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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首座

一百六十九章 恭喜恭喜,名次第幾?

大唐首座 水葉子 2828 2018-08-20 08:00:00

  進了考場許久,柳輕候的心情猶自不能平靜。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事離奇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誰能想到這最后的主考官居然會是裴耀卿?

  此一變化使他的精神振奮到簡直亢奮,直到考題公布之后將近半個時辰,他才總算是從猶如死里逃生般的激動中平靜下來,開始磨墨,寫草稿,答題。

  這第一科是考默經(jīng),跟去年科考時相比,這一次他答的更加仔細(xì)、認(rèn)真。這個機會來的太不容易了,惟其如此,他就務(wù)必要將自己能做好的做到最好。

  檢查草稿、謄正、謄正之后的再度檢查,當(dāng)柳輕候最終交卷時,規(guī)定的三條燃燭已經(jīng)燒了兩條,這速度比去年可慢多了。

  交完卷子出了考場,就見貢院外廣場上猶自等著不少人。這些人里既有已經(jīng)考完仍不愿回去的,也有等著接還沒交卷考生的。熱熱鬧鬧的議論中唯一的話題就是:

  今科主考居然是裴耀卿!

  猜測為什么會是他的,探問裴耀卿履歷的,口吟裴耀卿歌詩并試圖分析其風(fēng)格偏好的,總之這里的幾乎每一句話都與裴耀卿有關(guān),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為主考官后,也就理所當(dāng)然是焦點中的焦點。

  柳輕候剛聽了幾耳朵,就被等著他考試結(jié)束的九娘子給找到了,跑過來抓住他胳膊一通猛搖,“主考是裴耀卿,裴耀卿!”

  這么當(dāng)眾直呼一位朝廷大員的名諱是很不禮貌的,但九娘子失禮的舉動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吸引過來,顯然廣場上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例這樣的事情了。

  “傻丫頭,怎能直呼裴冀州名諱”,柳輕候按住九娘子的肩膀,以使其不再亂蹦之后,哈哈一笑道:“走,回家!”

  回去的路上順暢多了,不一時便到。人剛進屋洗了把手臉,烏七便帶著新羅小婢送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去,替我取一甌魚兒酒來佐飯”

  烏七聽到這吩咐后明顯楞了一下。除非是宴飲酬酢,否則自家公子很少主動飲酒,但凡如此的話必定是心情極好。但今天他的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來,這……

  “還不快去!”

  烏七答應(yīng)一聲便去吩咐,九娘子看著烏七嘿嘿偷笑,笑了一會兒后終究是忍不住了,燕子般跳起來追出去,很快,外邊就響起嘰嘰喳喳的歡笑聲,笑聲里只裹著一個內(nèi)容:

  烏七,你知道嗎,今天的主考官是冀州刺史裴使君,他可是很欣賞無花的。

  朱大可,你知道嘛,今天的主考官是冀州刺史裴使君,他可是最欣賞無花的。

  柳寒光,來,我告訴你,今天的主考官是冀州刺史裴使君,他呀,最喜歡無花了,咯咯。

  不一會兒,酒到了,烏七、朱大可也到了,就連柳寒光都靠在了門框子上。要說這貨也是真絕,只要有屋子,他是能不進就不進,即便進來,人也永遠(yuǎn)只會呆在靠門或是靠窗的位置。

  朱大可進來后就往柳輕候的桌子前湊,手也開始往桌子上招呼,結(jié)果還沒招呼到就被烏七一把扯了回去,“你才剛吃完,別搗亂”

  “你竟敢對師兄如此不敬?”,一句話后,烏七和朱大可就乒乒乓乓干上了。盡管過去的八個月來這樣的場景早已習(xí)慣,但若今天的主考官還是徐堅,那柳輕候此刻必定會發(fā)火。

  但這主考官不是換成了裴耀卿嘛,所以柳輕候不僅沒火,反而是呷著魚兒酒看得津津有味,喝著吃著,不時再插上一句,“烏七,上,不能讓這個沒規(guī)矩的太猖狂”

  一頓飯將將要吃完時,門子來報說夏卿先生、楊行首等人來訪。

  柳輕候一口將剩下的魚兒酒飲盡,從小婢手上接過水漱了口后忙起身去迎,擦身而過的時候順便在朱大可肉墩墩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那腳感,爽!

  沒等走到大門處已經(jīng)見到王縉等人,這些人是常來常往的,所以早就有過吩咐,來了不須在門房等候,可以直接進,這即是古人所謂的通家之好了。至于門子之前的通報不過是告知而已。

  王縉、楊崇義、楊達(dá)、李叔夜聯(lián)袂而來,看到柳輕候四人不約而同的笑著拱了拱手,口稱恭喜。

  看他們這樣子,柳輕候也忍不住笑了,“這才剛考了一場,諸位的恭喜未免太早了些吧”

  楊崇義聞言哈哈一笑,“我們恭喜的是主考由徐元固換成了裴煥之,真到你金榜題名之時,若還這般空著手來恭喜只怕就進不得門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笑,柳輕候連連拱手,“多謝行首吉言”

  這幾人都是知道裴耀卿對柳輕候的欣賞的,除李叔夜外另外三人更是親歷者。幾人到柳輕候所居院落正堂坐定奉茶后,又說了幾句恭喜及洪福齊天之類的話后,話題自然而然就轉(zhuǎn)到為什么主考官會換為裴耀卿上。

  在這個問題上最具發(fā)言權(quán)的自然是王夏卿。就見他手捻著茶盞思忖道:“換主考之事雖然早有傳言,但誰也料不到居然會是裴煥之。以今日的結(jié)果來看,此次換人必是圣心默定,且早已籌謀良久”

  聞聽此言,眾人盡皆點頭。冀州離著長安可是將近兩千里長程,光在路上就要走一個多月,若非是籌謀良久,裴耀卿無論如何今天也不會出現(xiàn)在貢院。

  此外一州刺史進京,且還是裴耀卿這樣知名度很高的刺史進京卻毫無消息泄露,這也斷不是一般人能安排得了的。

  王縉手捻茶盞繼續(xù)道:“通過此次人事變動,往小里看是陛下對文學(xué)或吏干任何一派把持科考皆已不滿,往大里看,或許就是對如今朝堂中愈演愈烈的兩派之爭有所厭煩了。大風(fēng)起于青萍之末,未來一兩年這朝堂之上只怕是……”

  言至此處,王縉搖了搖頭,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卻已傳達(dá)的明白無誤。

  柳輕候佩服的看了看王縉,他與兄長王維比果然是更具政治眼光及天賦,由秘書監(jiān)轉(zhuǎn)入中書省任職也不過一年多時間,這辨事的洞察力可比一年多前要深邃的多了。

  一年多前張說罷相風(fēng)波,王縉在處理與張九齡的關(guān)系時還猶豫狐疑的厲害,若是換了現(xiàn)在只怕斷不會如此。官場確實是能鍛煉人,不過前提是有才還必須有位,否則要是他依舊窩在秘書監(jiān),只怕也就沒有當(dāng)下的變化了。

  柳輕候心中想著時,楊崇義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裴煥之還真是既非文學(xué)又非吏干,卻又與二者都有些關(guān)系。惟愿夏卿見的準(zhǔn),他張說得意了這么多年,也該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轉(zhuǎn)了”

  自泰山封禪事后,楊崇義就算徹底把張說給恨上了,唯恐他不夠倒霉。此言由不得又引起柳輕候一陣感慨,人哪,終究是利益決定立場,觸及人的利益當(dāng)真比觸及靈魂更難。

  這幾人此來是因為聽到消息后高興,過來給柳輕候賀喜鼓勁,目的達(dá)到又閑聊了幾句后便起身告辭,畢竟明天還要考試,實不宜多打擾。

  這樣的情況下柳輕候也沒多留他們,一路送到大門外拱手作別。

  回去的路上,楊崇義與王縉并轡而行,“夏卿,既然裴煥之做了主考,那無花這一科當(dāng)是必中,只是不知名次如何啊?”

  王縉聞言便是一笑,“行首問得好,今日我方一聽到消息,首先想到的正是此事”

  “噢?快說來聽聽!”

  “我當(dāng)然希望他能名次越高越好,若是高中狀元就更好,畢竟我與他有半師之誼嘛”,王縉說著說著又開始笑,并邊笑邊搖了搖頭道:

  “不過此事斷無可能。無花聰明、悟性以及勤奮都是盡夠的,惜哉進學(xué)實在太晚,白白耽誤了許多大好韶光。行首說的不差,他此科中第不難,但名次當(dāng)不會太高,后五名之內(nèi)吧,便是附于榜末也不出意料之外”

  楊崇義聽完點了點頭,輕嘆一聲,“名次太低便做不得探花使,否則如令兄當(dāng)年一樣該是何等榮耀?可惜了!”

  他這邊剛可惜完,那邊楊達(dá)咂著嘴道:“夏卿先生和行首真是好大的口氣,無花考的可是進士科啊,他才剛滿十七,十七歲的進士科新進士,直比摩詰先生當(dāng)年高中時還年輕,可謂國朝第一少進士!這都國朝第一了,還不夠榮耀!兩位此言若是傳出去,只怕天下讀書人要氣死大半”

  此言真是太有道理,是以一言既出王縉、楊崇義、李叔夜皆笑。

水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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