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敵人?敵人是自己?”
月圣的臉上露出驚容,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因為那些歷經(jīng)輪回的人,他們的戰(zhàn)意都是真實的,經(jīng)歷的痛苦和絕望也是真實的,這怎么能說不存在呢?
“月圣前輩,您看,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們可能是入戲太深,然后沉迷進去了,但是事實上只要他們愿意放下,一切事情都可以順其自然地解決?”紀誠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在說出這些話時,其實心里是有些害怕的,這樣簡直是把歷經(jīng)輪回的人形容成了丑角,甚至是否定了他們存在的意義。
如果紀誠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月圣張了張口,但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是期望后輩能探索出全新的可能的,但是紀誠所說的可能性卻令她難以接受,如果說出這話的不是紀誠,她可能會嗤之以鼻,但是既然紀誠是時儀之書的當代主人,那么他的話就有真實的可能。
“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任何念頭的產(chǎn)生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它們是對外界事物的感知的匯總,紀誠不可能憑空做出這樣的猜測,這一定是有緣由的。
“原因嘛!可能是因為我繼承了一部分時儀之書的創(chuàng)造者的感情,因為對他有些了解吧!”
紀誠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他靠戰(zhàn)斗解決不了的事,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去解決,畢竟他都已經(jīng)輪回不知道多少次了,而我只有18歲?!?p> 月圣神色復雜的看向紀誠,她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鼓勵他好。
“秋殺的力量我是最清楚的,如果要把它的殺傷力發(fā)揮到最大,那么無數(shù)次的輪回,時儀之書的上代主人一定已經(jīng)將它挖掘到極限了,但是即使這樣,我仍然挖掘出了秋殺的新能力,就是實現(xiàn)愿望的能力。”
紀誠道,“所以說,如果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為什么不找其它的解決方案呢?結果總是比方法要重要的?!?p> 月圣轉過身去,不再看紀誠的臉。
能把認慫說的這么清新脫俗,時儀之書是瞎了眼嗎?不然怎么可能選擇他作為新的傳人!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如果用戰(zhàn)斗能夠解決問題,那么問題可能早就被解決了,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試試其它方法?
比如,認輸?
想到這里,月圣就是一陣氣結,歷經(jīng)輪回的人,無論經(jīng)歷多少絕望都沒有放棄過,現(xiàn)在到了這里卻要開始認輸,而且還否定了他們的努力!
“月圣前輩,您有到過命運虛空嗎?”紀誠問道。
“沒有!”
“那么,有什么東西是和時間長河一樣,包羅萬象,所有生靈與世間的一切都包容在其中呢?”
“你問這個干什么?”
“時間長河的真面目是一個圓,那么命運虛空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每次提及那里,我都有種熟悉的感覺。”紀誠道。
“這很正常,你覺得時間長河和現(xiàn)實世界相比,哪個更接近真實呢?”月圣反問道。
時間長河和現(xiàn)實世界?
紀誠也無法將這兩者進行對比,畢竟這兩者的全貌,他直到現(xiàn)在都無法完全看清。
甚至,連時間長河是真實存在還是一個概念上的存在都搞不清楚,他又怎么能將兩者進行對比呢?
對于現(xiàn)實世界來說,時間長河是一個概念上的存在;而對于時間長河來說,現(xiàn)實世界又只是時間長河中的一個片段。
真實與虛幻,根本就說不清楚。
“也就是說,時間長河,現(xiàn)實世界,命運虛空三者其實有可能就是一回事,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就成了不同的東西?!奔o誠有些明白月圣的意思了,“但是,為什么連月圣前輩都沒有到過命運虛空呢?”
既然三者本就是一體的,那么以月圣的實力應該很容易就抵達才對,否則的話還有誰能到那里呢?恐怕連這個概念都不會流傳出來吧!
月圣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我當然是能找到命運虛空的,而且我也成功進入了命運虛空,但是我找到和進入命運虛空的那一段記憶消失了?!?p> “記憶消失!”
紀誠大吃一驚,有誰能抹去月圣的記憶呢?
但是,驚訝過后,紀誠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并不是月圣的記憶被抹去了,而是月圣有關命運虛空的那一段時間消失了。
“看來你已經(jīng)明白了,既然我有關命運虛空的那段時間消失了,那么命運虛空一定和時間長河中消失的時間也有關系,甚至那里擁有一切的真相。”月圣道。
“被命運選中的人……原來是這個意思,只有特殊的幾個人的時間才不會消失,而我就是其中一個。”紀誠點了點頭。
“除了被命運選擇的人外,還有一個人成功保留下了關于命運虛空的時間與記憶?!痹率サ?。
“是誰?”
“清水圣君!”
聽到這個名字,紀誠反而容易接受了一些。
清水圣君跳過神道階段,一步成圣,以及斬殺七名神道巔峰和一名妖圣的表現(xiàn),都足以說明他不是普通的圣君,甚至有可能超出了圣君這個境界。
如果說只有一個人能夠超越月圣,那么那個人一定是清水圣君。
“清水圣君現(xiàn)在行蹤成謎,難道也和命運虛空有關?”紀誠很容易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也許是,也許不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跟不上他的腳步了,所以對她也沒有太多的了解。”月圣道。
連月圣都自認跟不上清水圣君的腳步,那么清水圣君到底達到了什么樣的境界?紀誠心中有些駭然。
月圣看出了紀誠的想法:“不必驚訝,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哪怕只是更進一小步,在他人看來也可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紀誠點了點頭,也許月圣距離在命運虛空中保持自我只剩下一點點的距離也說不定,畢竟沈清蕓和沈清茹都是能在里面保持自我的,月圣沒道理和她們相差太多。
“看來,還是要去找沈清蕓?!?p> 如果要去命運虛空,那么沈清蕓是絕對繞不開的一關,不過紀誠對此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結了。
他這次來時間長河是想調查龍木隕落的原因,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龍木隕落的方式應該就是從“影像”中將屬于自己的角色強行挖去了。
不過,紀誠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時間長河有“缺口”出現(xiàn),屬于龍木自己的那份缺失,應該以其它的方式被彌補了。
“等等,蕭紅裝是神,而龍木他們也是神,但是以他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來看,我自己應該不是神,包括時儀之書的上任主人也是一樣,應都不是真正的神。”
紀誠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可是蕭紅裝的記憶中也沒有圣君的存在,那么我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圣君又是什么樣的存在?”
“我所知道的,大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剩下的如果說了,反而可能會對你形成誤導,所有問題的答案還是由你自己去尋找吧!”月圣說完,身形就消失了。
“即使是我,也是不能長時間呆在時間長河里的,否則就有可能轉化成像月圣前輩一樣的狀態(tài),非生非死,非真非虛!”
紀誠暗忖道,“時間有限,還是趕快循著感覺來尋找自己想要的信息吧!”
“原來,他們所說的最后一個神,也和龍木一樣抹去了自己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是被迫還是自愿?!?p> 紀誠尋找到了最后一個神的信息,“難怪我以前會以為他們得到了妖族的傳承,原來他們在以前的輪回中本就不是人族,只不過在這一次輪回中是以人類的形態(tài)出現(xiàn)?!?p> “不過,對于神來說,妖族和人族本來都是一樣的吧!上世為妖,今世為人,宿命輪回……”
“輪回,輪回!”
紀誠忽然想起了在黑暗森林出手救人的圣君,如果萬古長青沒有認錯,那位存在應該就是輪回圣君,人族現(xiàn)存的幾位圣君之一。
那么,輪回圣君既然是以輪回為名號,他到底對輪回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