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哲予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的確,就自己之前的觀察,眼前這個家伙的奇怪打法和天書的攻略幾乎是別無二致。
“你跟我搞笑呢吧?”樸哲予說,“這世界上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
“那誰說的準(zhǔn)呢?”羅瑞說。
“呵呵,之前有好多人都說他們認(rèn)識天書,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是騙子?,F(xiàn)在倒是騙出新花樣了,開始說自己是天書了?!睒阏苡栌媚粗鸽S便抹了抹臟兮兮的鏡片,把它重新戴上,“我告訴你,天書死了,你這個騙法已經(jīng)不攻自破了?!?p> 樸哲予走了起來,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哪,只是想著離開這里就好。
羅瑞慢步跟在后邊,“你看過長平攻防戰(zhàn)攻略是吧,你在天書之域那個Q群?”
樸哲予的身體明顯一滯,說道:“你居然真的看過那個攻略,看來你也是個粉絲?”
“看來我可以是粉絲,可以是騙子,就是無法成為自己了?!绷_瑞現(xiàn)在覺得有點(diǎn)諷刺。
“呵,難道你們騙人都要講究意境?真不愧是文豪頻出的國家,比我們那的騙子強(qiáng)多了,只可惜邏輯性不強(qiáng)?!睒阏苡枥^續(xù)漫無目的得走著?!疤鞎ナ赖南F(xiàn)在盡人皆知,你一個粉絲不會不知道吧?要知道,我是不會騙人的?!?p> “我沒有理由騙你?!绷_瑞說。
“是啊,我一身無分文的敗狗,你騙我干什么呢?”樸哲予說。
“的確,你現(xiàn)在看起來連敗犬都算不上。”羅瑞說。
樸哲予失控地吼道:“那你還跟著我干什么?看笑話嗎?”
“不,我想提醒你,車站在另一邊,你走錯了方向?!绷_瑞平淡地說道。
‘臥槽!’
樸哲予怒極反笑,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家伙到底是個什么鬼。一只敗犬正沉醉于自怨自艾,正在心里感嘆著世界的灰暗和命運(yùn)的悲哀。這家伙倒好,先是拿來了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報廢的眼鏡,又說自己是天書?,F(xiàn)在對這家伙大吼之后,還好心地替自己指路?
‘啊???有沒有搞錯,當(dāng)爛好人也要有個限度吧,我不需要爛好人吶,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世界對我的摧殘了呀。你突然這樣讓我感覺很惡心你知道嗎??求你了,騙我吧,罵我吧,殺了我也行啊,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對這個世界有什么改觀了。就讓我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扮演敗犬不好嗎?’樸哲予在一瞬間想了一大堆東西,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半張著嘴,似笑非笑地看著替他指路的羅瑞。
“呃,要不,我?guī)闳??”羅瑞看著樸哲予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個路癡。
“哧。”樸哲予喘著粗氣,“你不要自作聰明好不好,我是要去卅泉市?!?p> “去哪不都得坐車?你還想走著去不成?”
“啊,我都說了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我坐毛線的車。”樸哲予吼著。“我之前的隊友住那,我去管他借點(diǎn)錢。”
“你這個狀態(tài)要怎么走到卅泉市?”羅瑞說,“為什么不請你的朋友在網(wǎng)上轉(zhuǎn)給你錢?”
“你以為我沒試過?雖然他說讓我一有困難就去找他,但是不管我在網(wǎng)上怎么呼他,他都不鳥我?!睒阏苡杩嘈Φ?,“也是,他干嘛鳥我?!?p>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樸哲予沉默了一會,道?!熬迡搿!?p> “那個城市賽的解說?那應(yīng)該挺有錢吧。”羅瑞若有所思道,“可是你怎么確定他不會和網(wǎng)上一樣,故意不鳥你?”
“我這次不是以隊友的身份找他幫忙,甚至不是以人的身份。”樸哲予說,“一只流浪犬趴在他腳邊,總會施舍兩根骨頭吧。”
“你還真是有夠悲觀,我可以借你錢?!绷_瑞說,“走著去實(shí)在是太不切實(shí)際了。”
“不用。”樸哲予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不是。我說,你還跟著我干什么?”
“我去朋友家,一道兒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