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耀眼的白色,突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不知道是在模仿誰,不知道是何來的力量,在剎那間,秦濯的拳與大地接觸,將一切力量經(jīng)過大地噴涌而出,如同火山一般。
在一瞬間,撒安的眼神有了震驚的成分,當(dāng)然,這并不是因為敵人的強大力量。
恰恰相反,敵人的全力一擊,似乎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多的傷害。
白光消失之后,秦濯因失去了力氣,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右手無力地與地面接觸著,連聲音都被自己所帶來的痛苦打破。
然而,他眼前的撒安,并沒有危急生命的傷害。
「真是......像啊。」他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慢慢地走到了秦濯的背后,染上了黑色的手指對著秦濯的后心,「不過,也許是幸運吧,還是有點不同呢。」他輕笑著。
「停手!」突然,趙天如大喊道,原先的疼痛全部被丟棄,他再一次讓烈風(fēng)成為了自己前進(jìn)的助力和撕裂敵人的爪牙,朝著撒安撲食過去。
「哼?!谷霭埠吡艘宦?,正面接下了趙天如的攻擊,并在他試圖發(fā)出第二擊的時候用黑焰打斷了他。隨后,他抓起了趙天如,并在一秒過后將他重重地摁摔在地上,伴隨著一聲黑焰的爆炸。
然后,他沖向了其他三人。
力量的壓制,在這個時候,被完美地展現(xiàn)了出來。
他仿佛一個墮入無邊黑暗的、接受了無邊力量的狂狼,在獵物的中央瘋狂撕咬著。用自己傲人的力量虐殺著所有的獵物,并故意留下一絲性命,好讓他們感受到生命消失的痛苦,以此來滿足自己狼性中的嗜血欲望。
很快,黑焰就再一次、又一次戰(zhàn)勝了白炎,并隨即戰(zhàn)勝了來自東洋國度的十文字槍,戰(zhàn)勝了這幾個在神性漸漸消失的年代出現(xiàn)的強者。
他一腳將這三人當(dāng)中最為強大的布蘭卡踢得不得不半跪下來緩解疼痛,先前他所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讓他陷入了連話都說不出的地步。即便他有著可以戰(zhàn)斗到死的意志,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時半會也是無法重新站起來的。
「感受痛苦吧,這是生的證明?!顾f,然后,他回頭,看向最先被自己打敗的、也是這些人當(dāng)中最弱的人:秦濯。
他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齊黜站在了秦濯的身前。
秦濯抬頭看著齊黜似乎在保護(hù)自己的身影,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難以言表,他想說些什么,就像之前一樣,簡單地說一聲“齊黜”。但沉默在痛苦中延續(xù)著,最終被打破之時,也許是因為當(dāng)初得知真相之時,自己如此稱呼著她,于是,他不禁說:
「黜......」
齊黜沒有回話,也沒有一聲“濯”。
「啊,差點忘了還有你呢,褻瀆神名之人啊。」撒安對著齊黜說道,他看到齊黜的手中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顯現(xiàn),「膽敢問主的名字,真不愧是一個異教徒呢?」
齊黜沒有說話,但她的臉上依然毫無懼色,甚至帶著一些溫柔的光輝,不知道是對于自己的濯,還是對于未來。
「那么,就讓你成為第一個死去的人吧。」撒安說,他朝著齊黜走前了一步,黑焰再一次燃燒在手中,「死之前,請銘記吧:你們?nèi)祟惖臒o知、你們?nèi)祟惖膲櫬?、你們?nèi)祟惖淖飷骸⒛銈內(nèi)祟惖呐涯?,再也不能成為我們的敵人了!?p> 他深吸了一口氣,即是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也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行動做準(zhǔn)備。
「為了那些與我同信仰、同受苦、同思想、同道路、同追求的人。」他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主與圣靈。為了吾主,大地之靈魂蓋亞;為了吾主的使者,生命之母神虛樹;為了吾主的所愛,此世界一切有信仰的生命。此刻,汝等罪人將接受審判!」
無數(shù)的黑焰包裹住了撒安,讓他的身體幾乎無法在黑夜下被看清,他停了下來,為接下來的行動積蓄著力量,他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
「來,向蓋亞祈禱吧!」
「不......」秦濯幾乎無聲地說道,一點小小的淚光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角。他看見渾身纏繞著黑焰,將一切力量集中在身體內(nèi)的撒安朝著那個名字叫黜的少女沖來。這一擊,可以說是帶著毀天滅地的審判氣勢,讓人無法想象齊黜可以抵擋住這一擊,哪怕她有著無人知曉的實力。
但最先的審判并沒有發(fā)生,也沒有碰撞,撒安停了下來。
他停在距離齊黜極近的地方,兩人之間的距離無比之小。撒安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成了驚恐,和一切被打碎的絕望。他盯著齊黜的臉,又不自主地將視線在齊黜的身體上來回走動,最終再一次回到了她那有著特殊魅力的臉孔上。
此刻的齊黜,依然是毫無懼色,臉上帶著無法言表的表情。
有什么正在結(jié)束。
也有什么正在發(fā)生。
黑暗之中,有什么正在崩壞。
既定的命運,在這一刻,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