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告示上的內(nèi)容,江長歌長舒一口氣:“看來真如李小二說的那樣,云來府馬上要開山迎新人了,而且……這日期就是明天!”
江長歌忽然有點(diǎn)兒后怕,這要是耽擱了日期,是不是自己就要打道回府了?
可是何老太爺給他的推薦信上并沒有寫日期??!
不過,他從清源鎮(zhèn)出發(fā),如果是走大路的正常情況下,恐怕兩個月之前就能到這了。
可是江長歌偏偏不走尋常路,他穿越荊棘森林而來,這本身就耽擱了很久的時間,不過這種情況,估計(jì)何老太爺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所以這事兒也怨不得別人,只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江長歌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大哥,這上面寫的東西好像跟我的差不多嘛。”黎材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布卷,攤開來。
江長歌接過布卷看了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嗎?明明知道日期還一路上游山玩水的,不提醒我加快速度,咱們要是再晚一天就全都玩完了,你知道嗎?”
“嘿嘿,我忘記了。”黎材傻笑。
江長歌無語,這倒是符合這活寶的性格,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此事只好就此作罷。
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甚是美麗。
三人順著來路回到了清城小吃街上。
江長歌覺得這種規(guī)格的雪在地球上已經(jīng)算是暴雪了吧,可是街道上賣火燒的老板卻只說這不過是小雪而已。
江長歌很納悶,如果這還是小雪,那什么樣的才是暴雪?
火燒店老板說:“暴雪俺們這兒倒是沒下過,不過擱北邊那旮沓倒經(jīng)常下,俺也只是聽說過,暴雪降臨,管你是啥神鬼妖魔,沒一個能活命的?!?p>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江長歌低聲呢喃,看來這暴雪還真是銳不可當(dāng)啊,希望以后不會遇到。
大雪飄飄灑灑,落在了厚厚的衣服上也不會立刻融化,因?yàn)楹駥?shí)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地將體溫和外界溫度隔絕開來,只要輕輕一抖,身上立刻就變得干干凈凈。
莫雅從未見過雪花的樣子,如此鵝毛大雪她更是聞所未聞。此時的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漫天大雪里快樂的歡呼著跳起了舞。
雪實(shí)在太大了,而且越下越大,沒一會兒,地上的雪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了。
三人在雪地里快樂地奔跑打鬧著,向著三清客棧后院跑去,他們已經(jīng)完全沉浸其中,完全忘記了塵世間所有煩惱,這一刻,天地間所有恩怨情仇,刀光劍影都已不復(fù)存在,剩下的就是如這大雪般純潔的色彩。
整個清城都沉浸在了大雪紛飛的夜色里,無比地靜謐。
一夜無話。
下了一夜的大雪,沒曾想到了早上這大雪竟然突然就停了。
太陽升了起來,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了房中,江長歌醒了卻沒有起床,他想要好好地享受這寧靜的時刻,感受著陽光帶給心靈的溫暖……
陽光照在了床榻上的江長歌的臉上,如同一雙纖細(xì)柔軟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大哥快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
黎材這破鑼嗓子突然嗷嘮一聲,把江長歌驚的魂歸天外,如一腳踏空,墜入無底深淵。
江長歌陰沉著臉坐起了身來,蛋疼地看著黎材,曬屁股?這小子是故意罵自己的吧!
“大哥,驚不驚喜,刺不刺激?”黎材滿臉得意之色,“以后我每天叫你起床,好不好?”
江長歌極力壓制住了心頭的怒火,吐出了一個字:“好!”
看著江長歌的模樣,黎材趕忙說道:“小二子已經(jīng)幫我們打理好了上山行囊,早飯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在樓下?!?p> 說完就噔噔跑下了樓去,他哪里看不出來,江長歌這表情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p> 經(jīng)過黎材這么一鬧,江長歌也沒心情繼續(xù)躺著了,他打開床頭靠枕上小錦袋,發(fā)現(xiàn)莫雅還在里面熟睡就沒有打攪她,起床穿衣洗臉,他走下樓去。
樓下,李小二正在和黎材說著話,黎材則根本不理會他說了什么,只是埋頭吃飯。
見到江長歌走下樓來,李小二趕忙迎了上去:“哎,江公子,您起來了,飯菜趁熱吃,我本來是想給您留著,等您來著,可黎公子已經(jīng)開吃了,我攔不住啊。”
江長歌擺了擺手:“無妨,你吃了沒有?一起吧!”
李小二不好意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江長歌一起吃了起來。
清晨的三清客棧十分清凈,完全沒有了昨天傍晚那種熱火朝天的熱烈氣氛,在這里坐著吃早餐的應(yīng)該都是在客棧里住宿的人。
江長歌邊吃飯邊向著四周觀望,可是這一看不要緊,他是越看越心驚??!
這四周都是些什么人啊,他閑來無事,只是無意間用神識隨便感知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周圍有好幾個人的元能力深厚的嚇人!
那些被他神識掃過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有的甚至不屑于搭理他。
江長歌湊到李小二的耳邊小聲地問他:“這些都是些什么人吶?”
李小二也低聲回答他:“都是些外地生面孔,也是這幾天剛剛來到這兒,估計(jì)也和云來府有關(guān)吧,怎么?難道他們也是修真者?”
江長歌微微點(diǎn)頭算是回答了,面色平靜,可心里卻已經(jīng)飛沙走石。
“看來這些人都是沖著云來府招生這件事來的,可是他們是來報(bào)名的新生嗎?看實(shí)力像是陪新生而來的長輩?或者說也有其他勢力派過來的臥底?看來,這次上山不會那么順利了?!苯L歌心中思索著。
如今之計(jì)也只有隨機(jī)應(yīng)變了,想來云來府應(yīng)該也不會任由別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吧?
江長歌壓抑著內(nèi)心的波瀾,吃完了早飯。
三清山腳下,此時有三道身影正佇立在那里。
“恩公,這是上山的干糧和一些厚衣服,您拿好,恕我不能遠(yuǎn)送了;大恩不言謝,恩公,您二位多多保重!”李小二說著就要跪在地上。
江長歌反應(yīng)快,一把攙住了李小二的身子。
“好好照顧自己和你娘,以后做生意要吃得了苦,不能貪圖安逸,更不能賺昧良心錢!”江長歌交代著。
李小二連連點(diǎn)頭,淚水順著臉頰流淌,還沒流到下巴,又在臉上結(jié)成了冰渣。
江長歌替他抹去了“冰淚水”,向著李小二告別。
二人一步一步,向著三清山頂?shù)脑苼砀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