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兒見嚇不著姚鮮花,只得沮喪在姚鮮花旁邊坐下,而姚鮮花在這時突然學(xué)了一聲老虎的叫聲,是啊,姚鮮花學(xué)講話難,學(xué)動物的叫聲卻是輕松得很,板兒一聽,嚇得他突然竄到姚鮮花后面,并緊緊地握著姚鮮花的手:“老、老虎來了嗎?”
姚鮮花“咯咯”地笑起來,小樣兒,自己膽子這么小,居然還想欺負(fù)本大姐。
正想著,這時后山真的傳出一陣“嘩嘩”的響聲來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往山下走來,如果沒聽錯,那應(yīng)該是一個動物在林里穿梭的聲音,而且還不小。
板兒更害怕了,他都嚇哭了:“娘,我要娘……”
姚鮮花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但她反應(yīng)比較快,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拉起板兒的手就要跑,卻在這時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花兒?”
裴寶山?
姚鮮花一顆懸著的心突然就放松下來了,裴寶山是誰呀,是哥哥呀,見著他就跟見著親人一樣的。
于是裴寶山走近,便看到一張極其委屈的小臉,她的小嘴癟著,眼淚也在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前一刻的勇敢完全不見了。
裴寶山是剛從山上下來的,他大伯娘要他上山摘野豬草,他順便背一些昨天砍的干柴下來,剛剛聽到的“嘩嘩”聲就是干柴跟樹枝樹葉磨擦的聲音。
“花兒,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裴寶山一見姚鮮花就變得溫柔起來,他把身上背上的野豬草和干柴都放在一邊,再蹲下來,目光溫柔地看著姚鮮花。
姚鮮花說不話出來,只好指著板兒,一副又怒又氣的樣子。
裴寶山轉(zhuǎn)向板兒,瞬間換了一副嚴(yán)肅兇悍的樣子,仿佛他的臉結(jié)了一層霜一樣,板兒立刻被嚇到了,村里的小孩誰不知道裴寶山不好惹,獨(dú)來獨(dú)往,打架又狠,而且他還特別護(hù)著姚鮮花。
“寶山哥,我……我……”板兒被裴寶山一嚇,居然說不出話來了,結(jié)巴了一會兒,竟哭了起來。
這時,姚鮮花的小手扯了扯裴寶山的衣襟,示意他不要生氣了,她也不計較了。
裴寶山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姚鮮花,一瞬間,眼睛里面那些柔情的東西又回來了,他問姚鮮花:“花兒來撿干柴呢”
姚鮮花點(diǎn)點(diǎn)頭。
裴寶山揉揉姚鮮花的小腦袋,再笑道:“花兒長大了,懂事了?!?p> 被表揚(yáng)了,姚鮮花開心,一開心就沖他笑,她的小臉粉嘟嘟白嫩嫩的,笑起來別提多可愛了,一邊的板兒怔了怔,也顧不上哭了,只一個勁地抹眼淚。
寶山哥對啞巴妹真好,這啞巴妹居然也有笑得這么甜的時候,而且啞巴妹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呀,板兒都看呆了。
“花兒,我送你回家,”裴寶山說罷,便將姚鮮花撿干柴的籃子提過來,替她拎在手上,之后他再去背自己的柴和野豬草。
跟裴寶山走在一起,姚鮮花頓時什么都不怕了,從九個月的時候就覺得他像一座山一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長成了少年的模樣,對她而言還是像一座山一樣。
可現(xiàn)在天快黑了,姚鮮花又是小短腿,這個階段的小孩平衡能力還不是特別好,山下又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姚鮮花沒有注意腳下的小石頭,“撲通”一下又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