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放下朱筆,將墨跡未干的符紙平鋪成一排,云淡風(fēng)輕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一般的小鬼,黃符足夠?!彼{(lán)符價更高,所需玄力也更多,至少要賣二百兩銀子一張,這小城里有幾人能買的起?畫多了有何用?
鳳歌沒多言,接著又教了許長壽畫符板及符板的各種效力。
許長壽本身有些底子,學(xué)起來極快,省了鳳歌不少口水精力。
原本還以為得教他一陣子才能幫上她的忙,沒想到這第一天就能出師了。
待符紙和符板上的墨跡干透后,許長壽將東西分開包好,一股腦背在了身上。
這就是鳳歌需要他的最大原因,她不喜歡往身上背太多東西,偏偏低階玄師要用的東西又多,有他在,自是方便。
二人從隔間一出來,孫掌柜趕忙端著兩盞參茶過來,“這是我從老家收來的,不錯的貨,你們嘗嘗?!?p> 光聞味道便能感覺出比上次的參茶好上許多,鳳歌也不客氣,一股腦喝了。
許長壽也跟著喝下,立馬覺得精神頭好了許多。
“這位兄弟好面生,也是玄師嗎?”孫掌柜接過二人遞來的空杯盞,朝許長壽問道。
許長壽撓了撓頭,笑容靦腆:“玄師還稱不上,不過很快就是了。今后還請掌柜的多多照應(yīng)才是?!?p> 孫掌柜立時明白過來,心里好生羨慕,他也一直想學(xué)玄法或道法,可惜并沒有愿意教他的師傅。
“是我要請你多多照顧我的生意才是呢?!睂O掌柜眉開眼笑,多一個玄師,他的生意也會多熱鬧一分。
從鋪子里出來,二人直接便去了先前看好的酒樓,尋個靠窗的坐位,點了幾個招牌好菜,一邊吃,一邊觀察著。
許長壽壓低聲道:“這里面陰氣森森,是有怨鬼嗎?”
鳳歌搖頭,夾了一塊醬牛肉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目光若無其事的掃過走道盡頭的香案。
香案上放著些供品,一只酥皮鴨,一個醬豬頭,兩盤水果,一盤干果。
這樣的供品,可以說相當(dāng)豪華,一般人家可擺不起這樣的供桌。
而此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坐在供桌上,兩條腿在桌下來回擺動著。
女子左手抓著一只脆皮鴨腿,右手抓著一只醬豬耳朵,左一口右一口的咬著,油汁不斷從嘴角流出,一滴滴落在那火紅的綢裙上。
她沒有看那紅衣女子的眼睛,若與她對上眼,她便能知道這里有人能看見她,立馬就會纏上來。
不是鬼,這里并沒有鬼氣。
陰氣也不重,除了剛剛得到法脈,對什么都很敏感的許長壽外,這里并沒有人感覺到森冷陰氣。
那供桌上擺了個黑色的牌位,牌上沒寫一個字,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牌位,哪有人擺無字牌位的?
很顯然,在這里,在這間酒樓大堂里,除了她,沒有人能看見這個紅衣女子。
她很快收回了目光,面色淡淡的繼續(xù)吃著菜,心里合計著這樁生意要不要接,畢竟她現(xiàn)在法力低弱,能不能對付這樣的妖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