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外,兩人下馬。
龍星圖欲走,厲硯舟捉住她手臂,道:“我忘了跟你說,鐘楚的案子,你不必費心,待你們回程時,她自會安然無恙地走出大理寺?!?p> “你確定?”龍星圖回頭看向他,“你是找你大哥求情了么?我可不需要你替我低聲下氣,我自個兒解決?!?p> 厲硯舟點點頭,失笑道:“所以你把我大哥告了?星圖,你誤會我大哥了,他是為了保護鐘楚,個中原因,憑你的智慧,我想你會明白的。”
“那么,你便當(dāng)我狀告你大哥,也是為了保護他吧!”龍星圖似笑非笑,“自作聰明的男人,讓人討厭?!?p> 語罷,她頭也不回地走人。
厲硯舟目送她邁入驛館大門,直至完全看不見,才滿懷不舍地上馬離開。
凌晨一更天,安國侯府大門敞開,燈火通明。
從門外至門內(nèi),守衛(wèi)分列兩側(cè),侯爺像一尊冷面大佛,親自等在門口!
厲硯舟一看這嚇人的架勢,直接想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跑路,可侯爺一聲厲吼:“滾回來!”
“父侯,孩兒知錯,但孩兒實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回來這一路上,又過份擔(dān)心父侯會生氣,導(dǎo)致現(xiàn)在心口好疼!”厲硯舟右掌按在胸前,身子前傾,虛弱地趴在馬背上,看起來特別可憐。
侯爺一眼便看穿兒子的把戲,可當(dāng)著下人的面兒,總得給他臺階下,免得日后接掌侯府失了威信,于是道:“夜深不便傳太醫(yī),你先回房養(yǎng)著吧。這筆帳,為父有的是時間找你慢慢清算!”
厲硯舟桃花眼瞇笑,“孩兒謝父侯!”
……
翌日。
國喪如期舉行。
停棺月余,頗具傳奇一生的太后,以夏朝史上最高規(guī)格的尊崇之禮,葬入皇陵,與先帝合葬。
皇帝親自擬定謚號,多達十九個字,并昭告天下,供后世百姓景仰。
喪儀結(jié)束后,皇帝再次設(shè)宴,答謝番邦使臣。
宴席中途,蒙堅突然提出,“太后故去,皇上心傷難愈,不如今日便讓使女入宮伴駕,安撫照顧皇上!”
此言一出,諸臣心思各異,若新使女入主后宮,真能為兩國帶來和平,那么近年來番邦頻頻挑釁又是為了什么?怕只怕,番邦別有目的啊!
老皇帝雖然晚年沉迷長生不老,但并非色令智昏,他一手捋胡,一手輕擊桌案,不疾不徐道:“朕將在太廟暫住十日,日日親誦佛經(jīng),抄寫經(jīng)文,為太后與夏朝祈福。而使女生來便在佛祖座下修行,朕若得使女相助,功德想必?zé)o量?!?p> 蒙羽起身一拜,嬌聲道:“皇上隆恩,亦是蒙羽之福。只是……”她臉上忽然現(xiàn)出為難之色,欲言又止。
蒙堅隨即沉目,“蒙羽,不可失禮!”
老皇帝笑,“不知使女有何顧慮?但說無妨?!?p> 蒙羽步出,近前幾步跪下,“皇上圣明,聽聞昨夜國賓館出了命案,我若伴駕太廟,留下父親與兄長,實在思憂難安。懇請皇上念我孝心,容我多伴父兄幾日。”
老皇帝一驚,“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