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已經(jīng)過了許久,但是仇首王的心仍然是發(fā)冷著的,畢竟......
被捆綁在眾人面前。
“逆子!”仇首王用著流利的漢語大罵,而鄧艾則與百濟王子托烏一同看著他。
“仇首王,我給過你機會?!?p> 鄧艾冷傲地看著他,心中更是輕視。
膽敢召集軍隊與大漢軍交戰(zhàn)。
我言相弩可是連曹操都射怕的箭矢,又怎么可能會輸給你們這些城邦小國。
仇首王不屈地盯著鄧艾,仿佛想將他盯死,可是鄧艾卻是無所謂的攤手,道:“現(xiàn)在,你保不住你的國,你連你的命也保不住?!?p> 托烏則一臉無所謂道:“將軍,請快點動手吧?!?p> 鄧艾微微點頭,長劍脫鞘而出。
仇首王這個也算威風過一時的梟雄,就這樣死在了鄧艾的手里。
而作為大漢藩國的百濟,則開始召集村邦的丁壯,隨時恭候鄧艾的調遣。
這讓遼東軍內炸裂了。
消息傳到襄平,公孫恭是連忙召集軍事會議,大小將領以及公孫淵都一同參加。
“不可忍!”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攻占百濟的是哪路人馬,但是公孫恭作為東北亞地區(qū)的霸主,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后花園隨意讓人進出。
我還要不要霸主的尊嚴了?
“叔父這是要?”公孫淵心中大喜,但仍然帶著關心問:“我軍在漢四郡仍有五萬駐軍可作調配,叔父若遣一上將領兵,定能功成。”
他巴不得公孫恭兵敗。
“嗯?!?p> 公孫恭轉眼看著公孫淵:“侄子以為如何?”意思就更加明顯,你想誰去?
公孫淵沒敢回答,目前這軍事會議上還輪不到他插口,只能是等其他將領表態(tài)。
公孫恭見公孫淵不敢作答,只能是冷哼一聲,繼續(xù)道:“依我看,只能讓太守大人親自出馬。”
公孫淵聞言大驚,道:“不可!”
太守大人就是公孫康,因為討伐高句麗時身受重傷而無法治事,年幼的公孫淵又不能擔負大任,才讓公孫恭竊得遼東的大權。
讓神志不清的公孫康去戰(zhàn)場?這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借刀殺人了。
但是公孫淵的反對又能在會議上占得幾分,眾人都明白遼東的無冕之王是何人,只得是紛紛贊同。
哐當!
“欺人太甚!”
裝著精致肉食的盛具被公孫淵踢落,引得周圍的侍女仆人好生心疼,這些飯食。??杀人麄兂缘哪切┰憧泛煤芏?,甚至他們吃糟糠也不能填飽。
言和飲下酒樽,然后道:“公孫大人準備帶多少人去?!?p> 公孫淵一愣,問:“先生是問,我?”
言和看著他,微微點頭。
公孫淵氣是氣,可是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去戰(zhàn)場的欲望啊,言和這是什么意思?
他仔細猜想著。
這表情自然被言和盡收眼底,連兩個小國都不敢去收拾,這公孫淵之后是怎么敢直接和魏國對著干的?
公孫淵實在想不出言和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既然想不出,那就咬牙認了。
公孫淵道:“我準備所有家奴一同前往!”
家奴,看起來是仆人,但在危難時刻就會成了私兵。
言和看他這魄力,倒還是承認了一次,道:“好,在下隨公子同往。”
公孫淵先是一愣,后是一喜。
言和何人?魏吳二十萬精銳聯(lián)合起來,仍是鎩羽而歸!
這已經(jīng)相當于韓信再世了。
如今這韓信,要跟自己一同出征?
父親和自己的命有救了。
公孫恭是很慷慨的給公孫淵調配兩千陪葬兵,加上公孫淵的一百多家奴。
僅僅兩千多人的隊伍,要前去平定新羅百濟的禍亂。
公孫淵算是賭上了自己的本命了,臨行前,又在城外的難民營招來了數(shù)百難民,雖然面對強敵時,自己也保不做準他們會不會逃跑,甚至謀害自己。
但是總好過孤零零的前去的好。
言和與孫尚香看著公孫淵這般舉動,不由得相視一笑。
當然,公孫淵也終于看到他久違的父親,如今的公孫康躺在病架子,身體枯瘦,無法說話。近乎喪失了所有意識。
平日里公孫恭估計沒少給他的藥劑中削減。
不然這只是受了戰(zhàn)場的皮外傷,怎么可能會有這種病情。
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公孫淵這個年幼便獨自撐起自己家族的公孫少主,終于褪下了堅強的表情,埋在公孫康的身上嚎啕大哭。
言和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勸誡道:“這個公道,會討回來的?!?p>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言和的名譽太過顯耀,公孫淵在這種情況下奮力點頭:“必然!”
從襄平出發(fā),還得是經(jīng)過漢四郡,此處有著遼東軍布置的三萬大軍。這些才應該是平定百濟新羅的主力,邊防守將是公孫恭的愛將沙科,只見他看到這裝備都破破爛爛的數(shù)千平叛大軍時,深深的嘆了口氣。
自是帝王最無情。
沙科看著領頭的公孫淵雖然臉色被灰塵艷黑,但是仍然保持著精神的表情,不由得驚訝。
這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吧?
沙科上去拱手應道:“末將沙科,拜見少主,還有......主公?!?p> 所謂的主公,便是在一旁的架子上的公孫康,但是公孫康顯然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不會應聲了。
公孫淵冷色道:“沙將軍,不知軍中還有大夫?”
沙科點頭:“末將即刻傳他們來為主公療傷?!?p> 公孫淵道:“那么,還請沙將軍能讓家父在此療傷,本將軍會親自收拾新羅和百濟的敵人?!?p> 沙科雖是公孫恭的愛將,但為人忠厚,重情,看到此情此景,他雖是知道公孫康死亡才是公孫恭最想看到的,但他還是道:“諾。”
漢四郡的中心郡府是高句麗縣,便是沙科駐守的該地,是大漢用財力,堆積出來的一座城池,在此之后朝鮮半島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對此處充滿野心。
這就相當于風暴的中心了。
沙科好心的設宴寬待了這批殘兵隊伍,宴會上,士兵們共同飲酒作樂,卻沒有發(fā)現(xiàn),暗暗跟上來的隊伍......
直到漢軍中的兩位將領,將沙科擒下,沙科才反應過來時,整個軍營也都被突如其來的大軍收押了。
沙科大怒,道:“公孫淵!你勾結外人謀取遼東!”
“謀?”公孫淵冷笑道:“真正的逆臣是你!我父親待諸位不薄,高句麗來犯時甚至親征對抗!可你們在父親受傷后,不聞不問,任由公孫恭宰割我父子兩,今日辛得大漢天威降臨,賜我大軍以討伐逆賊,沙科,我勸你一句,早日投降!我保你不死?!?p> “就算你拿下了我,又能如何?北有大人的數(shù)萬大軍,南面百濟和新羅的強敵也會北上,你這是在找死。”
“哦?”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沙科注意到是剛才一直跟在公孫淵身后的那個老頭,但見他拿過沙科的令牌,道:“你怎么判斷他們和我,不是一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