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早該想到的
仙尊府,鎮(zhèn)魂堂的管事盯著那破碎的魂牌,聲音因為驚疑而顫抖,“少,少爺?”
旁邊幾人不可置信的問道:“管事,那是三少爺?shù)幕昱茊???p> “三少爺?shù)幕昱凭尤凰榱耍俊?p> “少爺之前不是氣勢洶洶的帶著人出去了嗎?難道是欺負人不成反被殺了?”
“少爺平時那么囂張,這次莫非是踢到鐵板了?”
“你們說這次是欺男還是霸女?”
管事臉色蒼白,倒不是因為三少爺?shù)乃蓝纯?,他是在害怕?p> 這種噩耗,誰去稟告誰倒霉啊。
他看向正興奮議論著的幾人,目光停在那個平時最懶的人身上,“你去稟告仙尊?!?p> 議論聲戛然而止,眾人舒了口氣,幸災(zāi)樂禍的看向那人。
大廳里,仙王府派來的人早已經(jīng)走了,仙尊剛剛發(fā)完火,陰沉著臉讓兒子帶著人去一重天找殺女仇人算賬。
隊伍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仙尊府少主正要帶著人出發(fā)。
那個被派來觸仙尊霉頭的倒霉鬼鼓足了畢生的勇氣來到大廳外,他臉色蒼白,恨不得馬上轉(zhuǎn)身回去。
“稟、稟告仙尊,魂,魂牌······”
倒霉鬼雙腿打顫,看著廳外呼啦啦的一群人,感受到仙尊風(fēng)雨欲來的氣勢,嚶嚶嚶,說不下去了。
他那弱雞聲音根本沒被仙尊聽到,倒是門口的人見他那死樣好奇的問了句,“什么事?”
倒霉鬼抬頭,恰巧看見了大廳外站在一群人最前面的少主,他頓時眼眸一亮。
“少主,六長老的魂牌碎了,好有好幾個弟子的魂牌也碎了,”他頓了頓,小聲又快速的說道:“還有三少爺?shù)幕昱埔菜榱??!?p> 話音剛落,他轉(zhuǎn)身就狂奔而去。
艾瑪,少主脾氣一直比仙尊要溫和,他肯定跑得掉。
鎮(zhèn)魂堂里,眾人看著撒丫子跑回來的倒霉鬼,“你稟告了嗎?”
倒霉鬼一邊喘氣一邊點頭,“稟告了。”
“稟告了你還能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是啊?!?p> 管事不可思議的問道:“不應(yīng)該啊,仙尊······”
他話沒說完,門外陡然刮起一陣颶風(fēng),仙尊的咆哮響起,“老六和三兒的魂牌當真碎了?”
風(fēng)停,仙尊憤怒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待看見那幾個碎掉的魂牌,現(xiàn)場溫度陡然降了許多。
管事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是,是的。”
在他回話的時間,仙尊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幾個因為碎掉而被單獨收集在一起的魂牌。
仙尊握緊了手,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氣,沒有在鎮(zhèn)魂堂發(fā)火,以免禍害到尚還完好的魂牌。
他恨恨一甩袖,又如一陣風(fēng)般刮了出去。
“來人!給我查!”
自以為將倒霉鬼派出去就能幸免于難的眾人,還是被仙尊那憤怒的一袖子給甩翻在地。
吐血的同時在心里懺悔:果然,不該隨便將別人推出去的,該你受的你還是得受著。
遲早而已。
仙尊府少主帶著人下往一重天,一邊派人打探三少爺?shù)氖?,一邊去往蒼云門找煜月算賬。
而罪魁禍首此時剛剛抵達仙盟。
煜月望著那府邸上黑色的牌匾:‘散仙聯(lián)盟’四個字透著一股古韻,深沉中帶著一種隱忍。
有一種很奇妙的意蘊。
見她停下腳步,時刻關(guān)注她的元熙自然也停了下來,他跟著望過去,眼里劃過一絲贊賞。
“寫這字的人十分有毅力,沉穩(wěn)又堅韌啊?!?p> 難得聽他一本正經(jīng)的夸個人,煜月奇妙的看了看他。
被心上人充滿欣賞(疑惑)的目光看著,元熙心臟飄飄然,他挺了挺胸,不甚在意的嘆道:“當年我的書法老師就說我的字寫得好,他只教了半年就再也沒有能力教我了呢?!?p> 說完他狀似懷念的搖了搖頭,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寂寞天才的味道。
快夸我快夸我~
煜月歪著腦袋想了想,元熙的字,還真的是······她沒見過呀!
這就沒法夸出口了。
她正尷尬呢,旁邊猛然響起一道輕蔑的嘲笑聲,“看著就像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還挺識貨?!?p> 泓涵負手而立,抬頭看向牌匾的目光透著敬佩,“這是仙盟第一任盟主的親筆題字,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p> “他是個偉大的人?!?p> 從第一面起,煜月就覺得他是個傲氣兇狠的野心家,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仙盟第一任盟主應(yīng)該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吧。
張家長老眼見幾人竟然在大門處聊起天來,不耐煩的揮手催促道:“跟幾個死人有什么好說的?”
他口里的‘死人’自然指的是煜月四人。
泓涵背對著他的眼里劃過兇光,倏忽而逝,轉(zhuǎn)過身時,他臉上已經(jīng)帶著淡淡的笑,“長老說的是?!?p> 跟幾個死人有什么好計較的?
仙盟作為仙界的一大勢力,占地面積很是寬廣,比起剛被趕下一重天來的蒼云門,那簡直算得上豪華了。
大概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仙盟的人見到來人都不怎么驚訝,該干嘛就干嘛。
張家人尚未開口,泓涵已經(jīng)主動解釋道:“各位仙尊府的貴客,想必大家都很累了,不如先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等我爹,哦就是仙盟盟主,等他回來再商量吧?”
“你們放心,我們會將這幾個人妥善關(guān)押起來,絕對不會讓他們逃跑的?!?p> 張家人被折騰一場,又是受傷又是受驚,這會兒自認為到了安全地方,倒沒拒絕仙盟的好意。
在他們看來,仙盟討好仙尊府是應(yīng)該的。
泓涵笑著道:“那我馬上安排藥師為你們療傷吧。”
聽到要被關(guān)押,六飛激烈的反抗了一番。
“你們仙盟是想跟仙尊府同流合污嗎?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敢動我們,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最終,在仙尊府眾人輕蔑的目光中,四人被關(guān)押到了地牢。
被關(guān)押沒什么,可仙盟以男女有別為由,將煜月與他們分開關(guān)押,這就不愉快了。
元熙吵鬧了一番,在煜月安撫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目送煜月在他視線中消失,他盤腿坐在了角落里。
六飛蹲在因為反抗而被弄暈的魄影身邊,憂心的戳了戳他的臉。
“哎,這傻子平時看著拽得二萬八五,怎么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呢?”
“少爺,要用藥將他弄醒嗎?”
問完話,半餉沒聽到答案,六飛疑惑的回頭,這一看就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家少爺盤腿坐在那里,低垂著頭,銀色長袍與絲綢般黑亮順滑的長發(fā)交錯鋪散在地。
他風(fēng)華萬千的身影仿佛將這昏暗的牢房都染上了一層光。
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股怨念,猶如實質(zhì)般浸染了整個牢房。
“少,少爺?”
“嗯?!?p> “您要是舍不得與煜月姑娘分開,我們這就殺過去呀,仙盟又不算什么?!?p> “小混蛋不相信我~”
“哈?”
“小混蛋要單獨跟仙盟的人談話,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她竟然默許仙盟的人將魄影弄暈······”
“呃,是這樣嗎?”六飛撓了撓頭,“如果是這樣,您就更不用擔(dān)心她了啊?!?p> 元熙微微抬頭,黑色的眸子涌動著流光,他低沉的道:“呵呵,小混蛋當然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仙尊府那群蠢蛋!”
“您的意思是仙盟會對付仙尊府那些人?”
“這還用問?你怎么這么笨?”
六飛委屈,以少爺?shù)纳矸?,他們什么時候要小心翼翼的猜測局勢啊?
他之所以沒有多想,完全是因為,他以為煜月姑娘和少爺就是來仙盟玩的。
“······好吧,少爺,那魄影?”
“誰管他去死!”
六飛,“······”少爺這是遷怒啊。
地牢最深處,煜月平靜的看著泓涵和泓彤。
“你們和魄影有關(guān)系?特意將我引到仙盟,有什么目的?”
兩人激動的看著她,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屬下見過少主!”
煜月袖袍里的手輕輕握緊,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