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來到了上官靈兒的房間,上官靈兒用她那小白兔一樣純潔的眼睛望著他,半響,閉上了眼睛,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冷笑?!笆裁达L把你吹來了?幽谷。”她冷笑著問,滿眼里卻隱藏不住她的焦慮,她用眼角的余光將他打量了一番。
“我為何不能來。”幽谷說著,坐到她的床邊,對旁邊站著的麟石說:“你先回去吧,我和靈兒有一些話要講?!摈胧杂X的像靈兒姐道了聲晚安,下去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搞這一場惡作劇的意義了吧?”幽谷靜靜地望著上官靈兒?!澳憔幵爝@一場惡作劇,騙的他們兩個人團團轉有意義么?”
“不,我沒有騙他們,這一次是真的?!鄙瞎凫`兒眼神中流露出讓人信服的真誠。
“你不用隱瞞我了,你壓根沒有受傷?!彼屑氈粗瞎凫`兒,“你平時做事時小心謹慎,又何必會犯那么低級的錯誤呢?能夠讓毒蛇咬到你,壓根不是你的作風啊。”
“哼,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多疑啊。”上官靈兒閉上她那美麗的睫毛,“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我的那個傷口,又何必來問我是不是裝的呢?”
“那傷口看起來像真的?!庇墓日f道。
“什么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么!”上官靈兒恨恨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又是為何呢?”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揭開了紗布,紫黑色的血已經滲到了紗布上面。紗布下面早已經血肉模糊了,牙痕深可見骨?!疤鄄惶??”他輕輕的問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倔強呢?什么都要自己親自嘗試,你為了練就百毒不侵的體質,竟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果到時候失敗了可怎么辦呢?”
“百唇竹葉青雖然是蛇里面有毒的,但也不是最毒的,但我如今卻也身受重傷,我用針灸療法但也收效甚微。”說著,她拿起了床邊放著的一個小布袋,打開來,輕輕捏起一根銀針,用帶子將傷口上方扎緊,又將銀針在旁邊的蠟燭上輕輕的烤了一下,她將銀針迅速而熟練的扎在了穴位上,又拿起了小口火罐放在了上面,過了一會兒,拔出來了一堆烏黑的血液。上官靈兒的臉色一如以往一樣淡定,但她的額頭上卻滲出來大豆般大小的汗珠。
“沒事吧?”幽谷連忙過去扶住了虛弱的上官靈兒。
她輕輕的放下了銀針,無力的靠在了幽谷的肩頭?!拔宜懒?,你是不是就清凈了?”他將之前調制好的膏藥輕輕的貼在了上官靈兒的傷口處,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微微的緩和了些?!爸x謝你。”她說道。
“你又是何苦呢?”幽谷問道,到了旁邊的房間里去取藥。成堆的藥材散發(fā)著清香,他熟練的抓著一些看似雜亂的藥材,將它們分好了類,每一樣藥材都是按克按量研磨的,他在旁邊的竹筒里買面取了一些植物油倒到了鍋中,等里面微微發(fā)熱后將已經調配好的藥材倒了進去,直到炸至表面深褐色內部焦黃為止,他用篩子過濾掉藥渣,隨后,等了一會兒,他又將溫度改為了中火,爐火中的火燃燒的正旺,但是他來不及擦一把汗,直到藥油煉成滴水成珠,然后下火離丹,加入了少量的丹藥變加邊不停的攪拌著,攪拌好了之后,直到藥物不粘手,又將藥膏加入冷水,放在房間里的木桶里浸泡著。他干完之后,臉被柴火熏得漆黑,臉上留下了黃色且難聞的汗和藥的味道。他依靠在了旁邊的墻上,微微的喘著氣。整個過程上官靈兒一直在默默的看著他。等他忙完時間已經接近丑時了。他看了看天色,頹然的累倒在了旁邊。
“真有你的,干一點活你就累成了這樣?”上官靈兒說道。
他擦了把汗?!坝植皇悄銇砀苫睢!痹捳Z就到這兒止住了,沒了聲音?!懊魈煳?guī)闳フ姨焐窖┥徍秃问诪酰丶t花。別擔心,除了這幾種藥材,其它的該有的我都有,你一定會好起來的?!?p> “明天你能陪我么?”上官靈兒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說出的話?!拔乙粋€人在這空蕩蕩的山洞里,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野獸的悲鳴,我真的很害怕,我又不能出去走走,你留下來照看我,跟我講一講你采藥路上遇到的所見所聞,好不好?”
“別鬧了,我明天還要為了你去采藥。”幽谷走了過來,摸了摸上官靈兒的額頭?!暗綍r候等你好了起來,我?guī)闳e的地方玩玩。”
“真的么?”上官靈兒問道。
幽谷點了點頭。
“幽谷,你還記得我當初和你來到這兒我說過我的愿望么?”上官靈兒問道。
“記得啊,你要成為家族中的最強者。你對我來的時候不就是這么說的么?”
“現在對我來說還算數么?還有可能實現么?”上官靈兒說道。
“會的,”幽谷說道?!澳闼瘯桑颊垓v大半夜了。”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幽谷”,上官靈兒喊到。
“有事么?”幽谷轉過頭,上官靈兒看到了他的眼神中不耐煩的神色。她欲言又止?!皼]什么,你走吧?!?p> 幽谷消失在了上官靈兒的視線中?!皼]想到,在你活著的時候我就要失去你了?!鄙瞎凫`兒悲痛的說?!巴宋业囊靶陌?,為何要讓我這般痛苦,你難道一點都不了解我的感受么?如果算得是理解,這又是什么呢?”
楚澤來到房間,閉上了酸疼的眼睛,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似的飄在了床上,除了用微風很難將他吹起。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困,很累,眼睛像鉛一樣的沉,他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他以前不愿意去回想,不愿意去看的事,如今卻一一的在他的眼前浮現。他很擔心上官靈兒的傷勢,如果真的像幽谷所說的那般,為了在他心目中留下一席位置而死去不就是太傻了么?
想來想去,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他不是很清楚怎么照顧別人,更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他覺得自己雖然為幽谷和上官靈兒的關系很是焦急,但是他在他們兩者之間,一點插話的余地都沒有。這是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像是米在篩子上面摩擦的聲音。他趕忙將頭對著墻,裝著睡。只聽是麟石的聲音,她在旁邊悄悄地喊著:“楚澤,你睡了么?”
他在床上轉了個身?!皼]有?!?p> “我猜你也是為了這幾天的事情而睡不著吧。”麟石態(tài)度溫和地說?!澳氵€在想著今天早上的事情么?”
楚澤點了點頭。
“你恨幽谷嗎?”和麟石問道。
“不恨,”楚澤搖了搖頭,其實說不恨是假的,他其實很是抱怨怨幽谷不能很好的處理自己和上官靈兒的關系,使得上官靈兒竟然要以死相逼?!澳隳??”
“我有時候會很恨他,他是一個多么絕情的男人啊?!摈胧瘒@息般的聲音說道。“但是我想所有的事情都不應該去責怪他,雖然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是相互的,一個人的影響也會影響到別人,但是,我們如果將所有的事都推到幽谷身上,也只會繼續(xù)的傷害他。又何必呢?”
“你說上官靈兒的死和幽谷到底有沒有關系呢?”楚澤問道。
麟石鉆進了旁邊的被窩。夜晚的山上還算是比較的涼?!拔蚁胗?,也可以說沒有,但是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傷害不可以逆轉,也不可以彌補,這對二者之間的傷害又是巨大的。上官靈兒愛上了他,也是無可奈何的,這是她人生中必需要承受的一劫難?!?p> 楚澤聽完后點了點頭,他猛然間感受到一陣沉沉的睡意。他最終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