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塔圣堡宮殿內(nèi),國王的書房里傳來打鬧追逐的破壞聲——
“死賤人我告訴你,休想讓本姑娘給你做女仆,聽見沒有,有本事別跑!”
“誒——你自己說要還——還我的,那只雕可是無價之寶,你把它的頭掰壞了,不賠不好吧?!?p> 砰!
嘩嘩!
書架上的一摞書被某瘋姑娘抱起朝斯塔·辰扔去,半路上,被手指一點,原路返回,飛到架子上,自己依次羅列——
“你你你!你好過分!”聲音停了一會,更大的怒號聲一下沖破托爾塔圣堡宮殿,“斯塔·辰!你個死人,想訛人是不是,這雕明明是好的,還要我賠,你能要點臉嗎,站?。】幢竟媚锊淮蛩滥?!”
書房外的菲利斯踱步到門口,貼在門上聽,里面?zhèn)鱽磬枥锱纠驳穆曧懞屯裨碌恼鹛焖缓?,聽著聽著,開始有些替他們國王擔心了。
突然,里面?zhèn)鱽韼茁暢酝吹穆曇?,不用分辨就是知道是他們陛下――斯塔·辰的。
菲利斯捂著嘴小聲嘟囔:“可憐的陛下,不會被打死吧?!倍螅^續(xù)凝神屏氣“偷聽”。
他前方寬敞明亮的長廊里,陽光跳躍,甚至到處亂蹦。那些束柱前的高腿燈臺,撐著流線型彎曲優(yōu)美的四“肢”,把映射進來的暖陽遍布漫散。
金色與奶白色交匯,在光影中顯得既優(yōu)雅,又充滿了活力和生機。
偌大的皇宮,注入新的活氣。
就像回到了幾千年前,這個國家的國王——斯塔·辰,與婉月初識的時候。一向冷峻的年輕國王,居然閑下心和一個小自己兩千多歲的小姑娘吵吵,讓整個冰冷的皇宮,也開始偷偷笑起來。
就像一塊冰山,遇到了火點,既想遠離它,又想靠近它。
“啊!錯了錯了姑奶奶,再不騙你了好吧。很痛啊?!睍坷锏乃顾こ胶暗?。
菲利斯身子一震,這陛下還真求饒了。咋舌之余,菲利斯一使力,就咬到自己的手指——他們國王是受了多大的“酷刑”啊,居然連國王的“威嚴”都不要了。
不過,也只有對婉月是這樣了,菲利斯心想。這樣也好,能讓陛下多一點情緒波動,也是一件好事啊,不然,總是冷冰冰的一副臉。自己作為他的宰相,也還是很擔心這位國君的身心健康的。
書房的門在無預料的情況下從里面開啟——
菲利斯立馬站直身子,如彈簧一樣,看上去不免有些刻意。
斯塔·辰從里面出來,看起來精神甚是好。
菲利斯抬眼小聲問:“陛下,您還好吧?”
“你聽到了?”斯塔·辰面色沉下來。
“沒沒!臣什么都沒有聽到?!狈评姑α⒄⒛_嚴肅道。眼睛想瞟又不敢瞟。。
“進來一下?!彼顾こ秸f。
“是。”
空蕩的長廊里,書房門前,兩位創(chuàng)始大帝的畫像真靜靜地掛在墻上。
書房內(nèi),
婉月正坐黑雕臺旁的沙發(fā)長椅上,也就是之前斯塔·辰逗她的那只。
菲利斯一進來,就有一只寬度只有長沙發(fā)一半的靠背出現(xiàn)在對面,背對壁爐。
“坐吧,菲利斯,這里沒有外人。”斯塔·辰順勢坐在婉月身邊,語氣比較緩和隨意。
“謝陛下?!狈评孤渥?p> 天色逐漸了暗了下來,朝南的尖頂幾何格子玻璃窗,透過了晚霞,如天宮蘸彩抹了一筆,輝映成金,淡而不妖,雅而不俗。
斯塔·辰說:“‘心臟’來信,”而后,指尖輕抬,空中驚現(xiàn)一行古老的“玨文”,展現(xiàn)在菲利斯面前。
菲利斯身軀前傾,兩手放在膝蓋上,鄭重念道:
“所有諸侯國和所有小族不得私自練兵。除了婉月以外,其他諸侯國的三位國君,作為帝都君主的候選人,必須在半個月內(nèi)找尋到‘鏡殿’,并帶回‘鏡殿’中的重生石,不得有誤。
最后,婉月需要即刻前往康斯柯曼王國,務必拿回政權(quán),不得有傷亡。請斯堪弗列德王國的斯塔·辰務必協(xié)助婉月拿回她應有的統(tǒng)治權(quán)。
‘心臟’筆。”
玨文漸漸消失,空氣中殘留下紙張燒焦的味道,有點類似于淡淡的煙火味。
菲利斯說:“前幾日‘心臟’來信說要我們找‘鏡殿’原來是為了重生石。現(xiàn)在又說讓我們國家?guī)椭裨屡鯅Z回政權(quán),還不允許出兵。要我看,‘心臟’現(xiàn)在還不想立刻解決掉篡位的人。他想等一個時機?!?p> 婉月笑容泛光說:“這么說,我不用去做臥底了?”
菲利斯說:“陛下不舍得讓您老人家犯險的?!?p> 一聲輕咳傳來:“菲利斯,討論就討論,別講亂七八糟的?!?p> “他不會?你們國王陛下還想把我煮了吃呢,你問他是不是!”婉月斜了斯塔·辰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不會的,就算是,那也是陛下他一個人吃你。”菲利斯此話一出,空氣凝結(jié)了半秒,整個書房一下子靜悄悄的。只有那只黑雕石像仍然在默默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曖昧的氣氛如淡淡的云霧飄蕩在斯塔·辰和婉月之間。
誰都沒有開口。
婉月下一秒就懂了,瞬間心跳停了半拍。
她一口水嗆上,臉色紅到了耳根,低下頭不說話,兩手不覺放在腿上,不停絞著。
斯塔·辰更明白菲利斯是什么意思,此刻,他見婉月滿臉羞得通紅,又不抬頭,于是,咳了兩聲說:“菲利斯,呃,那個,剛才講到哪里了,哦,對,那封信——你說‘心臟’要等一個時機,如果你判斷得沒錯的話,他的意思應該是——
讓我們想一個不流血的辦法,嗯——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還不想清理篡位者。他發(fā)這封信,是說要我們等?!?p> 菲利斯說:“所以,陛下,您打算怎么辦?”
到這時,之前的曖昧感覺才算是稀釋了些。
“不著急,”斯塔·辰說,“這次的兩封信,一個是說要我們找‘鏡殿’,一個是禁軍令,一個是拿回政權(quán)且不許出兵,‘心臟’要表達的就是這三個意思。我想,他不是真正要禁兵。
而是說,現(xiàn)在不宜出兵,并且,婉月的國家——政權(quán)不穩(wěn),其他諸侯國和小族類很可能有覬覦吞并之意,現(xiàn)在下禁軍令,真實意圖是維護穩(wěn)定,他認為,篡位者還不到被討伐的時機。兩封信過來,是要我們做好準備,同時,尋找鏡殿。
好,那我們就等,等篡位的人自己觸犯帝國的禁忌。不過,應該不需要等太久。‘心臟’是一個傳統(tǒng)的規(guī)則守護者,他一定會制造事端等篡位的魚兒上鉤,再以觸犯帝國法律為由,讓我們出兵,替他解決在任時的污點。”
“那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嗎?”菲利斯問。
“不,恰好相反,菲利斯,你去通知守城門的士兵,就說,凡是康斯柯曼王國過來的子民一律不接待。通通趕往帝都!”
“是!陛下!”
“另外——”斯塔·辰轉(zhuǎn)向婉月,見她還紅著臉,于是聲音也輕柔了些,說,“不是不接待你們國家的子民,我們把落難的人趕到‘心臟’所在的帝都,給‘心臟’制造麻煩,他是帝王,于情于理,都必須收留,只有這樣,他才會盡快解決篡位的事情。你也可以盡早拿回屬于你自己的權(quán)利。”
“哦,我知道了?!蓖裨滦邼卣f道,頭一刻也沒抬,羞答答的樣子,看得斯塔·辰揚起笑意。
……
……
另一邊,位于天地相接的第恩納大平原上,一座古老而尊貴的宮殿懸于云巔之下,萬物之上。它高貴、富裕。是一個常人不能至的地方。
這里是巴澤爾拉萊王國,也是古老民族——龍族的國土。
龍之帝——赫·布萊恩塞爾正與一白面書生閑坐。
“迪恩,你的算盤打得可真精啊。你說,斯塔·辰是不是把你想的都摸透了?”
尹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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