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群狼四起
軍府的人回去了,回到了他們駐扎的營地。
他們在這片土地上鎮(zhèn)守的時間太久了,也壓抑得太久了,特別是這些兵士,他們本來也不會這樣瘋狂的,怎奈,上頭逼得太緊。
人性,在這場所謂的募捐中,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那些被劫掠的村鎮(zhèn),又恢復(fù)了生機(jī)。
百姓們似乎很健忘,他們感覺生活又有了希望,也許是他們對生活的要求太低了吧。
在漠北人的眼里,京城離他們太遙遠(yuǎn),軍府才是他們的倚仗,因此,不少人也有些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
初春季節(jié),草長鷺飛,經(jīng)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青河的百姓都走了出來。
不過,這些純樸的百姓,并不知道,軍府的這次所謂的募捐之后,正是他們再次陷入水深火熱的開始。
整個漠北,似乎在一夜之間,冒出了數(shù)十個幫派勢力。
這數(shù)十個幫派,就像一頭頭擇人而噬的餓狼,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片大漠。
數(shù)日后,曾經(jīng)向白婉茹提親的青河金家,一夜之間,全家慘遭屠戮,雞犬不留,綢緞莊和家里的金銀細(xì)軟,被洗劫一空。
周圍的街坊第二天說,那天夜里,金家的院子里來了好多人,那些人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簡直像瘋了一樣。
整個青河鎮(zhèn),一下子又變得人心惶惶。
雖然已是早春,可是卻還很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陰冷的氣息。
丁易過去看了現(xiàn)場,饒是習(xí)武多年,見慣了流血場面的他,也被金家的慘烈遭遇深深觸動。
血跡四濺,橫尸滿地,其中一具尸體上,竟有十幾處刀痕,刀刀入肉,可以看出用刀人殺人時近乎瘋狂的狀態(tài),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丁易喊來了幾個漢子,將這些尸體抬出金家,找了處地方葬下了,一些尸體下葬前還睜著眼睛,似乎想看清什么。
丁易回到了白家,整個人都有些無力而沮喪。
……
“轟隆!”
一聲春雷驚醒了陷入沉思的丁易。
他在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自己一個人到底能不能抵擋這個亂世的瘋狂。
驚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干脆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實(shí)在太難了,他本就不是一個有野望的人,如果可以,他只想做個普通人,平平靜靜的過下去。
……
那隊金發(fā)藍(lán)眼的人,此時已經(jīng)接近了青河鎮(zhèn),只要他們不改變方向,一直這么走下去,估計再有個四五天也就到了。
只是,他們又來這里做什么,很顯然,他們不是來打獵的。
……
龍飛蕓,已經(jīng)到了西寧府地界,再有七八日,也會抵達(dá)青河。
長途跋涉,風(fēng)餐露宿,讓這個龍勝鏢局的千金消瘦了不少,原本潔白似雪的肌膚,也鍍上了一層麥色。
她的身后,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正是古傲天。
一路上,古傲天細(xì)心照顧著龍飛蕓,龍飛蕓坦然受之,將他當(dāng)成一個貼心的大哥哥。
可古傲天卻不這么想,哪怕龍飛蕓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他都會滿足的樂上半天。
古傲天喜歡龍飛蕓,很喜歡的那種。
但古傲天的內(nèi)心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配不上她。
他不敢向龍飛蕓表露心跡,他不敢,他害怕失去這難得的美好。
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心中的女神,他就滿足了。
此時,龍飛蕓正站在一處坡地上,四周是碧綠的草海,遠(yuǎn)處是連綿的群山,落日的余暉灑在她嬌美的臉龐上,散發(fā)出迷人的光暈。
這無疑是一個美得有些脫俗的女孩。
一種英氣與嬌柔化為一體的美。
古傲天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道倩影,竟有些呆了。
落日慢慢下墜,龍飛蕓沐著斜陽晚風(fēng),思緒萬千。
“易哥哥,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你有沒有偶爾想起過我?”
……
丁易站在白家的院子里,他也在沉思,不過,卻沒有想兒女情長的事。
……
天漸漸黑了,街上空空蕩蕩,沒有幾個人,丁易在街上慢慢散著步。
天邊的孤月灑下縷縷銀輝,四周很靜,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
突然,一群人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這些人皆蒙著臉,手上清一色的拿著短刀。
丁易身體一閃,閃進(jìn)了一旁的巷子里。
這些人一路向東,快速向前奔去。
丁易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后,比夜還要黑的短棍已經(jīng)握在了手里。
很快,丁易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最不愿看到的事實(shí),這些人竟然是奔著白家去的。
白家的大門被輕輕的撬開,這些蒙面人魚貫而入,如入無人之境。
丁易知道,他必須出手了,決不能讓這些人進(jìn)入后院。
因?yàn)橐坏┻@些人進(jìn)入后院,分散開來,他根本應(yīng)付不了。
丁易縱身一躍,上了高墻,身形不停的飛掠翻轉(zhuǎn),最后,如一塊磐石般立在了通往后院的拱門前。
丁易的突然出現(xiàn),讓這些蒙面人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心神稍定,為首的蒙面人說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在此阻攔我等所為何事?!?p> 丁易轉(zhuǎn)過身看了看這些蒙面人道:“不敢當(dāng),你們連臉都不敢讓人看,又何必管我叫什么呢?”
“噢?那你是想趟這趟渾水嘍?”
“不是我想趟這渾水,只是我是這里的護(hù)院,職責(zé)所在,不敢懈怠?!?p> “好一個護(hù)院,兄弟們,給我廢了他?!睘槭椎拿擅嫒怂坪醪辉概c丁易多費(fèi)口舌,見勸不走丁易,便示意兄弟們動手。
這個時候,丁易才粗略數(shù)了一下眼前蒙面人,足足有三十多人。
這些人動了,數(shù)十把短刀如數(shù)十道閃電直取丁易的要害。
短刀其實(shí)有時候比長刀更難對付,習(xí)武的人都知道。
不過,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對丁易來說,區(qū)別不大。
丁易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短棍隨意的敲打著這些蒙面漢。
對方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沾到丁易的衣服。
他的身法太快了,這個世界上,能跟他比身法的人估計不多。
片刻后,三十多號人,都被放倒在地。
“滾!”丁易大喝一聲,這些人嚇得屁滾尿流。
為首的蒙面漢也被丁易的詭異身法給驚到了,不過,此人卻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
“慢著!”
一些人都快要沖出大門了,又被這為首的人生生喝止了。
只見帶頭的蒙面漢子緩緩跪了下來,摘下了臉上的黑巾。
漢子紫面虬髯,如果刀疤臉還活著,肯定會認(rèn)識眼前之人。
這個漢子正是被刀疤臉劫鏢的那位鏢師。
“少俠在上,在下林振海,今日之事,實(shí)屬無奈之舉,萬望恕罪!”
紫色羅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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