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洛都令府衙門口,一個滿臉惶恐的男子猶豫的看了一下自己左側(cè)的兇神惡煞的壯漢,最終還是選擇了走到府衙門前用來給百姓們伸冤的大鼓前
“快點(diǎn)的,想死還是想活?”壯漢見男子猶猶豫豫,不滿道,言語中的恐嚇之意很是明顯
“我敲,我敲,我這就敲”男子被壯漢這么一嚇,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神情立刻化作了堅(jiān)決,二話不說就拿起了大鼓邊上的棒子,開始死命的敲了起來
不一會兒,府衙內(nèi)聽到了敲鼓聲的衙役們迅速打開了大門走了出來
“什么人?來此何事?”一個衙役頭子面色不善的看著面前敲鼓的男子
這大中午的,大家伙好不容易找到點(diǎn)空閑吃個飯,剛吃一半,就聽到鼓聲,慌不忙的放下了碗筷就跑了過來
沒辦法啊,不是他們非要敬業(yè),而是他們的上司洛都令鄭庸相當(dāng)敬業(yè)
作為楚世民的心腹,鄭庸深知楚世民是什么性格,做起事來都是雷厲風(fēng)行,眼睛里揉不得半點(diǎn)沙子的
所以這也導(dǎo)致了鄭庸對自己的下屬也是這么要求的
鼓聲起,冤案生
“大人,小人有案上報”
“帶進(jìn)來吧”衙役頭子一看男子神情很是慌張,看上去應(yīng)該是真的有什么冤案,要不然也不會這個點(diǎn)過來敲這個鼓
洛都令府衙門口的這個鼓,還真的不是誰都能來敲一下的,敲了之后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那鄭庸第一個放不過他
“記住了,進(jìn)去之后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自己掂量著,要是但凡敢說錯一句話,你自己知道后果的”壯漢湊到男子的耳邊冷冷的說道
“知道,知道,我一定實(shí)話實(shí)說”男子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知道就好,你的妻子還在家里等你呢,你要是說的都是對的,那么殿下保證,你最后一定能出來,否則,不僅你要死,你的妻子也得死”
男子連忙點(diǎn)頭,斗大的汗珠使勁往下流,顯然是被嚇得
看到男子這么識趣了,壯漢也不再多說什么,看著男子被衙役們帶了進(jìn)去之后,壯漢轉(zhuǎn)身便走
“咳咳,升堂”鄭庸坐在堂上,咳嗽一聲道
“威~~~武”
十二個衙役分站在堂下兩邊,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看著這個架勢,更加緊張了
就在他緊張的同時,鄭庸說話了,只聽他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上報”
“回......回大人,在下......”男子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顯然有所顧忌
鄭庸一看他這個樣子,顧左右而言他,頓時心中不滿
自己的時間本身就不多,還來一個就知道浪費(fèi)自己時間的人,頓時一拍驚堂木,大聲道“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是是是,小人這就說”
被鄭庸這么一嚇,男子一咬牙,把心一橫,全都說了出來
“小人戶部主簿柯松,今日前來,是為了揭發(fā)雍王貪污戶部公款近十余萬兩”
“嘩”
柯松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先不說堂下的衙役們是什么樣個表情了,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了
就連坐在堂上的鄭庸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柯松
媽的,誰能想到跪在自己面前伸冤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同行
不過這也倒沒什么,洛都畢竟是大楚的國都,別的不多,朝廷機(jī)構(gòu)、官員什么的最多了,在普通的一個郡中,正三品的郡守就是一方土皇帝了
但是不好意思,在洛都,正三品的官不說多,但是不在少數(shù),至少六部中隨便來個侍郎都是正三品的,鄭庸這個洛都令也是正三品的
像柯松這樣的主簿也就是五六品的樣子,在郡里面可能是個人物,但是在洛都,倒還真不算個什么
這也就是為什么鄭庸不認(rèn)得柯松的緣故
不過嘛,現(xiàn)在認(rèn)不認(rèn)識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關(guān)鍵是他剛才說什么了?
他說他要狀告雍王?
鄭庸腦子里有那么一秒鐘閃過一個念頭,他說的會不會是一個姓雍,然后叫王的人?
咦,還真用這個可能,畢竟自己的名字里面也帶了一個庸字嘛,這么想想的話,還真的是合理.....個屁啊
“雍王,為什么會是雍王呢?”鄭庸喃喃道
“大人,大人?”衙役頭子看鄭庸愣在那里不說話,于是低聲喊道
鄭庸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盯著眼前的柯松看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道“你是戶部的主簿?”
“是”柯松說出來之后,反倒是輕松了許多,現(xiàn)在說話也不結(jié)巴了,相反還有些鎮(zhèn)定了
“你既然是朝廷命官,那么也該知道朝廷的法度,你今日所說之事事關(guān)重大,要是但敢有半句虛言,可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了”鄭庸正色道
“鄭大人放心,今日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shí),并且我還有證物”柯松點(diǎn)頭答話道,并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上面似乎寫著什么
“拿上來”鄭庸趕忙說道
從衙役手中接過了紙張,鄭庸趕忙打開仔細(xì)閱讀了一下,許久之后,鄭庸長嘆一口氣
“雍王啊,雍王,你倒是給本官出了一個難題??!”
——
就在鄭庸頭大的時候,此時的楚凌則是在安慰另一個頭大的人
“二弟,喝,陪哥哥我好好地喝兩杯”李虎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自己,還時不時的灌著身旁的楚凌
“大哥,少喝點(diǎn)吧,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和弟弟我說啊,別老是喝悶酒啊”楚凌在一旁勸道
“別提了,今天你就陪大哥我好好喝酒,有什么事情咱們喝完了再說”李虎顯然是心情不好,不想多說什么,也不接楚凌的話茬
楚凌無奈,只好陪著李虎繼續(xù)喝,又是連續(xù)幾杯下肚之后,李虎終于醉倒了,隨之話匣子也打開了
“你說,他(李旭)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了幾年嗎?囂張個什么?
要是沒有家族里面的支持,他算個什么,父親就是偏心,家族里面的資源從來不給我用,還整天說我沒用沒用的
呵呵,老不死的,等哪天老子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看看我李虎的本事”
楚凌也沒說話,就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李虎仿佛是真的醉了,一開始說話還有些分寸,最后索性就無所顧忌了
“二弟,你看好了,逼急了老子遲早要他們好看,我還就不信了,他就算是我大哥又能怎么樣,找個機(jī)會我就弄死他”
“咳咳,大哥慎言,有些話不好亂說的”楚凌趕忙攔住了李虎的嘴
周圍的人紛紛疑惑的看向了楚凌這一桌,神情之間充滿了狐疑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們都給弄死,還看?”現(xiàn)在的李虎本身就是極度敏感脆弱的,發(fā)泄的時候又招來了這么多人的關(guān)注,李虎直接破口大罵道
“行了,今天這里我請客,對不住大家了,都先請回吧”楚凌給了任方一個眼色,任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開始帶著楚凡將酒樓二樓來吃飯的客人們都趕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這個酒樓是你家開的啊”
“是啊,簡直無法無天,信不信我找衙役來管管你們啊”
“就是嘛,這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嘛”
吃飯的客人們一見楚凌一行人不光說話囂張,竟然還要趕他們走人,頓時就炸窩了
“這位客官,您這個樣子怕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吧?”
原本在一樓招待客人的酒樓掌柜聽到了二樓有些吵吵嚷嚷的,趕忙上來看了看情況,弄清楚原因之后陪笑著對楚凌說道
楚凌眉頭一皺,自己也不想這個樣子,但是沒辦法的是這次是李虎約得自己來這家酒樓的,又沒有包間,說話什么的很容易被他人聽見
李虎喝多了又不愿意走,自己就只能清場了
“這是一千兩,今天就算是補(bǔ)償你們的酒樓了,讓他們都出去”楚凌將一千兩銀票放到了桌子上面,淡淡道
酒樓掌柜也是一個人精,畢竟能在洛都內(nèi)開一間中等規(guī)模的酒樓的人要是一點(diǎn)眼力見都沒有的話,那真的也不太現(xiàn)實(shí)
“是,小人這就去辦,公子還請稍等”酒店掌柜趕忙陪笑著道
客人們在酒樓掌柜的賠禮聲中紛紛下了樓,除了個別幾個脾氣比較暴躁的人還罵了幾句,其余的人都是有些害怕的
隨隨便便的拿出了一千兩銀子都不帶眨眼的,年紀(jì)還這么輕,還帶著楚凡這樣魁梧的護(hù)衛(wèi),這樣的人絕對是個權(quán)貴圈子里面的人
應(yīng)該是個什么二代吧
這樣的人像他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是肯定招惹不起的,還是乖乖的走吧
“公子,您看您還有什么安排,小人這就去辦”掌柜酒樓安排走了人之后,屁顛屁顛的跑回了楚凌的身邊
“沒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楚凌吩咐道
“得嘞,有事您隨時吩咐”酒樓掌柜拿著一千兩銀票,歡天喜地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