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司空景被人攙扶著回了大帳,小甜命人去取來熱水和毛巾,自己站在榻邊,看著已然有些昏睡的司空景。
之前雖說和他同睡在一個營帳,可是有屏風(fēng)阻隔,她從未看過司空景睡著的樣子,竟是這樣的安寧,面色因為飲酒有些潮紅,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映出彎曲的光影,像個熟睡的孩子。
接過來人送來的熱水,放到一邊,小甜輕輕坐在榻的邊緣。伸手取來布巾,沾濕擰干,抬手仔細(xì)輕盈的給司空景擦拭了起來。
許是溫?zé)釢皴Φ母杏X,讓司空景感到舒適,司空景微微的張口,溢出一聲輕哼。
小甜暗笑,拿下濕巾,轉(zhuǎn)身想去熱水里再去溫?zé)嵋幌?,忽然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p> 小甜回頭,正好看到司空景正睜眼看著自己。
“怎么不再睡會兒?”小甜柔聲的問道,卻并沒有撤回被握住的手腕。
司空景看著此刻溫柔乖順的小甜,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小甜的柔美和恬靜,和平時的歡脫瀟灑完全判若兩人。“謝謝你。”
“不客氣?!毙√鹚斓拇饝?yīng)。
司空景輕笑出聲,就知道她還是那個活潑靈動的性子。
小甜把濕巾放下,扶著司空景坐了起來,“怎么?我們草原的酒把司空將軍喝倒了嗎?”
司空景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抬起頭看向小甜,“情緒所致吧。無論是借酒澆愁,或是飲酒助興,我都不愿隱藏,在你面前,我毫無保留?!?p> “好啊,下次我們一定要暢飲一番,不醉不休。”
司空景但笑不語,他才不愿小甜喝太多的酒,說起來,自己此刻還真是有幾分頭痛,抬手扶了扶額頭。
“不舒服了嗎?”小甜關(guān)切的問道。
司空景點點頭。
“那快躺下吧,早些休息,對了,喝點熱的牛乳,脾胃會舒服一些。”
說著,讓人送來一碗溫?zé)岬呐H椋o司空景親自喂下。
看著司空景唇邊奶白色的胡子,小甜掩唇輕笑。
不明所以的司空景抬眉詢問,“怎么了?”
小甜輕笑著彎了下頭,認(rèn)真的看著司空景的唇,伸出拇指在他的唇邊輕掃,想要拂去那白色的奶漬。
司空景僵直著身子,看著小甜那一絲不茍盯著自己的唇角的眼睛,感受著女子慢慢的靠近,身體傳來的陣陣幽香讓司空景感覺呼吸都要停滯。
“嗖”地一股電流突然劃過,那輕柔的指尖,撫過自己的唇瓣,司空景定在那里一動不動。
“呵。”小甜輕笑,這個木頭。嗖地一下,吻上了那指尖下的唇瓣,快速離開。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帳,留著那個傻愣的司空景獨自在大帳里。
踏出帳門的小甜回頭彎了一下唇角,邁步離開。
司空景仍然保持著之前的狀態(tài),待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那快速忽閃的睫毛,表示這人躺在那里是活著的。
第二日起,司空景便開始了他勞力的日子。
“司空大哥,我們家羊跑遠(yuǎn)了,你給我追一下唄,我還要去給我家兒子做飯,他還小,自己在家我不放心?!?p> “司空大哥,剛來人告訴說我們家馬要生了,我得趕緊去看看,你幫我把這柴火背回去,我先跑回去看一下啊?!?p> “司空大哥,你幫我看下孩子唄,姐幾個找我去做點羊肉餡餅,我做好了給你帶回來啊,那我先走了啊...”
“司空大哥...”“司空大哥...”“司空大哥...”的聲音,整日里在草原空曠的天空中回響。
小甜看著那個已經(jīng)身著蒙尼服飾的司空景,來回的在草原上走來走去,輕笑著邁進了大帳。
完顏德抬頭看了一眼小甜,繼而低頭繼續(xù)看書,沒有說話。
小甜往前走了幾步,扯了扯完顏德的衣袖,親昵的喊著,“父汗...”那聲音酥的能擠出水來。
抬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怎么?舍不得了?!鳖H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你?!毙√鹨Я艘Т?。
“我怎么了,當(dāng)我草原的女婿,不都得給咱們賣命干活嘛,他司空景憑什么搞特別?”
“哼?!毙√疠p哼一聲,松開了手,氣的轉(zhuǎn)過身。
看著不理自己的女兒,完顏德也有幾分心虛。
他是有些難為司空景,他特意囑咐了大家對他不用客氣,有事就找他幫忙,他也沒想到大家竟然如此的不客氣,就差生孩子接生也找他。
眨了眨眼,完顏德有些松口的說道,“好啦,好啦,明日你和她去邊城去看看,正好有市集,買一些你喜歡的東西?!?p> 小甜嗖的轉(zhuǎn)過身,喜笑顏開的看著自己的父汗,“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鞭D(zhuǎn)身喜滋滋的離開了。
完顏德看著消失的小甜的身影,心道,這用完就扔的態(tài)度實在太不可愛了,多一句好話多一點表示都沒有。
沒等他傷心完,小甜再次走了進來,手里端著自己剛做的手把肉和新煮的奶茶。這一刻,完顏德覺得值了,他忽然覺得,也幸虧有司空景這人的存在,才能讓他的小棉襖一直在他的身邊。
以后的日子里小甜和司空景在草原過著,無拘無束,隨性灑脫的生活,司空景的性格也逐漸開朗了許多。
草原美麗的夕陽下,司空景摟著小甜坐在那里欣賞落日的余暉,紅霞灑滿天際,司空景的大手輕撫著小甜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的肚子,司空景深覺此生足矣。
凌凡的生活卻沒有之前那樣順?biāo)?,這輩子她再也沒有之前的好名聲,不清不楚的就和皇上搞在了一起。
身世又爆了光,她成了大家眼里嘲弄鄙視的對象。
連昊天心疼她,但也耐不過妃嬪們及其母家們打壓,這輩子手里沒有司空景支持自己的軍權(quán)在手,連昊天也走的很艱難。
破格升了凌凡一個低等的貴人,凌凡哪會滿足,整日找他哭鬧,連昊天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她的所作所為很為人不齒,對她產(chǎn)生了嫌棄與厭煩,可卻又始終割舍不下這個人。
每次面對她都很糾結(jié),兩人這輩子的感情都不如上輩子那樣堅定和深沉,不久皇宮新人不斷,凌凡更加艱難的日子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