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回來了之后,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進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中。在夢中,總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喚著他,聲音如同溪流碰撞到石頭一般,發(fā)出叮咚的脆響,與此同時,喚起了他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明亮的火焰一般的溫暖人心,驅(qū)散他內(nèi)心里的黑暗,在他的記憶中,只有他的母親才會用這樣的方式關(guān)愛著他,他焦急的在記憶里搜尋著母親的身影,一股寒意向楚澤撲了過來,讓他心里猛地一顫,如同墜入了深淵。在溫暖與寒冷的交織中,他仿佛聽到了有人在他耳邊低語,聲音充滿了魅力,那聲音仿佛在指引著他去尋求他那夢寐以求的力量,他渴望的一切。真是奇怪,他以前從沒有那么的迷戀這份溫暖的感覺,而現(xiàn)在,他卻像著了魔一樣的渴望著,哪怕是將自己點燃燒成一堆灰燼。他看到了父親的臉龐如同群山一樣無限的在他的面前放大,將他輕輕的捏起,看著他墜入了萬丈的深淵。。。
楚澤醒了過來,他躺在了床上,麟石在旁邊啃著山芋,饒有興趣的望著他??雌饋硖焐€算早,自己也沒有睡多久?!澳銊倓偹X的表情有些奇怪哎。”麟石將嘴里的一口山芋咽了下去。
“有么?”楚澤捂住了腦袋,昨天晚上他喝酒的腦袋還是有一點疼痛,他搖搖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真是奇怪,之前那么多的事都已經(jīng)忘卻了,但是夢里的那份冰與火奇妙的交織感還歷歷在目。“幽谷呢?”
“他剛剛走了,鍋里留了早飯?!摈胧贿呎f一邊吃著。
“你喝酒了吧?”麟石湊了過來,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楚澤,鼻翼微微翕動,“你的身上有一股酒味?!?p> 楚澤點了點頭,看起來真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著瞞著麟石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小家伙的身上總有一股敏銳的觀察能力,楚澤感覺到自己總是被麟石看穿了,有些無奈。
“為什么要喝酒呢?”麟石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男人語言交流的一種方式,有時候人們常說酒后吐真言,有些話憋在心里憋久了總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地方將這些話一吐為快。”楚澤向麟石解釋道:“而且幽谷一個人在這兒生活了那么久,如果沒有一個人與他說說話,他會發(fā)瘋的?!?p> 麟石說:“我看不出來哎?!?p> “有些人受得了很多苦,可是他不愿意傷害別人,他將這份苦藏在了心里,但是總得有一個懂他的人幫幫他?!背煽粗胧f道?!皩α?,我的早飯呢?”
“諾?!摈胧瘜⑹掷锬玫纳接筮f了過去。
“謝謝?!背赡昧诉^來就啃?!昂贸??!?p> “那么,你愿意了解我么?”麟石說道,表情有些認真。楚澤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看待別人的表情作出反應(yīng)而不去傷害別人了,他不清楚自己說的這些話對他的以后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反倒是他有些害怕在許諾和不許諾之間做出的決定。
“嗯,可以的,為什么不可以呢?我們是朋友么,是患難之交?!背珊磺宓谋硎镜馈K皇呛芟M约和蝗槐击胧砑恿撕芏嗟呢?zé)任,他只希望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guān)系。
“謝謝你,楚澤?!摈胧瘻仨樀拇瓜铝搜鄄€。她手上的山芋已經(jīng)吃完了。
“我們?nèi)ゲ伤幇?。”說著,她背上了籃筐。
“麟石。”楚澤仿佛下定了決心,語氣堅決的都讓自己害怕。他的聲音由于太過正式有些發(fā)顫。“幽谷說。。?!?p> “我知道?!摈胧驍嗔怂脑??!熬退阌幸痪€生機我都不愿意放棄靈兒姐的生命,我要用實際行動讓靈兒姐知道生命的寶貴。走吧?!?p> 楚澤看著麟石的背影,嘆了口氣,連忙一個起身,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