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牛飲一般喝干了,喝完還舔了舔嘴唇,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奇怪的是懷中的嬰兒自然熟睡,不哭也不鬧。
那漢子轉(zhuǎn)身進了里屋,不大一會就拿著一個小布包出來,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打開小布包,里面是一厚打的人民幣,“數(shù)數(shù)吧!”漢子言簡意賅,看起來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那男的搶過桌子上的錢,用手指沾了唾沫仔仔細細的數(shù)錢,旁邊的女的也一眼不眨的看著。
前后數(shù)了三遍,展樹根的小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一條縫,“夠嗎?”“夠了夠了?!闭f著朝旁邊的女的擠擠眼,那女的得到示意,將懷里的嬰兒送到大漢懷里。
那大漢姓秦,今年已經(jīng)四十出頭,之前娶過三個婆娘,都因為各種原因去了,家里還有一個老爺子,秦老爺子原本有四個兒子,多年前一場大變,就只剩下秦老大,可惜另外三個兄弟都沒有來得及結(jié)婚,更不用說留后,秦老大娶了三個婆娘,連個丫頭片子都沒留,所以才有今日一幕。
展樹根數(shù)好錢,往兜里一揣,扯了婆娘就出了門,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秦老大抱了嬰兒,掀開花布包檢查一下,沒問題,是他要的。
“桂英,桂英,出來吧!”
“哎!”一個膚色白皙,容貌嬌好的婦人穿了小衣從里屋出來,
看見秦老大抱著的嬰兒,欣喜的抱過來,看看孩子生的俊俏,笑著說:“這個樹根兒還算講信用,沒送個病秧子來?!?p> “他敢,咱們沒缺他的錢。若是敢騙我,我就打斷他的腿!”
“看你說的,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糊弄你?!?p> “那是!”秦老大應(yīng)到。
“給她起個名字吧!”
“你說叫什么?”“黃婆說這孩子會給咱們帶來兒子,就叫秦變吧,小名變兒,給咱們變個兒子?!?p> “好好,好名字。”
一轉(zhuǎn)眼六年過去,不管外面時局如何變化,小山村依然平靜。
幺靈此刻背著一個小背簍在山腰處采木耳,此處林木茂盛,正值春夏相交,又剛下了一場大雨,腳下山石較多,并不是非常泥濘。
被息靈陰了以后,因為有府邸的保護,穿破空間壁壘,進去一個即將咽氣的小嬰兒身體里,等她有了意識,已經(jīng)快滿周歲了,此前都全靠嬰兒的本能混日子。
若不是如比早被人當做傻子了,她并不知道嬰兒為何喪命,但她知道,她來的時候,嬰兒體內(nèi)已經(jīng)魂魄消散。
相對于嬰兒,神魂太強大,不得不只保留五感而陷入沉睡,這事,府邸也派不上用場,所以并不知道當初那場交易。
可以她的敏銳,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肉身非秦老大親生,后來也想過讓張三帶她離去,可是在她有那個想法的時候,卻收到天道的警告,因果已生,無奈只得放棄,好在后來發(fā)現(xiàn)秦老大夫婦求子心切,于是她取了當初煉制的偏門丹藥孕子丹偷偷給白氏吃了,如今她的小弟弟已經(jīng)兩歲了。
眼看太陽要落山,幺靈背著一簍木耳朝家里走去。
推開門白氏正拿一個奶糖哄逗虎子,秦老爺子笑瞇瞇的看著,看見幺靈回來,并不很親熱,“虎子他娘,我回后院去,做好了飯叫我一聲?!薄鞍ァ辩垤`這皮囊的養(yǎng)母娘家姓白,閨名桂英,家里祖祖輩輩都是土里刨食。
桂英招呼幺靈看著虎子,自己去燒火做飯,幺靈應(yīng)了。她把背簍里的木耳倒進筐子里,放到院墻上晾曬,小山村里家家都是獵戶,家里圍墻都用從山里取的石頭堆的老高,院子里又用石頭堆起一層一層的,就是為了晾曬東西。轉(zhuǎn)頭拉了虎子的小手逗她做游戲。
自從有了虎子,秦老大夫婦對她還湊合,只是礙于年紀小,又不是親生,吃穿不會少了她的,卻明顯少了真心。幺靈也不介意,她心里真正的親爹親娘是當初那個現(xiàn)代世界,她最初的出生地。
此時正值建國初期,上山下鄉(xiāng)的熱潮從城市炒熱到鄉(xiāng)下,小山村地處偏僻,缺田少地,只是幾十戶人家卻分來了四五個知青,若不是緊靠著大山,估計餓死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春耕已過,村長帶著村里的男人們和三個男知青進了大山打獵。打獵有工分,唯一的女知青也想去,但村長看她連個鋤頭都拿不起的樣子拒絕了。
這個年代有工分才有口糧,打獵也意味著有肉吃,所以不想去的還真沒有,村里只剩下老弱婦孺。
看看虎子身上的新衣服,手里抓著的奶糖,臉上長的肉嘟嘟的小肉,還有廚房里飄出來的肉香味,幺靈無聲的嘆了口氣,秦家只有秦老大去下地干活掙工分,卻也是經(jīng)常偷懶打滑,加上打獵和自家小院內(nèi)種的一些副食,根本無力支撐家里一老兩小的生活,可這日子就是過的奇怪,幺靈并不曾從府邸里拿出什么貼補,家里卻日日不缺肉吃,秦老大出一趟山就帶回來許多布匹,零食,燒刀子酒這些雜物,養(yǎng)的連她這個不上心的養(yǎng)女都臉色紅潤。
這個家里奇怪的地方很多,幺靈平日里就算視而不見也耳濡目染了許多。比如秦老爺子脖子上掛的一塊上千年的古玉,陽氣很足,鎮(zhèn)壓了他身上時刻冒出來的陰氣。秦老大常常半夜里鬼鬼祟祟的招呼了村里幾個相熟的男子一走就是十天半月。
很快,飯做好了,幺靈幫著盛飯,端飯,喊了秦老爺子來,飯畢,秦老爺子就坐在門口的石頭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手里盤摸著他的寶貝古玉。
幺靈麻利的收拾碗筷,到了廚房,看看他們都各干各的事,她就甩了一個清潔術(shù)過去,連帶著灶臺都干干凈凈的。
張三走的是劍修的路子,不止需要吸收能量,還要打磨肉身,算起來已經(jīng)在府邸里瘋魔修煉很長時間了。
正發(fā)呆時,外面有人敲門,“變兒,去開門?!惫鹩⒑暗馈?p> “哎,來了。”開了門,“誰呀?”
“是我。”一聲像蠅子哼哼那么大的聲音說話了,若不是幺靈耳聰目明,估計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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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花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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