒,卻沒能從她臉上看出什么。她便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琴,小心地擺在桌上,坐得端端正正。她先拿了塊兒手絹擦拭琴弦,擦得差不多時才撥了兩下弦。
出來的聲音不成曲調(diào),也談不上感情。
王淡淡暗暗翻白眼,在她那個世界,人們從小須學(xué)習(xí)一樣樂器,音樂在某些時候可以治愈人們備受壓迫的精神力。學(xué)鋼琴的占大多數(shù),其次是提琴吉他。王淡淡從小中二氣息爆棚,非要跟大家不一樣,選了個冷門的古琴,最后居然學(xué)的還不錯。她的古琴老師想讓她繼承自己的衣缽,她不愿意,好男兒應(yīng)馳騁疆場。
事實上,王淡淡有個元帥爹,她小時候皮,經(jīng)常被她爹扔進(jìn)部隊里練,練著練著就上戰(zhàn)場了。戰(zhàn)場可沒那么多兒女情長,有的只是生離死別。今天這個隊友還在跟你言笑晏晏,明天他可能就戰(zhàn)死沙場,再也見不到了。
她來到黛娥身邊,“讓我試試?!?p> 黛娥讓出位置,她有些緊張地看著王淡淡的手,王淡淡知道她什么意思,安慰道:“放心,不會弄壞你的琴?!?p> 悠揚(yáng)純粹的聲音緩緩在這個房間里彌漫開,接著隨著空氣流到外邊,整個北翠云坊的人都聽到了。
黛娥房間下的一桌客人其中最為圓潤的轉(zhuǎn)動茶杯,瞇著眼睛問道:“這琴聲從哪兒來?”
“似乎是黛娥姑娘的屋子里?!庇腥嘶卮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