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一船,駛自忘川,駛向未知。
從古至今,也唯有一人一船而已。
然今日,事情似乎出了一些變動。
?。ㄒ唬?p> “船家?可渡否?”一個老者走到駕船的麻布衣人處問道,只是這人臉上毫無表情,且連開口都沒有就做到了發(fā)出聲音。
“不渡,你為老不尊,壞事做盡,欺凌小輩,我這船容不下你!”麻布船家久久才說道,只是他也與老者一般無二,兩人都是沒有開口就開始了交流。
“你敢不渡我?信不信我老人家從這跳下去,我的后輩自然會替我做主。”這要上渡船的老者威脅船家道。
“老人家?呵,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稱老人家?”船家沒有搭理老者,而是取下了遮蔽自己身形樣貌的打扮。
“你是老人家的話,那老嫗我豈不是只老妖怪。”船家取下遮蔽自己身形樣貌的打扮后,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嫗?zāi)映霈F(xiàn)在渡船老者的面前。
“你,”老者氣憤異常,用手指了指老嫗,而后情緒低落的放下手,嘆息一聲,下了船,入了那渾濁的忘川河水。
?。ǘ?p> 一個提著一柄血腥氣沖天的大漢,將刀放在老嫗的脖子上,厲聲喝到:“老婆娘,你渡不渡我?”
說話間,還試圖用手提起老嫗。
“渡不渡的,老婆娘我可說了不算吶?!崩蠇瀸⑹种械拇瑯鸱謩e擊打在大漢的腿上,身上,頭上,隨后老嫗將其從船上擊下。
大漢的身體在下一刻就化成了一灘血泥,溶入了那渾濁的忘川河水,再不復(fù)剛才的威猛霸道。
?。ㄈ?p> “老奶奶,可否渡小生一渡?”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先是一禮,緊接著才說話道。
“可渡可不渡,但不可罰其入河?!本驮诶蠇炏胍獰o視眼前的臭酸儒的時候,耳旁傳來的聲音卻是使得她的動作在原地微微僵了僵。
最后,老嫗點了點頭,將書生迎了上來,心里卻是冷笑,呵,好一個圣人子弟,連判官那家伙都不愿意招惹。
但老嫗卻也不愿這書生輕易就過了這河,地府現(xiàn)在不缺鬼,這是上面的政策,新鬼要么被打入黃泉河,壯大河靈,要么就去當個孤魂野鬼,禍害人間帝王管轄去。
“你生前為官覬覦鄰妻,兄妻,你可認?”老嫗似乎得到了什么訊息一般,冷著臉對著書生喝道。
“小生,逾越了,可事出有因?!睍鷱澭虑傅馈?p> “哼,廢人倫,虧學(xué)的圣人之言,既如此入河吧!?。 崩蠇炛噶酥笗砗蟮狞S泉河。
書生面露難色,然后緩緩走入其中。
自此,靈魂崩壞,永世不存!
“孟婆,你干嘛,我不是說了不可令他入河?。。 币粋€穿著大紅官袍,手中握著一支毛筆的大漢,神色焦急的走到了孟婆的身旁。
“圣人子弟我也不饒!”孟婆說完繼續(xù)去做她自己的事情了。
“哎,也罷,可憐了這九世善人了,第十世就該登仙的,卻被妖魔亂了道行,美色誘惑倒是小事,但是壞了人倫,也算是對上面有了交代了。”判官搖搖頭,下去了。
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圣人子弟就由圣人去憂愁吧,他一個判官手伸不了那么長。
……
可惜了,可惜了,黃泉一河,冤情多,世人只道,生前苦,哪知身后苦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