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雖然常年累月的被野獸吞進肚子里去,可時間久了,對獸類的習(xí)性也有了研究。
雖然天穹世界的魔獸和水球上的野獸不太一樣,但歸根結(jié)底都還是獸,是不是發(fā)情了他常青還不是一目了然。
也怪這雪斑虎的品階太低,黃階品種的魔獸不通人語,人當(dāng)然也聽不出它咆哮聲中的欲望,要交流起來當(dāng)然就差上了許多。
到了玄階,魔獸就能化出靈智,識懂人言,這交流起來便輕松了不少。
而到了地階和天階,據(jù)說魔獸還能口出人言甚至是化作人形,到了那時候莫說交流,魔獸甚至可以反客為主,接受人類的朝拜或管轄人類,但這距離常青太過遙遠,也全都是聽聞罷了。
張大娘和幾個雜役焦急的圍在鐵絲網(wǎng)外,看著發(fā)情的雪斑虎干瞪眼,到頭來想不出一個主意。
而這邊常青,雖然心底里知道雪斑虎是發(fā)了情,但他又不是母虎,哪兒來的洞洞讓它來“啪啪”,想來想去也就想到了一個辦法,要不要潑它一盆冷水?
常青獨自一人生活的久了,有時候想了又沒有什么辦法,只發(fā)現(xiàn)找一桶冰水從頭灌下來就能舒服許多,都是生命體,在自己身上管用的話......
雪斑虎發(fā)情到一半,突然預(yù)感到了什么渾身一顫,呆呆的看向了常青的方向。
“嘿呦,嘿呦!”
常青小胳膊小腿提著一桶不知從何處運來的冰塊放在地上,又從井里舀了幾瓢冷得發(fā)顫的水灌在冰桶內(nèi)。
伸手拍了拍一旁緊張兮兮的雜技說道,“你試試我的主意,把這個潑它身上看看管不管用?!?p> “常鎮(zhèn)雋,你這......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雜役看著常青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好端端的,潑雪斑虎一桶冰水作什么。
別看這雪斑虎的名字里有雪字,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火屬性魔獸,你這一桶冰水下去,就算沒病也會給你折騰出病來。
見說不通雜役,常青又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張大娘的身上,“大娘,反正都已經(jīng)如此了,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您就試試唄?”
張大娘掃了一眼常青,之前累積下的好感不停的慫恿著她的內(nèi)心,好歹也是個黃階上品的魔獸,總不會真的給凍病了吧。
“好,大娘聽你一回!”張大娘不顧幾個雜役的阻攔,皺著巴巴的手握住冰桶,扣過來向前一個猛甩。
漫天的雪水夾雜著大粒的冰塊倒在了雪斑虎的身上,后者雙眼猩紅,怒視著這旁的幾人,還沒等走近,眼中充斥的欲火便消散了下來。
弓起的虎軀像是被撫平了的倒刺軟趴趴了下來,全身發(fā)紅的印記漸漸消退,抖了抖身子清了清身上的冰水,轉(zhuǎn)過身去找了一顆高聳的巨樹,安靜的睡了過去。
張大娘大喜,“這太好了,這太好了,小青??!沒想到你一個鎮(zhèn)雋,居然還懂得這些事情,真的是全才啊,大娘這里就想不通了,好端端的一桶冰水,怎么就治得了它這怪???”
“我也奇怪呢,就是想試試而已,居然還真的奏效了......”常青摸了摸下巴。
張大娘耳背沒聽清,“小青你說什么?”
“哦哦,”常青趕緊回應(yīng),哪里敢說自己是隨便做的實驗,“是這樣的大娘,這頭雪斑虎的模樣可不是病了,而是發(fā)情了,我見咱們綠林鎮(zhèn)也沒有同類的母虎,既然是天幽城運來的,還是想辦法盡早給人家主人運回去吧,這兩天如果再有不適就還用這法子照舊,想必回了天幽城,人家的主人自會有主意的。”
常青的學(xué)識“淵博”再一次吸引了張大娘的好感,拉著常青問東問西,眼見著一個下午的時間便這么過去了。
再沒回到祁大山那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有什么怨言。
看看天色,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和張大娘一聊的忘了,鎮(zhèn)守府加班的雜役都已經(jīng)放衙,常青懶惰的性子跟著上來,也就懶得再回去弄什么吃食。
......
天穹世界其實并沒有水球古代這么落后,比如這晚上,路邊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動,還是十分的繁華。
道邊高亮的光芒,據(jù)說是一種專用來發(fā)光的石子堆疊出的“路燈”,其效果自然比不上現(xiàn)代社會,但放在古代已經(jīng)好得無比。
常青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那日請自己吃飯的那家小店,想起來當(dāng)時自己身無分文,到現(xiàn)在還欠著人家飯錢。
記得那少婦說那一頓不要錢,可自己一個大男人,如何能伸手要女子的施舍,常青這么厚的臉皮都心覺丟人,想著拿到了第一筆俸祿以后一定要來還錢。
走到小店的附近,常青愕然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臨近戌時,這家小店的生意還是火爆得不行。
只是店內(nèi)的學(xué)生們照舊低著頭不敢吭聲,時不時抬起頭來惡狠狠的朝著門外的一張桌子望去,眼中帶著憤懣,像極了那天遇見潑皮時的反應(yīng)。
少婦顫抖著身子,正接待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男人喝得是滿臉通紅,嘴角掛著些許的酒漬,手舞足蹈的像極了酒鬼,只是言語間的輕佻見得此人頭腦還算清醒。
常青面上無感,走近了找張空暇的桌子坐下點菜。
“對不起客官,我們這里打烊了,后廚已經(jīng)熄火,這菜可能做不了了?!?p> 常青坐下來還沒多久,店小二趕緊湊到跟前,抱歉的解釋道。
“是你?”少婦正飽受高瘦男人的糾纏,聽到這邊的動靜扭過頭來,驚奇的看向了常青,“吩咐后廚再開個火,給他做些吃的吧!”
小二撓了撓頭,店夫人到底吃錯了什么藥,單獨為一個客人開火?要是都這樣的話小店豈不是虧死,但整家店鋪都是人家的,小二也就是心里想想,趕忙回身跑到后廚,吩咐著菜品的事情。
少婦的注意力從陪伴高瘦男人轉(zhuǎn)到了常青的身上,自然引起了那男人的不滿,跟著少婦一齊把頭扭過來,與常青一個對視,兩人皆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震撼。
男人在看見常青以后,先是臉上神情一僵,喝得通紅的臉上陡然褪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沖著常青眨了眨左眼。
常青腦子嗡的一響,這——這,這不是楊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