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繼續(xù)出發(fā)
“那只是夢,青鸞你醒醒。”
林霜醉坐到方塵露的床邊,拍著他的肩道。
林霜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塵露,即使是當(dāng)年的方塵露,陪自己去南海游玩。
當(dāng)年在南海從淵,方塵露不小心掉入了從淵,方塵露半身被拉入黑不見底的水里,當(dāng)林霜醉把他救出來時,看到方塵露腳上有三道深到見骨的抓痕,他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方塵露,情緒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可眼前的人,卻是滿臉的淚水,這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我知道,可是我忘不了她?!狈綁m露抽泣著,哭得跟個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一樣。
“你真的沒事嗎?我們要不要再緩一天?”林霜醉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畢竟從來見過這樣的方塵露。
“我沒事,我只是控制不了?!狈綁m露道。
“天快亮了,你靜靜吧?!?p> 林霜醉安靜地走出房間,盡量不驚動隔壁房間的時霽。
‘要換我是青鸞,大概會比他哭的還要慘吧?!炙頉]有留意到方塵露的異常,直出了客棧,走在漫無一人的街道上,雖然臨近清晨,天卻還沒亮。
和昨夜的繁華相比,這漆黑的街道,只能看到寬闊的街道,還有兩邊建筑的輪廓。白天和晚上有多么的色彩斑斕,多么熱鬧非凡,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就有多寂寞蒼涼,像廢棄的城鎮(zhèn),沒有人煙。
天蒙蒙亮,林霜醉回到客棧,見到方塵露已經(jīng)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在客堂坐下,雖然一臉哭過后的疲憊,不過已經(jīng)比剛剛好很多了。
因為能夠等,所以林霜醉這幾十年過的一點都不覺漫長。
而方塵露,是相當(dāng)于無限期的,想著一個人,不知在何方,這生過的是否安樂。
“怎么出來了?不休息多一會嗎?”
“我怕自己在床上會再夢到她?!?p> “那你為什么不當(dāng)作新的開始?你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她沒有說過下輩子,還想見到你這樣的話嗎?”
“那又怎樣,換作是你,你愿意去打擾她嗎?”
“我會,無論如何,上輩子,下輩子,我愛她永生永世?!绷炙碓捓锊粠нt疑。
樓上客房的開門聲,這個時間也太早了,兩人都抬頭看向樓梯,下來的是時霽,林霜醉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話被時霽聽到了,不過看時霽額樣子,是沒有的。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早起,沒想到你們已經(jīng)起來了?!睍r霽坐過來,伸了個懶腰。
“昨晚睡的可好?”林霜醉關(guān)心道。
“睡的不錯?!币灰篃o夢,還真是少。時霽道:“走吧,我們現(xiàn)在去哪?!?p> “南面?!狈綁m露拿出地圖冊,指著南面最近的一座山道:“以瑤國這幾百年的習(xí)慣,陵墓都喜歡選在山上,畢竟東臨東面離海太近了?!?p> “那我們出發(fā)吧?!绷炙砣グ押笤旱鸟R牽了出來,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只有兩匹,不會是要自己走過去吧。
“你們兩個都上馬了,我怎么辦啊?”
馬上的兩個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可是要等賣馬的店開門,又要耽誤半天的時間。
“不是很遠(yuǎn),你們兩個要不要將就一起上,快的話兩天就能到了。”
“我不介意?!睍r霽道。
“那我們走吧?!狈綁m露在前面帶路,清晨的大街,幾乎沒有人走動,只能見到有些店內(nèi),有若隱若現(xiàn)的燭光,正在準(zhǔn)備開店。
林霜醉握著韁繩,時霽只能抓著馬鞍保持平衡,畢竟要靠在林霜醉身上也太奇怪了。
一個早上,中午稍微休息的時候,時霽的手指已經(jīng)有些酸痛了。
“我們還要多久,今晚可有留宿的地方。”
“很難說,我很久沒有過這里了?!狈綁m露道,看著周邊的樹木,很多都是沒有見過的種類,就連這條路,也不像是他走過的。
“那就只能睡在野外了,趁現(xiàn)在早,多走點路吧,晚上就不好走了?!绷炙碚f道。
雖然時霽不是身嬌肉貴的大小姐,可是這露宿野外,時霽還是有點受不了,畢竟這抬頭就是天,躺著的地方就是地,怎么說都有點委屈吧。
這外面又不如太虛里面那么安全,自己從小睡覺的時候,就沒什么防備,這萬一有什么危險,那可真是不好辦了。
“說不定運氣好,遇到見到鄉(xiāng)間的小店,可以歇上一晚。”
“那我們走吧?!?p> 沒休息多久,時霽就喊著要走了,她是真的不想在野外睡,萬一真遇到什么野怪,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運氣還真是不錯,三人在臨近傍晚時,見到一個村莊。
走了沒多久,看到了第一戶開著門的人家,雖然村子看著大,卻沒什么人。
“大姐,請問這里有住店的地方嗎?”時霽向前詢問道。
大姐放下手中剁椒的刀,抬頭道:“聽你口音是東臨來的吧?我們這村沒有住店的地方,不過我家還算大,空兩間房沒問題。”
“嗯,沒有問題吧?”時霽問身后兩人。
“我都行。”方塵露道,林霜醉沒有回答,四處打量著周圍。
大姐帶三人到屋內(nèi),時霽放下行李,就去幫大姐做飯了。
林霜醉和方塵露坐在外頭,這一個時辰下來,也沒有見到幾個人影。
吃飯之時沒有忍住,方塵露開口問道:“大姐,你說你們這村挺多戶人家的,怎么就沒什么人呢?”
“這里沒有城里安全,有點人緣的,都逃到城里面去了,留下來的,還哪敢出門呀?!?p> “那您呢?”
“我兒子上太虛山拜師去了,一去就是六年,家都沒有回來過。我要是走了,他回來找不到我可怎么辦?!贝蠼阈Φ?,并不擔(dān)心的樣子。
“那您要是有什么危險?可怎么辦呀?”時霽覺得一個女人在這村里,住這么大間房子,也太危險了。
“只要孩子能回來,我啥都不怕?!?p> 大姐一說起自己兒子,就笑得很開心,什么危險的,都比不上等孩子回來重要。
“有您這樣的母親,真幸福?!绷炙砘氐馈?p> “六年,那您的孩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做出師任務(wù)了,很快就可以回來見您了。”
“真的嗎?你認(rèn)識他?他過的好不好?”
“太虛弟子太多了,我雖然見過幾個,可要是全部記住可有點難度呢?!睍r霽解釋道,畢竟她也很少會去主動認(rèn)識太虛的其他弟子。
不過還是希望大姐能夠快點見到她的兒子,自己也要快點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好讓凡間,恢復(fù)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