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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鐘塔!

四十九、再回江城

再見,鐘塔! 安芙朵琳蒂 2618 2018-04-09 15:47:12

  聽到妮子的話,我整個人都蒙了。

  顧不得再給任何人聯(lián)系,我飛奔向人民醫(yī)院。

  “怎么會不見了呢?妮子,伍悠哥!羅志森去哪了?!”

  “你先冷靜一下,我剛?cè)ゴ蚵犃?,?jù)說是轉(zhuǎn)院了?!?p>  “他不是很嚴(yán)重嗎?不是在觀察嗎?怎么能轉(zhuǎn)院呢?”

  “或許是他家人為他安排了更好的醫(yī)院,你先別著急!”

  我摸出手機打給白毅,然而他對發(fā)生的這些非常吃驚,因為他正在海南度假,我向他索要了沈茂仁的聯(lián)系方式。

  “喂?哪位?”

  “您好,沈叔叔,我是黎洛,羅志森轉(zhuǎn)院了嗎?”

  “嗯,是我安排的?!?p>  “他在哪?”

  “你放心,一有好轉(zhuǎn)我會聯(lián)絡(luò)你?!?p>  從那天起,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沈茂仁關(guān)于羅志森的情況,他表示自己對羅志森的治療安排沒有告訴任何人,希望我耐心等候,不要頻繁聯(lián)系,以免引起他家人懷疑。于是我連問的機會都沒有了……

  春節(jié)的假期結(jié)束了,聞滸山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如果需要什么幫助,他隨時回來。幾十天后,年也過完了。距離那場事故的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我還是沒有任何消息。該來的都不來,就連生理期也紊亂了。

  白毅沒有出現(xiàn),或許他被安排在羅志森身邊吧。公司里流傳出很多關(guān)于羅志森和尚云衣的小道消息,盡管她們都把我當(dāng)做上流人士拋棄過的人,避開我去談著。集團派了新的總經(jīng)理來,他正循著羅志森的計劃,繼續(xù)盯守善池項目。家里的窗簾已經(jīng)許久沒有拉開過了,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黑暗都侵襲著每處角落,我習(xí)慣了睡在地板上,這是離8002最近的地方。盡管我中指關(guān)節(jié)疼痛的折磨從未停止過,但那枚戒指始終在我的左手上保護著我。

  兩個月過去了,天氣開始回暖,阿縵的學(xué)校組織了植樹節(jié)活動,我答應(yīng)了她可以讓蘇齊一塊參加。

  “小洛,你瘦了很多,最近還好嗎?”

  “嗯?!弊罱偢杏X口渴,吃什么都沒有食欲,更多的時候是看見什么都反酸。

  和蘇齊本就沒有太多話題了,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向我提起任何能讓我聯(lián)想到羅志森的事情。盡管沒有任何好的消息,但是我也慶幸沒有任何壞的消息,我還可以抱著希冀,等待他瀟灑地歸來。

  窗外的嫩綠正漸漸地被點深,不知不覺,已過去三個月了。陽光越加刺眼,車站依舊人來人往。今天我的經(jīng)理找我談話,問我是否有意回到原部,當(dāng)然這也是周經(jīng)理的意思,接替我的同事并不擅長于親力親為處理各項事務(wù),小娥在工作中越發(fā)得吃力,周經(jīng)理有此想法也不是一兩天了。善池項目漸進正軌后,轉(zhuǎn)到了業(yè)務(wù)部門手中。仔細想來,沒有了羅志森的公司,我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我親眼目睹日子一天天溜走,連同消失的羅志森,沒有任何回音。天氣逐漸炎熱,現(xiàn)在我也試著體會到了羅志森和羅阿姨把等待過成習(xí)慣的生活。

  “喂?黎姐!”沈茂仁的號碼,卻是白毅的聲音,我預(yù)感到即將有羅志森的消息。

  “小白,你在哪?有羅志森的消息嗎?”

  “嗯,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是要帶我去見羅志森嗎?”

  “嗯?!?p>  我興奮地捂住胸口,壓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釋放過了,我開心到以至于沒有留意到白毅猶豫的口吻。

  “黎姐,你可能需要請兩天假?!卑滓阃屏送蒲坨R,仿佛在躲閃我的目光。

  “好,我們要去外地找他嗎?”說著我去找周經(jīng)理請假。

  打電話給家里,安頓好阿縵,又聯(lián)系了妮子,把羅志森的花生托付給她,聽到我的好消息,她喜極而泣。

  那天下午,我們啟程了,行李中還帶著羅志森的手機。

  “我們?nèi)ツ??”車輛行駛中,我一邊系扎安全帶,一邊問道。

  “江城?!卑滓惚砬橥蝗焕涞冒l(fā)白。

  “白毅,今天怎么突然覺得你變白了呢?呵呵!”

  “是么……”

  車廂里只傳來我一個人獨自開懷的笑聲。

  不一會我就睡在了副駕駛座上,一路上我靠著各種舒服的姿勢,把重逢的場面在夢里預(yù)演著。

  到達江城的時候,天不早了,白毅提前安排好了我的住處,說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帶我去一個地方。

  江城,對我來說,還不算是一個很熟悉的地方。我惺惺念念惦記著的羅志森,真的回來了嗎?為什么你沒有直接和我聯(lián)系?放下行李,我翻找著衣服,不知該穿什么去迎接我的戀人,最后我選擇了一條淺灰色的長裙,妮子贊過它的仙氣。

  第二日一早,白毅來電問我八點半可否收拾妥當(dāng),我的心已經(jīng)迫不及待飛馳而去。

  驅(qū)車四十分鐘,我跟著白毅來到了一處頗為熟悉的地方,這里枝繁葉茂,之所以遲疑了一下,是被周圍新生的綠色混亂了。去年在江城短暫的停留,這是羅志森曾帶我來過的一處山腳。

  “難道羅志森是約我在外婆這里見面嗎?”突然有種不祥的征兆,但我仍抱著一絲僥幸問白毅。

  他沉下臉去,回避我的目光,向上走著,我心里開始忐忑。

  山路的荊棘不停地掃動我的長裙,我捻起它來,一邊留意腳下,一邊還要趕快跟上白毅。

  白毅停住腳步,我向前看去,約有四五個人面對著墓碑站成一排,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葬著外婆的地方吧。

  走近那一排人,沈立南,高級套裝下難以掩飾扭曲的內(nèi)心,他的目光時而迷離時而又殺氣騰騰。一旁的沈母用手緊緊地挽住他的胳膊,默不作聲。沈茂仁向我頷首示意,倦態(tài)的眼神飽含歉意。我要避開任何能讓我聯(lián)想到不好事情的目光,于是我看向另一邊,繼續(xù)尋找羅志森的臉龐,但是我只看到了羅阿姨和她的助理,羅阿姨又蒼老了一輪,疾病要把她的美貌和才華都蹂躪和侵吞么?她望向我,又緩緩地把眼神轉(zhuǎn)向面前的石碑,我再也不能無視這墓碑上的文字。

  “黎洛小姐,志森走了。”沈茂仁說得真平淡,一位父親失去了兒子,我竟聽不出一絲心痛。

  羅阿姨身體微傾,被助理及時地攙扶住了,眼淚再度淌下她的臉龐。

  我捂住嘴巴,卻控制不了失聲的痛哭,我不相信!這是夢!但左手中指關(guān)節(jié)的疼痛,又告訴我此刻是多么得真實。

  我看向白毅,興許他也不相信吧,可是他聳動著雙肩,仿佛也已經(jīng)要釋放許久的悲傷。

  “立南,志森真的已經(jīng)走了,你不要再這樣了。”沈茂仁拍拍沈立南的肩膀說。

  “不不,爸爸,他沒死,我見過他。我不能讓他搶走云衣!我不能讓他侵占我的財產(chǎn)!”沈立南像只瘋狗一般,掙脫著沈母的阻攔。

  “好啦,好啦,立南,沒有人和你搶的啊。”沈母哭著安撫兒子。

  羅阿姨靠在助理一邊,她的雙眼已迷失在模糊的淚水之中。

  “云衣已經(jīng)死了!志森也死了!這不都是你釀的禍!”沈茂仁憤怒不已。

  沈立南捂住自己的頭,開始左右拼命地搖晃。

  “好啦好啦,不要說啦,茂仁!我們走吧!”沈母焦急地說著,一邊繼續(xù)安撫沈立南,“好啦,立南乖啊,媽媽回家給你做點好吃的就好啦?!?p>  我癱坐在地上,任由土壤的潮濕吸走長裙所有的仙氣,我的肚子也跟著隱隱作痛,眼前的一切撕碎了我所有的期待。

  “黎小姐,可否一起回趟我們的故居。”羅阿姨從極度的悲傷中抽離出來,低聲地懇求著。

  白毅扶著我站起身,我們向羅志森的墓碑鞠了三個躬,又向著一旁的外婆,鞠了三個躬,走下山,一路的荊棘還捉弄著我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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