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被張姑娘送了出來,正有點迷糊,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卻看見劉管事過來了,李云高興,隨劉管事回去。
一路上,劉管事都不說話,李云也不好說什么。只覺得肚子有點餓,想起來自己是赴宴的,卻什么也沒吃就出來了。
回到李云住的地方,一進屋,就發(fā)現(xiàn)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兩盤菜,還有飯,李云不禁咽了咽口水。劉管事請李云坐下,才說,“云小哥餓了吧??斐园?。”
李云也不客氣,立即開吃。
吃了幾口,李云才問,“柳姑娘,這宴,我沒機會吃上。”
劉管事笑了,“云小哥,能見上柳姑娘一面,已經(jīng)是不易了。一般人就是花上上千的銀錢,也不得見柳姑娘的真容。最多聽聽柳姑娘的曲子?!?p> 李云心里撇撇嘴,心道,也沒覺得多好看。怎么有這么多冤大頭。
劉管事陪了一會兒,見從李云這里問不出什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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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板從朔州回來,眼角都帶著喜色,整天都笑瞇瞇的,還給李云送了四個仆人,都是從難民中選出來的半大姑娘。
李云看了看人,都餓得面有菜色,一個個還臟兮兮的。
劉管事倒在旁邊說,“人樣子都是好的,就最近遭了難,洗漱洗漱,吃幾頓飽飯,就好了。”
劉管事領(lǐng)著四個半大姑娘走了。走之前,還給四個半大姑娘起了名字,分別是春花、秋月、夏風(fēng)、冬雪。李云一言不發(fā),想起了青雪、夏梅,當(dāng)年與馬仆人從青人巷買來的。比起這四個半大姑娘,青雪、夏梅買來時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樣子也更好看。聽張老板說龐城一帶大亂,不知道小公子是否能救她們。
李云覺得日子太閑,張老板又不著急出發(fā)去青州,說有些事還要等等。李云就向張老板描述自己想法,李云想把現(xiàn)在用的馬車改進一下。張老板聽了李云的設(shè)想,也挺感興趣,覺得花不了多少銀錢,就請了鐵匠、木匠來改進馬車。
李云畫了圖,圖上有各個零件的樣子,拿圖給鐵匠和木匠看。木匠倒沒說什么,鐵匠只搖頭,不干辭了。
張老板知道后,大笑。見李云有點不高興,就說:“云小哥是有仙緣的人了,何必在乎這些俗物?!?p> 李云正色道,“若能改進一下,去青州的路上,坐馬車也不必那么顛簸?!?p> 張老板仔細看了一遍李云畫的各張零件圖,最后說,“這些東西確實有難度,普通的鐵匠做不了。不如云小哥把圖給我,日后慢慢尋找能做的鐵匠,如何?”
李云當(dāng)然沒有意見。
不知不覺,又過去一月有余。春花、秋月、夏風(fēng)、冬雪四個仆人已經(jīng)天天圍著李云轉(zhuǎn)了,從梳頭到洗腳,從更衣到沐浴,從吃飯到喝茶,事事都有人伺候。四個半大姑娘臉色也正常了,穿了新的衣服,編了新的發(fā)鬢,樣子挺可愛。李云不知不覺開始習(xí)慣有人伺候的生活。
馬車沒法改進,別的事一時又沒想出來,吃飽飯后,張老板有事情忙,李云不知道忙什么,只好帶著四個仆人中長得最好看的冬雪,去湖邊散步。
天氣更熱了,也沒什么風(fēng),不適合放風(fēng)箏。李云讓仆人們在湖邊放好座椅,自己坐在那里畫畫兒。冬雪在一旁伺候著,有時她會自己跑到湖邊去喂魚。
在山神國行軍的路上,李云畫過一些地圖,地圖里的地名都是李云自己改過的。從山神國穿越回到這個世界,那些東西都落在李云的帳篷里?,F(xiàn)在李云憑著自己的記憶,又開始重新畫。
淚湖,云碭山,李云邊畫邊回憶。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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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出發(fā)的日子,這次旅人的隊伍更長了。李云也有了自己的馬車。冬雪隨著李云在馬車?yán)锼藕颉?p> 從定州出發(fā),一路要經(jīng)過撫州、濟州、東鼎山、潁州等地。除了東鼎山地區(qū),大部分都是平原,本是沃野千里,人煙稠密之地,但過了撫州,李云就明顯發(fā)現(xiàn),戰(zhàn)爭導(dǎo)致的荒蕪,田野無人耕種,城鎮(zhèn)變成了廢墟。好在旅人們早有準(zhǔn)備,休息時會搭起巨大的帳篷,李云覺得這帳篷雖然不如斯密大人的帳篷好,但已經(jīng)足夠在野外過夜了。
李云自己一個帳篷,冬雪和春花會在帳篷里服侍李云。在帳篷里過夜,除了不能洗澡,其他的都一樣。冬雪和春花會分上下半夜分別陪著李云。一般上半夜是,冬雪陪著,下半夜換春花。其實也沒什么事情,有時李云會喊一聲口渴,就會有人把水給李云端過來。
春花由于后半夜不能睡覺,白天總是犯困,但仆人沒有馬車坐,只能在拉貨物的大車上睡一下。
李云隔了幾天才注意到春花的萎靡,了解緣由后,讓秋月與春花輪流在下半夜陪著。夏風(fēng)做事有點不過腦子,李云不喜歡她,總讓她離自己遠點。冬雪,這個小姑娘,長得好看,性情也好,說話也溫柔,李云身邊總帶著她。
這天正行進著,突然停了下來。過了一陣子,張老板帶著一些管事路過,李云問前面這么了,張老板說,“非常多的難民把路堵了,正在驅(qū)趕?!?p> 過了一陣子,旅人的隊伍又繼續(xù)前行了,李云從馬車?yán)锵胪饪?,只見路兩旁有很多尸體,遠處似乎還有黑壓壓的人站著,不敢過來。
李云看了一會兒,聽見有人哭,回頭看到是冬雪,在小聲抽泣。見李云看她,趕緊用手背擦擦眼睛。
“怎么哭了,想起家人了。”
冬雪一哆嗦,“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p> 李云看冬雪,眼睛閃著光,伸手把她攬入懷里,抱住她,“別怕了?!?p> 冬雪不敢亂動,身體有點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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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潁州。這里未經(jīng)戰(zhàn)亂,一片繁華景象。旅人也不用再住帳篷。張老板特地來找李云,說潁州城里的紅贏閣是一處必去的地方,請李云去吃飯消遣。
潁州這里的人喜歡戴非常大的青紗寬檐的帽子,還可以放青紗下來遮住頭部,男女都戴。李云也買了一頂戴上,放下青紗,正好可以遮住李云黝黑的臉色和臉上的傷疤。張老板去吃飯,跟隨的管事和仆人很多,一個身材極高的女子,一直緊跟著張老板身后,戴著青紗,看不清容貌。
李云問冬雪,冬雪說是新買的仆人,樣子極美,她是女人都妒忌。原來是大戶家里的人,讀過書的。冬雪說完,有點不好意思。
李云猜測可能是徐家的。
紅贏閣并不在潁州城里,而在城外不遠的一個小山丘上,這里是一處莊園,占地極大,有層層樓宇,道道院落。小山丘下有一條淦水,緩緩流過,紅贏閣臨水而建,風(fēng)景不錯。
這次張老板高興,將紅贏閣最上面三層全部包下,拉著李云上了紅贏閣最頂上一層。其他的管事都只能在下面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